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她,會如何
“你這么做,她又不會知道,你的心意只怕會被當做一片毫無價值的枯葉踩踏于腳下。他日,她只會知道顧惜朝去救過她,而且為了她受了重傷!”柳長風看著那輪明月漸漸地隱到薄薄的淡云中,幽幽地道。
世界上,總少不了癡男怨女,再睿智聰敏的人,到了感情這一關,也會變得像白癡一樣。
縱然是胸懷錦繡、躊躇滿志的離王,到了這時候仍然會為了心愛的女子,做一切希望她快樂的事。
而且,被人拒絕了,還不死心,傻子一樣為她付出,還不讓她知道!
“無礙!本王有本王的辦法。”湛云落眼中挑出一抹細芒,沙沙的嗓音帶著一種堅決。雖說愛就一個字,可是它的范圍卻很大,走不了正常的路,他走偏鋒,就不信他不贏!
“隨你了。長風也不是你肚里蛔蟲,猜不透你之所想。只是好奇,這個名不見經傳、容貌算不得傾城傾國的風若惜,到底是哪點吸引了你。難道說就是心中的一根弦兒突然一動,就看對了眼?”
記得沒錯的話,某人月宴上還批評人家不懂梳妝打扮,大婚當夜又夜宿醉云舫,讓人家獨守空房、極盡羞辱。
現在,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一下子為人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
為什么一下子為人家默默犧牲、甘當幕后英雄了。
這天大的轉變是不是來得太快……
“大概被拒絕多了,反而生出樂趣了吧。”湛云落舉杯對著他遙點了下,自嘲地笑笑,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慵懶。
柳長風從鼻孔里嗤了一聲,“你這話我怎么聽著別扭,有種賤風賤骨的味道?”
“興許吧。和某人年年去江南種‘悠然花’相比,半斤八兩而已。”
柳長風臉一黑,像被點中了死穴,俊美的臉上涌上一絲紅暈,擺了擺手:“好好,算我沒問。堂堂離王殿下居然如此小肚雞腸,用子之矛攻子之盾,玩得不錯啊?”
湛云落眨了眨眼睛,哼了哼算是回答。
半晌,一直未曾停下的酒,忽然頓下,湛云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長風兄,如果我傷了她,會如何?”微醺的眼中似有種迷茫的憂傷。
“那要看你傷到什么程度。如今,她對你的好感不比六月的飛雪多,傷過了頭,只怕除了恨就再沒別的了。唉,還是奇怪,此女就真得讓你如此牽腸掛肚了?不會是前世欠的債,這輩子來還的吧……”
“前世?”湛云落無意識地重復了下。
“嗯。聽人說,凡是前世欠了人的,冤枉了人的,下輩子就要被那個人欺負一輩子,倘使這世你是女人,她是男人,你就得用一輩子的眼淚來還。”柳長風開始八卦,故意逗他。
湛云落竟真得聽進去,若有所思,很認真地問:“我是男的,她是女的呢?”
柳長風下巴差點掉下來,離王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怎么突然對他的八卦調調有興趣了?
難道,他不知道是在逗他開心么?
看來……
王母娘娘嚴厲打擊戀愛,果然是王道!
“那你就被她吃死一輩子!”
……
無語。
某人陷入沉思,很認真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