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嘿呦了聲，笑呵呵道：“這是窩裡鬥啊！”
我揚起眉衝著前面的阿玖做了個推進的手勢，他點頭的同時人已經到了巷子深處，只聽得哎呦兩聲，有人倒下了，有人開罵起來。
胖子搓著雙手踱步走向前，來到小鬍子跟前，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咯咯一笑。“朋友，好巧啊，又碰面了！”
小鬍子愣是沒反應過來的點點頭，胖子踢了踢他身邊的黑臉，蹲下身子，掰過黑臉的腦袋嘖嘖兩聲。“喲，原來是他啊！怎麼的了？他沒爲難你吧！”
“你，你怎麼會在這？”
胖子又是嘿嘿兩聲。“這不是看你被人帶出來，不放心嘛！幸好是跟來了，要不你就遭人黑手咯！”
他說的跟真的似的，小鬍子也是將信將疑的想站起來，卻被胖子不著痕跡的推到在地。“媽的，這小子黑了我的錢，先找找。”
說著，胖子在黑臉身上一陣摸索，掏出錢後數了數，皺起眉頭道：“這數不對啊！”
橫眼看向小鬍子，後者擺擺手否認起來。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是你拿的！”胖子又是一陣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心裡有鬼啊！那就搜搜唄，現在流行黑吃黑，難不保你跟別人合著夥來騙人。”
“胖爺，你說的是哪裡話，我怎麼會跟人合夥坑你啊！”小鬍子繼續否認。
胖子反問了句，站起身，拍掉錢上的灰塵，退開半步，容我走近。
“你！”
小鬍子瞪起眼望著我，再看向胖子，一瞬間臉都綠了。
“有膽坑我錢，就應該有膽承認。”
“你是”
不等他說完，我撩起一腳將小鬍子踢翻。“裡面還有多少你的人？”
小鬍子搖搖頭，我說了聲好字後，飛起一腳再次將小鬍子踢飛到邊上。“還有誰？”
小鬍子嘴硬，愣是不回答我的問題，他退到無處可退的時候，阿玖從他門後出現，我只見著寒光頓現，小鬍子張了張嘴，他伸出右手指向我，然後無聲的軟到在了地上。
我看向阿玖，眼裡沒有半點責怪。
擡起黑臉放在小鬍子身邊，重新佈置好現場後，我們三人悄然隱藏的黑暗處，靜靜等待著黑臉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瞅著天快亮了，街上已經能看到環衛工人的身影，可倒在地上的黑臉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不能讓環衛工人看到這一幕，我躊躇了下，抱著箱子回到賭場。一進門就看到那個江南女人坐在櫃檯前嗑瓜子，賭場裡已經沒什麼客人，打手在清理，另一個管事的不知道去了哪來。
江南女人瞥了我眼嫌棄道：“去去去，這裡關門了。”
我喘著氣輕聲道：“出，出事了！”
江南女子不耐煩的推了我下：“放屁，出，出什麼事，少來觸黴頭。”
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白白的手急切的道：“死，死人了！”
說完，我拽著她就往外跑。
江南女子驚呼起來，正在清理的小工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我顧不得其他，朝著那女人白嫩手臂上用力咬了口，惹得女人大怒，讓人上來打我，我拔腿就跑，一路將他們引到了巷子裡。
江南女子應該就是黑臉嘴裡的白姐，她也跟著過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兩人，臉色驟變。
“帶走！”
打手擡起小鬍子與黑臉迅速離開，白姐這才走到我跟前。“你第一個發現的？”
我點點頭，白姐呵了聲，手一揮，我就被她身後的保鏢架起來帶走。
等我們離開巷子後，胖子與阿玖才從陰暗處走出來。
“小二爺會不會有事？”
胖子錘了下阿玖的胸口道：“放心吧，他是打不死的小強，抗打的本事你是沒見過，我們幹好我們的事就行了。”
阿玖點點頭，兩人就此分開行動。
我被架回賭場，小鬍子的屍體被放在桌上，黑臉依舊沒醒來，不過他手上沾著血跡，我沒看到兇器，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一同帶了過來。
賭場的門被人鎖上，屋裡只留下兩盞白熾燈。
白姐靠著賭桌抽菸，她不說話，屋裡安靜至極。
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另個管事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白姐看到他們後，立即站直了身子。“來了！”
男子點點頭，我看著從他身後露出臉的馬老闆，他瞥了眼地上屍體道：“這是什麼人？”
“常來的賭客，死在了對面的巷子裡，是這個人先發現的。”白姐如實的回答道。
馬老闆扭頭又看了我眼，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這個人又是誰？爲什麼不報警，反而來告訴你們？”
這個人說話結結巴巴，但思維邏輯相當清晰，一般人發現命案都會先報警，而我卻找來這裡，稍微想想都會覺得不對勁。
白姐微微一愣，她身邊的保鏢對著我肚子就是一拳。“你是什麼人？”
馬老闆坐在一旁，他擡起手，管事的男子立即遞上煙點上火，相當有派頭的坐在那，翹起二郎腿看著白姐的手下用拳頭招呼我。
我抱著箱子弓起身，任由保鏢的拳頭砸在身上，呼痛著，叫喊著，求饒著。
等馬老闆看過癮後，他纔不疾不徐道：“可以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他手裡抱著的是什麼？”
白姐輕蔑道：“這個人是來找局的，想玩點大的，今天剛好沒局，所以就沒招呼著來。”
馬老闆點點頭。“有點意思，想玩點大的，好啊！”
我吐出胃液抹去嘴角上的血跡，轉過身道：“我就是想來贏點錢回家看病，你們說好找我的，結果沒人理我，我跟這個人玩了幾把，贏了些。”
衝著馬老闆開始神神叨叨起來，碎碎唸的前後不著調的把事情經過了說下。
“哦？還有這樣的事？”馬老闆挑起頭看向白姐，手裡撥弄著盤珠，抿起嘴。“既然你是我們這裡的客人，這事自然是要給你個交代，但要是你說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幹嘛要騙你，不信，你可以查這裡的監控啊，當時好多人在的，這個人和他的手下把他帶走的，他還打了我。”
馬老闆站起身，親自走到櫃檯查看當晚的監控，但電腦裡並沒有我說的那些場景。
點開時間備份，缺失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記錄，沒了切實的證據，就沒人能證明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