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她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從小學就開始認識了。但他們不是那種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是天生死對頭的青梅竹馬。
兩人性格有些相似,都很爭強好勝,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想壓過對方一籌。
就是工作,兩人也要分出個高低,比誰的業績更高。
比,已經成爲了兩個人的習慣,一種相處方式。一天不比,他們心裡就不舒服。
即使到了這古代,他們也要比誰虐的人更多。
蕭錦川作爲先太上皇的遺子,先皇最小的同父異母弟弟,從出生就不被人重視。不到五歲,就被趕出了皇宮,和一個老太監生活。
就在別人幾乎忘記他也是皇室一員的時候,他突然以最風光的姿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新皇特封的攝政王。
新皇不僅封他爲攝政王,還將他的母妃以太后的規格重新安葬,賜先太皇太妃的名號。
別人都以爲蕭錦川是得了新皇的好處,其實不知新皇是得了他的好處。
若不是蕭錦川慧眼識珠,在一堆皇子裡,看出十八皇子品行最正,最有治理國家之才。大黎的天下,哪裡會是一個宮女生的皇子當皇上。
是蕭錦川憑藉自己的手段,將其他皇子一步步虐的失去民心,突出了十八皇子的品行,得到了先皇的認可。
蕭錦川狠狠的虐了皇室,那安奕曉自然不甘示弱,在宰相府的那一片天,將一干藐視她和她孃親的姨娘們、庶女們都收服的服服帖帖。
兩人在古代,各憑本事,鬥智鬥勇,生出了很多情誼。
但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變了。
就像紅萱說的,蕭錦川以前對她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蕭錦川,很疼她,很寵她。她要將這個天捅個窟窿出來,蕭錦川絕對會站在她身旁,幫她捅個更大的窟窿。
可是現在……
安奕曉吸吸鼻子,恐怕她和蕭錦川的關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不過沒關係,她嫁給他了,她會讓他一點點愛上她的。
安奕曉想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一直睡到天色將黑,她才醒來。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到了晚上,她怎麼也睡不著。丫鬟們忙一天,都累了,她不可能拉著她們陪她熬夜,就躺在牀上瞇著。
夜已經很深了,安奕曉纔有一點睡意,正準備睡覺時,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吱呀”一聲,一個黑影快速閃了進來。
“遭賊了!”安奕曉第一反應就是這,但隨後她又覺得不太可能,王府有人守夜不說,還有影衛們二十四小時保護,關鍵是還有個武功了得的蕭錦川,遭賊的概率很低很低。
如果真是糟賊的話,那麼這個賊的身手絕對在蕭錦川之上了。
糟了,比蕭錦川還厲害,那麼這個賊不簡單,很有可能是原太子黨的人。
安奕曉擔心這個賊會對蕭錦川不利,心裡很慌,但卻不亂。她的手伸到牀裡的盒子,胡亂的抓了一把藥包。
這些藥包是南珠特意送她的成親大禮,是一些能夠讓人身上發癢的藥粉。南珠說如果蕭錦川欺負她,她可以用這個欺負回去。
她知道南珠對蕭錦川有敵意,當時只是笑笑接過,沒想過要用在蕭錦川身上,卻也沒想到這些藥粉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安奕曉捏著藥包,等待黑影衝過來刺殺她的剎那,她就把藥包砸過去。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那個賊直接略過她,徑直朝著裡間奔過去。
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對這裡很熟,安奕曉的腦海裡瞬間冒出一個猜測:這個賊不是別人,就是蕭錦川。
除了蕭錦川自己,估計很難有人能夠進得了王府。
但是,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到這裡來做什麼?
安奕曉掀開被子,貓著腰,輕手輕腳進了裡間,看到黑影正在翻找東西。
黑影聽到了安奕曉的腳步聲,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動作,又繼續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裝著金線荷包的盒子被他找到,他抱著盒子就走。
“人可以走,寶貝留下。”安奕曉已經猜出他是蕭錦川,不再那麼害怕,直接現了身,攔住黑影的去路,伸手就去搶盒子,其實是將手中的藥粉灑在盒子上。
黑影虛晃一掌,逼退安奕曉,從安奕曉身邊跑了。
安奕曉快速追了幾步,見追不上,就沒有再追了。
她的手碰到了藥粉,不一會兒就癢了起來。她點了燈,找來解藥抹上,對著黑影離開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等著吧,蕭錦川會主動來找她的。
本來就不怎麼有睡意的安奕曉,經過這一鬧,更無睡意,到四更天才漸漸睡著。
早上,斜春來叫過她一次,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對斜春說:“我昨晚失眠,今天要補覺,別讓人來打擾我睡覺?!?
說完,安奕曉就又睡了。
但還沒有睡太沉,忽然又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只聽紅萱和斜春急切的在說:“王爺,王妃昨夜沒有睡好,正在休息,請您……”
“讓開!”蕭錦川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怒氣,一腳粗魯的踹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來,將蓋在安奕曉身上的被子掀在了地上。
安奕曉冷的頓時蜷緊身體,眨著一雙朦朧又無辜的眼睛,癡迷迷的望著蕭錦川:“王爺,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蕭錦川的臉黑的嚇人,伸出一隻大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牀上的人,冷冰冰的說道:“解藥!”
“什麼解藥?”安奕曉眨眨眼睛,搖搖頭說:“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安奕曉,你別和本王裝糊塗。盒子上的毒,是你放的吧?”蕭錦川一不留神,被安奕曉給坑了。
他倒忘了,她在這裡還有一個醫術很高的朋友。只是那個朋友此時並不在京城,否則他也不會來找她。
聽到這話,安奕曉笑了起來:“昨夜我這裡進來一個賊,他偷走了我一個裝著金線荷包的盒子,被我發現了,可我打不過他,就在盒子上撒了點癢粉。但是好奇怪,爲什麼那個賊沒有找來,反而是王爺你找來了呢?莫不是王爺就是昨夜那個……賊!”
蕭錦川的臉更黑了,冷聲道:“本王只是來拿回屬於本王的東西罷了。別廢話,快把解藥拿出來。”
“如果我不給呢?”安奕曉昂著頭,不想那麼輕易的就給他解藥。
“安奕曉!”蕭錦川被氣的額間青筋暴起,忍不住對她動了粗,將她直接從牀上拎起來,把一個沾了癢粉的荷包塞到了她的衣服裡,並在她的身上游走。
這畫面太粗暴,也太……總之不忍直視,紅萱和斜春趕忙退出了房間。
安奕曉仰頭坐在牀上,望著蕭錦川,呵呵直笑:“只是讓人身體發癢而已,三個時辰此毒自解,難道王爺連這點忍耐力也沒有了嗎?那真是連我這個小女子也不如?!?
她想那些金線荷包肯定是送給了柳輕柔,不然依照蕭錦川的性子,他寧願自己癢死,也不會來找她。
“你今天是不打算拿出解藥了?”蕭錦川丟開安奕曉,微微喘著氣將這臥房打量一番,突然飛起一腳,把擺在一旁的花瓶給踢碎了。
那個花瓶還是他送給她的,當時是在一個富商手裡,他們都沒有錢買,他見她特別喜歡,就說晚上去將花瓶偷來。
然後,他真的爲她,去做了偷雞摸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