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壇被毀,是誰敢在他連雲(yún)樓放肆。
“查,給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人給我找出來。”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
“是!”
從外面匆匆進來一人,俯在樓主耳邊了幾句,樓主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其他,連夜出城趕往傲雲(yún)國。
次日一早,丫鬟來通報灕江請她去前廳,江火點絳脣著紅衣,整個人和她名字一樣耀眼熾熱。
“救——命——啊——”極高的分貝穿透大廳,江火隔老遠就聽見了。
月牙兒張牙舞爪十分囂張,“快放開我!否則,心我不客氣!”
鳳白單手拎著月牙兒的後衣襟,臉上是鮮紅五指印,淡淡道:“你已經不客氣了。”
月牙兒撇嘴,圓溜溜大眼望著鳳白:“那你先放我下來……”心裡卻後悔沒踹上幾腳。
鳳白嫌棄似的鬆開手,退到灕江身後面無表情的站著。
月牙兒爬起來,氣呼呼的到:“姐姐呢?我要見姐姐!”
灕江坐在大廳主座,一身白衣氣度從容,慢慢喝了口茶道:“江火是你姐姐?”心裡卻疑惑,她不是孤兒麼,哪裡來的妹妹。
“那當然!”月牙兒一臉嚮往眼底放光,手裡比劃著,“姐姐武功超羣,刷刷刷幾招放倒連雲(yún)樓那羣狗雜碎!我要跟著姐姐學武!在加上我的輕功一絕,配上無敵的招式,那才完美!”
“我不收徒。”江火來到門口紅衣瀲灩,絕色容顏只有看見灕江纔會柔和些。
月牙兒瞪大眼睛,看著江火猛地撲上去:“姐姐,收我爲徒吧!”
江火微微側身,月牙兒撲了個空,但還是一臉崇拜望著江火,眼底儒慕之情溢於言表。
江火這時纔看清月牙兒的臉,驀然間記憶中的圓眼,嬰兒肥的臉頰,熟悉的眼神,彷彿和眼前的女孩重疊……時間彷彿迅速後退,高樓飛檐枯木巨棧迅速變化最終定格在沙場那一瞬間,那天際來的一箭貫穿胸膛,那微笑滿足閉上眼的女……“月牙兒!”
江火呼吸急促,心裡緊張不安不敢確定面前的人,是那個人!
“對,我叫月牙兒!姐姐你知道我?”她亮晶晶眼睛盯著江火。
江火眼睛微微溼潤,腳彷彿被釘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月牙兒……月牙兒……這個曾經讓她寢食難安的名字,多少半夜驀然想起淚流滿面的名字,那如花笑靨,陪伴她半生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她們終於見面了,此刻她無比感謝重生,讓她有機會彌補一切,挽回一切!
月牙兒疑惑看著江火,她看起來難過又開心的樣,月牙兒上前一步慢慢抱住她,手輕輕拍背:“姐姐。”
這一觸碰,江火像著了魔似的猛然抱住月牙兒,大力勒的月牙兒喘不過氣來。
灕江看著情緒失控的江火沒什麼,帶著鳳白悄悄離開了,雖然心底疑惑,但他給江火解釋的機會。
果然,臨近傍晚,夕陽欲墜,江火來到灕江的院裡。
高大樹冠撒下一片餘蔭,灕江坐在樹下看書,淡淡金色打在他臉上,整個人朦朧若幻。
“灕江?”江火試探叫了聲。
“嗯。”灕江眼睛並未離開書本,只是淡淡應了聲。
江火笑笑,直接坐在灕江旁邊,直勾勾盯著他的側臉看。
大約受不了江火火辣辣的眼神,灕江輕笑:“我臉上有東西?”
江火搖搖頭,這種安靜和諧氛圍很久沒有出現(xiàn),自從狼煙四起戰(zhàn)亂頻繁,灕江幾乎沒有超過一天呆在宮裡,最多回來抱抱她又被緊急戰(zhàn)事拉走了。
她貪念這一刻的溫柔。
“月牙兒是我的親人,失散很久很久的親人……”江火解釋道。
灕江看著江火,精緻容顏絕頂?shù)墓Ψ颍@樣的女給他獨一份溫柔,“你,我就信。”他笑笑:“晚上隨我進宮,皇帝壽辰,六國來朝。”
六國來朝?
江火詫異,若是所有事情提前三個月,那麼今晚……
百里紅綢,十里華光。
今晚最熱鬧的地方當屬於皇宮。
“皇帝駕到——”太監(jiān)公鴨嗓一響起。
五丈威儀隊兩邊散開現(xiàn)出中間的皇帝,龍袍加身,負手而立,劍眉入鬢鳳眼生威,眼神好似睥睨天下,邁著方步。兩旁跟著兩位美貌華服女,這就是權利的巔峰,九五之尊。
“衆(zhòng)位平身——”
伏地的重臣侍衛(wèi)等紛紛起身落座,七國使者只是象徵性彎腰示意。
“宴會開始。”皇帝淡淡了一路。
天色幽深,繁星點綴一條星河貫穿天地,卻不及這人間煙火,十里華光。
宮廷舞女輪番上演,絲竹樂曲管絃甌鴉,唱著最富有國色的調調,舞者最柔軟的腰肢,一顰一笑皆是天香,醉人心絃。
最起碼夜摩天是這麼想的,修長手執(zhí)玉杯,顏色竟比玉還溫潤上三分,他嘴裡合著拍有一句每一句哼著,一雙丹鳳眼比舞女的飛眼還要妖上三分,整個人懶懶坐在那裡,彷彿沒有靠墊的支持下一秒就會睡過去一樣。
但沒人會去指責他的不識禮數(shù),除非你想第二天看見自己被扒光吊在城門口,然後羞愧撞牆而死。
他就是這樣的人,用最少的力氣辦最大的事,綿裡藏針蜜裡裹刀,在你和他握手言笑時候給你一刀,這和灕江有的一拼。
區(qū)別是一個有底線,一個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