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妃關心,屬下沒事。”水瓶和安奕曉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爲了傷口,安奕曉老實的躺在牀上,但腦海裡總有一幕揮之不去。
有南珠在,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安奕曉在心裡,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顆擔憂的心。她強迫自己睡覺,卻睡不著。她讓自己想別的事情,腦袋裡能想到的就是蕭錦川倒地的身影。
“南珠,還沒有忙好嗎?”她不能直接關心蕭錦川,就去關心南珠。
只要南珠忙好了,那就證明蕭錦川沒事了。
就在她問第十三遍的時候,南珠來了。
“曉曉,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南珠過來,就要檢查安奕曉的傷口。
安奕曉用手擋了一下。南珠嘆息:“我是大夫,你不讓我看,還想讓誰看?”
聽到那句還想讓誰看,安奕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來。
蕭錦川就看到了啊。他看到了。
她不想他看到的,就算是其他人看到,她也不想讓他看到。
見安奕曉這樣,南珠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蹲在腳踏上,看著她道:“曉曉,蕭錦川他剛剛爲了救我,受傷了。中了劇毒。”
安奕曉的瞳孔微微收緊,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顯示了她的緊張。
南珠說完,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安奕曉問什麼,又道:“不過,他沒事了。”
安奕曉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握成拳頭的手慢慢鬆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南珠摸著她的額頭,“你知道嗎?這幾天,找不到你,蕭錦川他快急瘋了。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準備,準備迎接一場大戰。”
“大黎、東昌國、西啓國、盛楚國,以及北方的匈奴,都會參與,這可能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壯大的混戰。還好最後找到了你……”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想聽。”安奕曉打斷南珠的話,垂著眼眸,解開了衣服:“不是要給我檢查傷口嗎?”
南珠又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給她檢查了傷口。重新配了藥方,親手做成藥膏,塗抹上去。
做完這些,都快晌午了。
安奕曉躺在牀上。歪著腦袋問:“你剛大婚,不去陪皇上用午膳嗎?”
“不陪,我陪你!”南珠臉上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喊人準備午膳。
吃飯時,安奕曉的身上出了汗,把藥膏都衝散了。
南珠吩咐人準備熱水,她親自給安奕曉擦洗身體,抹了藥之後。她才離開。
午後本就容易犯困,加上安奕曉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在南珠走後不久,她就睡著了。
睡的半夢半醒時,她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服,她一下驚醒了,對上了蕭錦川那痛惜的黑眸。
安奕曉的瞳孔釋放出很大的恐懼,和排斥。
她瞬間捂住胸口。從牀上坐起來,並雙腳蹬著,躲到牀裡,彆著頭,不想去看蕭錦川的臉:“你來做什麼?走,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曉曉……”蕭錦川只是想看看她的傷怎麼樣了,沒想到會驚醒她。
“蕭錦川。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快走,別讓我更恨你。”安奕曉也有她的小女兒害羞心態,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美好,還很醜陋。她隱隱有了自卑。
和安奕曉認識快三十年的蕭錦川,怎麼不瞭解她的心思。
“曉曉,我不會介意這些的……”
“你走!”
安奕曉用力嘶吼,因爲過度用力,脖子上的筋脈都能看的清楚。
蕭錦川走了,安奕曉抱著雙腿,靠牆坐著發呆。
斜春走上前,喊了兩聲小姐。她才聽到,愣了愣道:“那些人中,有一個人叫雲小鴿,你去把她叫來。”
“好。”斜春去了。
不到兩盞茶的功夫。斜春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小姐,雲小鴿沒了。”
“什麼?”安奕曉又震驚又難過,連忙要穿衣服,去看看情況。
安奕曉還沒有走到地方,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女子,又沒了兩個。
蕭錦川和南珠等人,聞信也都趕了過來。
南珠檢查了雲小鴿三人的身體,道:“是脈搏突然停止跳動,導致的死亡。”
話沒說完,又一個女子死去。
南珠顧不上檢查那個死者的原因,爲其他女子檢查身體。想阻止她們的突然死亡。
可是,不管南珠如何努力,如何阻止,這些女子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死了。
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這些女子全部都沒了。
“是我的藥有問題嗎?”南珠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蕭錦川沉思片刻,道:“應該不是。可能跟無息功有關。”
“無息功?”南珠等人有些不明白。
“嗯。”蕭錦川點了一下頭,目光往安奕曉那邊飄去,她躲在人後,故意躲避他的視線,讓他的心很痛,心情很低落。
他眷戀的看了兩眼之後,解答南珠等人的疑惑:“本王猜測,無息功練的越久,筋脈受損越嚴重。但練到一定的程度,受損的筋脈會再度癒合,就像柳輕柔,像上午逃走的那個人。如果沒有練習到那個程度,中間停止了練習,就會出現突然死亡的情況。”
聽蕭錦川這樣解釋,南珠等人都明白了,同時感嘆這世上竟然有如此霸道的邪功。
蕭錦川下令,好好厚葬這些女子。
安奕曉覺得厚葬還不夠,加了一句,給這些女子的家人送一些補貼。
見安奕曉接了自己的話。蕭錦川低落的心情有些起來了,他再加一句:“每家送六百六十六兩,銀子本王出。”
六六六,這是安奕曉最喜歡的數字。
安奕曉聽到這話,默默的轉身先走了。
蕭錦川的眼神黯了下來。
……
在皇宮修養三天,安奕曉的傷口結了疤,她就要回去。
南珠捨不得的說:“曉曉,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嗎?”
“有皇上陪你就好了。”安奕曉拍拍南珠的小臉。“南珠,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吧。”
在皇宮三天,安奕曉見到了蕭瑞麒對南珠的用心,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對南珠寵愛的很。
還當著她的面,說他這輩子只娶南珠一個,把她羨慕的心裡酸溜溜的。
曾經,她也渴望這樣專一的愛情。哪怕不專一,爲了愛,她也會委曲求全。
可是現在,她麻木了,心累了,也膽小了。
馬車從宮殿門口,駛出了皇宮,徑直朝著別院方向去。
在一個岔路口,安奕曉突然吩咐車伕:“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