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馬已經磨刀霍霍向江之楓之時,他們幾人的耳畔,卻突兀地傳來了一陣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哎呀呀,那只臭黃鼠狼也不說清楚地方?我用這缺德地圖導航了半天,才找到這里來。”
那人從摩托車上翻身躍下,撓著亂蓬蓬的頭發,一眼就看到了江之楓。
“喲呵,阿楓,都長這么大了,來,讓叔叔摸摸。”
那人說著,便像是逗狗一樣,自顧自地走到江之楓身前,摸起了他的腦袋。
被他摸著的江之楓,此時卻是熱淚盈眶地呼喚了一句“老戴,救兵原來是你啊……”
“嘿嘿嘿,就是老夫啊,前兩天我看到你直播了,還給你刷了個禮物來著。”
老戴嘿嘿笑著,旁若無人似的給江之楓松起了綁,還一面和他嘮起了嗑。
聽到他的這句話,江之楓頓時眼前一亮,反問道:“你,看了那天的直播?”
“當然啦,老夫不但看了,還給了你一個小提示呢!要不然你小子就被那厲鬼給滅了。”
不等江之楓繼續追問,一旁的胡充與老馬趕忙沖上近前,就要去制止這不速之客。
老戴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與話語,轉身冷眼對著那兩人。
“倒斗的,你倆這幾年都混成啥樣了?知道這小子是誰嗎?還敢綁架他?”
“呵,當然知道。”胡充冷冷說道:“我不但知道他是誰,我還知道你是誰,天師道的家伙。”
面前的老戴,本名戴萬山,正是龍虎山天師道的弟子之一。
在江之楓童年時期,他便常來家中拜訪自己的爺爺,與爺爺算是至交好友了。非但如此,他還從爺爺那兒學到了許多東西,可以稱得上是爺爺的半個弟子了。
只是這人平常總油嘴滑舌的,看上去頗有些老不正經,年齡都四十多了,還屢屢欺負小時候的江之楓。
“把你們搶這孩子的東西都還過來,然后麻溜溜地滾蛋,我可以考慮不把你們送進大牢里。”
老戴指了指被胡充掛在脖子上的五帝錢,還有那桃木方盒,冷冷說道。
聞言,老馬像有些怯了似的,湊到胡充身邊小聲說道:“大哥,那天師道可不好惹啊……”
“呸,有什么不好惹的?”
胡充狠狠一耳光抽在了老馬的臉上,接著惡狠狠地說道:“他們再牛X,那不也都是人類嗎?裝什么呢?他皮再硬,還能硬的過槍子兒不成?”
胡充說著,便從口袋里取出一把寒光凜凜的手槍,直指老戴的心口。
這下,不僅是江之楓愣住了,就連一旁的老馬都愣在了原地。
江之楓望著被槍指著的老戴,不禁憂心忡忡。
的確,哪怕是天師道掌教,哪怕是他爺爺,也都是肉體凡胎,是根本擋不住子彈的。
“這小孩你可以帶走,但這些東西既然已經到了我的手里,你就別想再要回去了。”
胡充冷聲說道,槍口不斷在老戴的心臟上下晃動起來。
但老戴看到他的動作,反而是嘿嘿一笑,不閃不避地朝胡充一步步走近過去。
“來啊,朝這兒打。”
老戴嘻笑著,一邊指著自己的心臟,一邊沖胡充說道。
“你特么的不要逼我!!你真以為自己能擋住子彈嗎?”
胡充舉槍的手有些顫抖,額前也滲出汩汩冷汗。
“來啊!開槍啊!怎么犯慫了呢?你們偷人家墳、掘人家墓的時候不是超勇的嗎?”老戴還在不依不饒地譏諷著。
他的這些話令胡充徹底惱了,也令江之楓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砰!
一槍過后,胡充的手槍上煙霧裊裊。
而老戴卻是嘿嘿一笑,還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自己剛中槍的胸膛,并從中摳出了一顆子彈。
“來!再來一槍!”
見到老戴的這個動作,胡充嚇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江之楓同樣是不可思議地望著老戴。
只見老戴此時已經走到了胡充的面前,在胡充驚愕的目光之下,伸手取下了剛才還掛在他脖子上的五帝錢。
當他還要再去拿胡充另一只手上的桃木方盒時,胡充嘴唇哆嗦著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戴拿過桃木方盒,傲氣十足地說了六個字:“金鐘罩,鐵布衫!”
聽到老戴說出的這六個字,胡充先是一愣,隨后咬牙切齒地罵道:“不可能!你特么的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更何況金鐘罩鐵布衫還是少林寺的功夫,你一個天師道的,怎么可能會這個?!”
胡充雙目赤紅,摳著扳機的手再次扣動了兩下。
砰!砰!
兩聲槍響過后,老戴依然毫發無傷地摳出了子彈,得意地望著胡充。
“怎么樣?要不要再來兩下?”
聽著老戴的話,胡充背后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所浸濕了,老馬更是嚇得連褲子都濕了。
二人對望一眼,沖老戴冷聲說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后,二人便屁滾尿流地逃竄進了林中。
“你真的會金鐘罩鐵布衫?”
當老戴把五帝錢和桃木方盒交還到江之楓手上時,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那是當然!”老戴得意地說道。
“少吹牛了,阿楓,把這家伙的衣服掀開。”
黃仙太爺從五帝錢中跳了出來,指了指老戴說道。
“不是,別拆我臺啊……”
老戴仰天長嘆,任由江之楓掀開了自己的外套。
外套之下,赫然是一件黑漆漆的防彈背心。
江之楓戳了戳這件防彈背心,無奈扶額道:“還是先回村子里去吧,找到爺爺留給我的東西以后還要回去上學呢。”
“嗯。”
老戴也點點頭,隨聲附和了一句:“那快點走吧,等下那幫家伙又回來就麻煩了。”
說罷,二人便騎上老戴的摩托車快速駛離了這兒,朝黃村去了。
路上,江之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老戴的肩膀,聊天似的開口問道:“說起來,你那天看我直播的時候,你的ID叫什么啊?”
“老夫嘛,龍虎山至尊男神,下一任預備掌教!”
聽到他自豪地說出了這句話,江之楓滿頭黑線。
他,逐漸開始擔憂起了天師道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