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明銳再次走到廊檐下,胡老爺子的茶經剛剛告一段落。正給周晨的茶下評語。
“你這茶葉很好,水也好,但茶葉的工藝稍顯欠缺了一點兒。”胡老爺子說著,又呷了一口茶,意猶未盡地細細品過,又道,“這茶是從哪里得來的?我品著,竟比極品大紅袍的茶葉地子還好些。”
“啊?胡老爺子贊譽太過了,這茶……”不知怎的,周晨竟露出一絲羞赧,玉白的臉頰上飛上了一抹淡彩,愈發顯得嫵媚動人,趙明銳在旁邊,竟有些看癡了。
胡老爺子畢竟年歲大了,對面女子的嬌俏看在眼中,也只是贊賞。反而對周晨話里半隱的意義來了興趣:“這茶莫非是你自己炒的?”
周晨剎那的羞澀已經退去,大大方方地點點頭,“我自己偶然得了棵巖茶樹,沒想到種活了。仰慕名茶已久,就自己試著弄了一點兒。”
“茶樹在哪里?”胡老爺子興奮地臉上都冒出紅光了,兩眼晶亮,讓周晨引著直奔花圃。
好么,接下來,專注在花圃的趙老爺子也被勾起了興趣,和周晨兩老一少,指揮著趙明銳,采茶,點爐子、備鍋,竟玩起了采茶炒茶。趙明銳雖說聽多了胡老爺子的茶經,但炒茶卻是第一次見。少不得,被當成了壯勞力,搬搬抬抬的活兒自然成他的。
巖茶是半發酵茶,即使量少工序簡略,兩個小時也不過是剛做完室外萎凋,接下來還要經過室內萎凋,炒菁,揉捻及干燥等工序,才算制成成品。
倆老爺子監督著趙明銳折騰茶葉,周晨進了廚房,不多會兒,整治出一桌子葷素搭配得當的飯菜來。
老的小的也都餓了,放下手頭的工作先吃飯。
胡老爺子一筷子菜進口,立刻稱贊開來。趙廷儒一臉得色:“咋樣?還一直懷疑我誑你這個老貨!”
一句話堵得胡老爺子差點兒嗆著。周晨趕忙為兩位老人斟上自釀的空間百果酒,琥珀色的酒液一入杯,酒香立刻四溢開來。倆老頭兒被酒吸引了注意力,這才把氣氛重新緩和下來。
一伙人說說笑笑吃著喝著,正高興呢,就聽得一陣轟隆隆的機器轟鳴,抬頭,一輛推土車和一輛挖掘機已經開到了花圃院門外。
四人一愣神的功夫,推土機和挖掘機已經毫不客氣地開始作業。挖掘機一怪手挖下來,花圃的大門轟隆一聲塌了半邊。
“你們干什么?”周晨怒喝一聲,奔了過去,趙明銳看著倆老人也是滿面怒色,急忙安慰了二老幾句,也匆匆地跟著周晨跑出院門。
院門外,推土機和挖掘機已經停了下來。周晨正與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交涉。在男人身后站著十好幾個青壯男人,察覺到有人出來,目光齊刷刷地招呼過來,滿滿的都是警告和威懾。
“你們趕緊收拾收拾離開,否則機器不長眼傷了你們,可別怪我們沒打招呼。”男人氣焰很囂張,說出來的話,別說作為事主的周晨生氣,就連趙明銳的眼中也隱現怒氣。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無故拆人房屋?”不等周晨搭話,趙明銳先開了口。
“哼,小子,這是我們開發區辦公室的陳主任!”一個跟班搶先道,看向周晨、趙明銳的囂張,和回首看向所謂的陳主任的諂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晨暗暗佩服,能夠把兩個極端的表情變換的如此到位,此位仁兄的變臉技術不可謂不高!
那個人的馬屁顯然拍的陳主任很舒服,挺了挺啤酒肚,蠻橫道:“這些東西屬于非法建筑,拆了也是白拆!”
聽了陳主任的話,周晨怒極之后,反而平靜下來。
她一伸手,不知從哪里掏出幾頁紙來,趙明銳在一旁看得清楚,蓋著鮮紅公章的頁面上,清楚地寫著土地使用權購買字樣,落款是博城縣土地管理局。
“你看清楚了,這塊土地是我依法購買的,按照合同,我擁有五十年的使用權。在五十年之內,這塊地我蓋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們憑什么說拆就拆?”
土地使用權登記上,鮮紅的印章,讓男人有些發懵,不是說,這塊土地只是村委租賃出去的么?不是說,縣城附近的各村村委賣地從來不走手續的么?這個女人怎么能拿出國家主管部門的正式登記憑證來?
不過,他是誰?他是最底層的干部,卻也是直接面向廣大人民群眾的干部。
俗話說得好,鄉鎮干部一張嘴,吃喝下邊拍上邊。
在干部隊伍里,他不算啥,官大一級壓死人。可是在百姓們面前,他們往往就是法律和國家的代言人。他們說啥就是啥,誰不聽話誰倒霉。
這戶人家在這里租賃購買土地搞開發,不但連聲都不吭,接到舉報讓周大成給通個氣,他們還無動于衷,這簡直就是不把開發區政府看在眼里嘛。這種不知好歹的人,他們當然不讓她好過。
“你那東西沒用。這片土地屬于開發區,開發區要征用,你們居然抵制不搬遷,這是妨礙公務。趕快閃開,不然就告你們個妨礙公務罪!讓你們去吃幾年牢飯再說。”那陳主任臉色變了幾變,有些惱羞成怒地揮舞著手臂,一副居高臨下大義凜然的樣子。
在他身后,那些跟班的齊聲附和,聲勢囂張,看樣子,這種暴力行動,他們都是熟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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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固定更新送上……
剛才去看了爪印,貌似想要加更的親不多啊……
PS,章節名稱里的bao力那個字不讓用,用了別字。親們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