慕容逸飛默默的點頭,這幾年他虧欠了她,是時候做些補償了,只要她愿意再次敞開心扉,他發誓絕對不會再辜負她。做夫妻是一輩子的事情,一切還來得及,他慶幸還有悔過的機會。
“謝謝。”柳心眉很容易就被感動了,這個男人并不擅長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達他的感情,做到這一步,想必內心也是掙扎了許久。畢竟這種事情對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來說,絕對是一種羞辱。
“不必客氣。”慕容逸飛澀聲說道,明明是老夫老妻了,怎么還會有這疏離的感覺?
“嗯,這次安王倒是像個真正的爺們兒了。”楚麟羽伸出大拇指,言不由衷的說。
這家伙兒上輩子一定是十世的好人轉世,不過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語,就讓柳心眉感動得無以復加。而他是傾盡全力甚至愿意為她赴湯蹈火,卻只能遠遠的觀望,她的喜她的悲,都是與他無關的。但是他依舊是欣慰的,至少她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不再橫眉冷對的。他喜歡看她開開心心的笑,哪怕不是因為他,就像是春天不是為了某個人回歸的,卻總是讓人精神一振。
“像爺們兒的恐怕是云王,本王一直就是。”慕容逸飛心情好了,嘴巴也犀利起來。
“你?”楚麟羽就想翻臉,該死的,那些傳言竟然都被西楚的人知曉了,還當著他心上人就說了出來,這叫他顏面何存啊?
“云王喜怒,我家王爺不過是一句玩笑,你不必介懷。”看到這兩個男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柳心眉趕緊出來周旋,楚麟羽左右是要離開西楚的人了,何必在這個時候惹他不開心。
“哼,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本王就做個大度之人,不與你一般見識。”見柳心眉親自解釋,楚麟羽的怒火自動就平息來了。
“哼,若不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本王定不與你善罷甘休。”慕容逸飛因為那一句“我家王爺”,心里也樂開了花,猿臂一舒,就輕輕的攬住柳心眉尚未圓潤的腰肢,公然的在眾人面前秀起恩愛來。
蕭隱一捂眼睛,“咳咳”,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慕容逸飛嗎?
楚麟羽默默的轉頭,她的笑容是那樣的溫和,沒有半點兒勉強,這樣他走得也能放心了。
“安王,告辭了。只是你這安王府,烏煙瘴氣的,是時候好好清理一下了。”楚麟羽別有深意的看著連鶯兒主仆。
“云王,是我們的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了我們吧!”連鶯兒哀哀的請求著。
楚麟羽一揮手:“本王這個人向來不記仇。”
連鶯兒大喜:“多謝云王殿下。”
柳心眉探究的看著楚麟羽,這丫的絕對沒有他自己說的那么好。
“側妃謝本王做什么?”楚麟羽大惑不解的問。
“您,不是原諒我們了嗎?”連鶯兒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啊,我這個人一般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記得時間久了,怕自己會忘。”楚麟羽笑瞇瞇的說。
“你?”連鶯兒氣結,這分明就是耍她!
“還有啊,連側妃,你要慶幸自己是安王的側室,本王也是給他幾分面子。原諒仇人是佛祖做的事情,而本王更喜歡送他們去西天。”楚麟羽瞬間的口氣就跟外面的天氣一樣,冰冷刺骨。
柳心眉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兒,就說嘛,這個一向任性而行的人是不會有這樣慈悲心腸的,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再怎么處置,就是安王府的家事了,楚麟羽也無心留下來觀賞,拱手作別,走出花廳,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好漂亮的身手。”柳心眉忍不住贊嘆,她還沒見過這么帥氣的功夫呢!
“你啊,有眼不識泰山,他這點微末技藝還不夠看的。”慕容逸飛的手臂稍微的緊了緊,語氣有些泛酸。
柳心眉只是咬著下唇輕笑,這么說來這個男人也是深不可測的,她可是瞧見了蕭隱在楚麟羽的面前也沒能討了便宜去,這兩個人起碼在伯仲之間。
“安王,今晚不打算睡了嗎?”蕭隱慵懶的問。
“玄坤,這個丫頭帶下去,按照本王先前的吩咐處置。”慕容逸飛冷冷的注視著連星,這個丫頭看起來毫無悔改之意,這樣的人留著就是一個潛在的禍害,安王府是無論如何都容不下這號人的。
連星只是古怪的看了連鶯兒好一會兒,竟然不哭不叫的。連鶯兒如今自身難保,就是想替她求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縱使是哭鬧一番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徒勞的還讓人看了笑話兒,還不如硬氣到底。
“連星......”連鶯兒聲音里就有了幾分哽咽,心中更多的是不舍。
“王爺,要殺要賣,全由王爺。只是這件事情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與我家側妃娘娘沒有多大的干系,還請王爺明察,不要難為我家娘娘。”連星心一橫,索性把責任全攬了過去。
“呵呵,你們倒是主仆情深,知道互相回護著。只是她是主謀也好是幫兇也罷,只要參與其中,就是萬萬不能饒恕的。”慕容逸飛已經下了狠心。
“王爺,難道您也要發賣妾身嗎?”連鶯兒凄慘的一笑,賭定了慕容逸飛不會這么做,不管怎么說,連家還是有些地位的,他總不能沒有半分顧忌。
“連側妃,本王給你幾條路你自己選。其一,就是禁足在蘭溪院,永遠不許隨意走動。其二嘛,你陷害主母,罪不可赦,本王要上奏父皇。到時候不要說你這側妃之位不保,就是你父親也有個教女不嚴之過。”慕容逸飛淡淡的說。
連鶯兒臉色一片慘白,這兩條都是把她打入了萬丈深淵。禁足?這不等于就是到死她都不能有半分的自由了?第二條路是連娘家都會受到牽連的,連府也回不去了。
“王爺,還有第三個選擇嗎?”她痛苦的一閉眼。
“嗯?”慕容逸飛倒愣了。
“王妃為皇家開枝散葉,甚是辛苦,妾身愿意效仿二位夫人出府祈福。”連鶯兒忽然明白了李云欣臨行之時的悲哀,想來她也是不情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