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沙曼小姐的身體的確不舒服,今晚約了醫(yī)生,正要過去復診。”蘇澤適時開聲,對著林業(yè)謙虛道,“如果林總不介意的話,讓我代替沙曼小姐把這杯酒喝了。”
“哈哈,還是蘇助理會說話。”林業(yè)的表情突然舒展開來,二話不說就把酒杯交給了蘇澤。
蘇澤道了聲謝謝,輕易把酒水把喝掉,又和林業(yè)客氣道,“承蒙林總今晚的邀請,我們先告辭了。”
“等等。”林業(yè)慢條斯理地讓助理再拿來一杯酒,調(diào)侃般對著蘇澤笑道,“我只是答應讓蘇助理幫忙喝掉一杯酒,可沒答應就這樣放人哦。”
蘇澤聽見他的話,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林業(yè)的膽子這么大,先生只是暫時不在,他就急著踩到圣瑞頭上了?
林業(yè)才不管蘇澤是什么表情,反正他只是葉琛身邊的助理,真正讓他意外的事蘇澤身邊的女人,他真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是誰,葉琛為什么會把圣瑞交給她接手?
想到這里,林業(yè)略微收斂住表情,把酒杯遞向沙曼,“蘇助理也喝了,沙曼小姐該不會還是不賞臉吧?”
“林總,真的想讓我把這杯酒喝了?”
沙曼掃了眼底下的酒水,似意外般說道。
林業(yè)瞧見她的小表情,心想這女人多半又想到了借口拒絕他,這回說不定會把葉琛都給搬出來壓著他。
想到這里,林業(yè)飛快地露出一抹不屑,隨即又被他收斂下來,不留痕跡地把酒杯收起來,遺憾地說道,“看來葉總真是不愿意給林某面子了,今晚的飯局不僅沒有親自出席,就連沙曼小姐也不肯賞臉,既然是這樣的話,林某也不勉強了,劉強送客吧。”
林業(yè)說完,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揮手讓助理把沙曼帶出去。
由于林業(yè)是站在廂房門口的,他這番話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聞聲走了出來,看見沙曼還在這里,悄悄地議論了起來,隱約能聽見他們對圣瑞似乎有所質(zhì)疑。
“少爺,林業(yè)是故意的。”
藤澤在對面看得一清二楚,側首望向站在身旁的男人,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藤澤只擔心他會過去幫沙曼,再次出聲說道,“少爺,林業(yè)刻意為難沙曼小姐,但這個結果和我們想象中的差不多。沙曼小姐今晚是代表圣瑞的,她在這里的一舉一動都和圣瑞有關。”
“是一樣嗎?”葉時席壓下眼簾,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對付的葉家,不是沙曼。可是葉琛卻偏偏把沙曼推出來,要她去承受林業(yè)的羞辱,這就是葉琛對待沙曼的方式嗎?
“少爺,沙曼小姐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保鏢,林業(yè)傷不了她的。”藤澤察覺到葉時席的怒意,趕緊出聲提醒。
葉時席卻輕哼,“他們既然是沙曼小姐的保鏢,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沙曼小姐今晚是代表圣瑞前來赴約,說不定沒有把保鏢帶在身邊。”
“少爺,你忘了你的打算了嗎?”藤澤見葉時席似乎鐵了心要過去幫沙曼,不禁擔憂地說道,“如果你過去了,不但沙曼小姐會知道我們安排了今晚的事情,說不定,這是葉琛少爺?shù)挠媱澲弧!?
葉時席捏緊了拳頭,“你是想告訴我,他特意讓一個女人幫他出面嗎?”
藤澤見葉時席的確是生氣了,估計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再度望向沙曼那邊,他露出了幾絲疑惑,猜測著葉琛讓沙曼出席飯局的原因。
說起來,自從圣瑞被法院調(diào)查之后,葉琛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藤澤,你去找個服務員把林業(yè)支開。”葉時席夾雜著怒意望向對面的走廊,眼見著越來越多的人把沙曼圍住,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藤澤聽見他的吩咐,在原地猶豫地數(shù)息才離開,心想少爺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為了一個女人把所有計劃都毀掉。
明明差一步就能讓圣瑞把林業(yè)在內(nèi)的幾個大公司老總全部得罪掉。藤澤嘆息著,按照葉時席的吩咐找了一個服務員。
“好的,先生,我現(xiàn)在過去通知林總。”服務員應罷,快步走向對面的走廊,越過眾人和林業(yè)說了幾句話,林業(yè)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看著服務員問道。
“是誰讓你過來找我的?”
“那位先生在對面。”服務員指向對面的走廊。
沙曼因為站在旁邊,聽見了林業(yè)對服務員的追問,猜測是什么事讓林業(yè)這么緊張,順著服務員的手勢望向對面的走廊,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那邊有人。
到底是誰在找林業(yè)?
“你馬上帶我過去!”林業(yè)同樣沒有在對面看見任何人,臉帶焦急地催促著服務員,生怕那個人已經(jīng)走掉了。
該死的!為什么會有人知道他暗中收購圣瑞的股份,打算趁亂吞掉圣瑞的?
圣瑞還沒有完全倒臺,要是讓葉琛東山再起,查出他背地里做過的事,他就算有十條命也會被葉琛弄死!
“林總,請跟我來。”服務員依言朝林業(yè)伸出手。
林業(yè)趕緊趕緊走過去,從沙曼身旁經(jīng)過時,女人喊住他,“飯局還沒有開始,林總這么快就要離開了?”
“我……”林業(yè)本想反駁沙曼,可是一想到自己做過的事前莫名其妙的被知道了,他心里相當不踏實,當務之急是知道誰在背后調(diào)查他!
“林總就這樣離開的話,飯局是不是也該散了?”沙曼不等林業(yè)說話,似疑惑地問道。
周圍的老總見此情況,目光不由集中到林業(yè)身上,有幾個人已經(jīng)不滿地蹙起眉,如果林業(yè)就這樣走掉的話,他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今晚的飯局是林業(yè)發(fā)起的,他們這些老總連晚飯都沒有吃就過來了。
“不是的……”
“我看林總好像有要事在身,只能等林總有空閑的時候再約了。”沙曼看似隨意般打斷了林業(yè),對著幾位老總歉意地點頭,“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言罷,她帶著蘇澤離開。
“既然圣瑞也走了,我不也打擾林總了!”其中一個老總加重看了林業(yè)一眼,黑著臉離開。
其他看見圣瑞也走了,自然也不會傻到留在原地等林業(yè)回來,他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不差這么一頓放!
“各位請稍等片刻,我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好了。”林業(yè)剛出聲,走在前方的幾個老總輕哼著加快腳步,反正飯局還沒有開始,廂房里面連茶水都沒有準備,誰也不愿像個傻子似的等林業(yè)回來。
林業(yè)見此,急得想罵人!他本來是想聯(lián)合幾個老總讓沙曼難堪的,誰知道這女人在重要關頭忽然出聲,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他身上,真是可惡!
“林總,您還要過去嗎?”服務員見所有人都走了,謹慎地問著林業(yè)。
“當然要過去了!”林業(yè)憤怒地催促他帶自己過去,飯局已經(jīng)散了,他總不能一無所獲吧!
服務員知道林業(yè)心情不好,不敢遲緩,趕緊帶著他去到走廊的另一邊,渾然不知道在樓上的廂房里有人注視著他們。
“大哥真是瞎操心了,沙曼剛才反擊得不錯啊。”楚墨撐在護欄上,看著林業(yè)急沖沖地去到了對面,張望一番也看不見任何人,氣得把服務員大罵了一頓,連樓上也能聽見他聒噪的聲音。
“林業(yè)的事情該要告訴大哥了。”楚墨嘀咕著,再度望向葉時席剛才站著地方,人已經(jīng)走了。
想起葉時席方才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著沙曼,楚墨就覺得好笑,“雖然沒有幫沙曼處理掉林業(yè),倒是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回去得好好的把事情告訴大哥。”
楚墨嘻嘻一笑,回頭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喬以然,問道,“大哥的手術該結束了吧?”
“早結束了。”
楚墨聞言笑得更加肆意,“現(xiàn)在可以過去探望大哥了吧?”
“不清楚。”喬以然把茶杯放下。
楚墨今天接到葉琛的電話,讓他過來飯店看著沙曼,楚墨一個人嫌無聊,非要把他也帶過來。他幾個小時之前,和江北城通過電話,只知道葉琛的手術結束了。
“反正飯局都被沙曼攪黃了,我也可以走了。”楚墨拍拍手,喊上喬以然一起去醫(yī)院找葉琛。
走出飯店,天色完全昏黑下來,楚墨和喬以然各自上了車子,半途在馬路邊看見了沙曼和蘇澤,他們似乎在商量著事情。
楚墨記得大哥交代過他,不要被沙曼看見。趁著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楚墨坐進車子里很快就離開了。
“沙曼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蘇澤幫忙把車門打開,沙曼道了聲謝謝,彎腰坐進車子里,想起方才在飯店里和林業(yè)說的話,她有些緊張地松了口氣,幸好其他老總也急著要離開,沒有站在林業(yè)那邊,要不然她也不能反將一軍。
“開車吧。”
蘇澤坐在副駕座上,和司機交代了一聲,車子隨即啟動,順著馬路很快就會到了住宅區(qū),停在了花園門口。
沙曼望向窗外,只見在家門口站著一抹人影,定睛一看,原來是沙母在等她。沙曼把門推開,交代蘇澤如果有事可以隨時通知她。
她總覺得林業(yè)突然離開,背后肯定有古怪!林業(yè)今晚特意設下飯局,想為難他們,卻因為服務員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他就急著離開,太可疑了!
“沙曼小姐,我會多留意林總的。”
“麻煩你了。”
沙曼聽見蘇澤的回話,把車門關上,迎面走向沙母,聊了幾句后走進屋里。
沙母給她燉了湯,讓沙曼喝了才回房間里洗澡,見還有些時間,她走到陽臺上想給葉琛打個電話,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小姐,找到一些資料了。”
沙曼剛把手機拿出來,陽臺的暗角處走出了一道人影,來到她身后說道,“按照小姐今天給我的資料,我通知了白家的同伴,查到在幾個月前古斯頓家族曾經(jīng)暗中前往過京城,不久后又離開了。”
“你把這件事告訴白家了?”沙曼回身望向她,只怕爺爺知道她在調(diào)查這件事后,會阻止她。
白雪說道,“沒有,我只是讓幾個同伴幫忙,沒有通知家族。”
“爺爺不會知道的吧?”
白雪低下頭,昏暗的天色籠罩在她臉上,“不能肯定,如果家主要追問這件事,誰也沒法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