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賓館我來到了津記大排檔,酒吧暫時不營業,這里是我們的根據地。
翁同老大留下了一股力量。我不知道是什么。而濤哥似乎也沒有去動這股力量,也許,這是要到緊要關頭才會動用的力量吧…
“唐東,幫我拿一些調料!”一個聲音傳來。是津記大排檔的老板。當然他是翁同老大的一個小弟,我們都叫他老王,他負責這一產業,今年都已經四十好幾了。
“王叔。調料。”王叔嘿的一笑,然后讓我到一邊坐著。等會兒給我烤點肉串。
我說不用,我在這等濤哥,等會兒濤哥來了就跟他走了。
許多弟兄都是分散開去做不同的事情。有的在汽車維修場。有的在超市。有的在建筑工地。一般情況下不會同時聚在一起。
沒多久濤哥來了,英姐現在是寸步不離濤哥。看到濤哥肯定能看到英姐。
“你小子,太閑了是吧?”
我說是啊,可閑了,就盼著他們派人來呢!
濤哥讓我滾蛋,因為他不想打。
大概是兩三點的時候,濤哥做了一個決定。
“唐東,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們總替沈清悅出頭不行,還是要讓人到學校里去保護她才行,你覺得呢?”我說可不就是嗎濤哥,你總是以校外人的身份去幫她,關系再怎么干凈也抵不住一些人的嘴巴臟啊!
要是在學校里的人保護她,那就不一樣了。
濤哥笑瞇瞇地說對對對,就是這個理,白英給我提醒了我才明白,那么就是說你也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了?
我點了點頭,這不是挺好的嘛,為什么不呢!
濤哥忽然轉了下眼珠子,然后說:“那就對啦唐東,我跟白英討論了很久,最后還是覺得這個人選吧,非你莫屬!”
我呆了一瞬,然后整個炸毛了,猛地站起來,尷尬地說濤哥,這樣不好吧,你看子空不就行了,子空保護她,不是更加完美?畢竟子空現在都已經是高二的老大了!
濤哥卻笑著搖頭,“我不是沒叫過子空,但是子空是有女朋友的,這混賬不是‘懼內’那么簡單,這家伙完全可以讓他娘們兒當奴才使喚,他怕惹他娘們兒不高興,說什么也不接。安排了別人去保護,總是辦不好不說,還時不時想占便宜,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我還是拒絕,開玩笑,我就沒有女朋友?葉紫嫻要是知道了我在這保護別的女生,她再怎么脾氣好恐怕也得吃醋。
我不懼內,可是我會心疼她啊…然而這一切都不能明說…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濤哥,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這個事情我實在接不了。
“…你耍我呢吧?你女朋友?怎么沒見過你帶來給我們看看?”濤哥顯然不相信,我又一番猶豫,然后說濤哥,我女朋友是別縣的,在浦縣那邊。
英姐很詫異,說你是異地戀啊?
我又硬著頭皮說我是浦縣人。
我沒注意到濤哥的眉頭在我說出“我是浦縣人”的時候挑了一下。
“唉,那算了,只能我繼續出手保護沈清悅了,但愿她能承受住那些壓力吧。”我肯定濤哥這番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只能裝作沒聽到。
“喲喲,楊濤,濤哥!您怎么在這吶?”一個聽起來讓人不太舒服的腔調傳了過來,我看到濤哥的眼神陰冷了下來,不過隨即又平淡了。
麻煩來了,故意找事的。
“肥豬,別來無恙。”濤哥淡淡地回了一句。
一個滿臉、滿肚子肥肉的家伙帶著三兩個人坐在了另外一個檔位,那個渾身肥的笑道:“濤哥,都說別叫我那個外號,難聽!”
“我覺得這個挺好聽的,跟你這人很搭。”
肥豬嘿的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老板,來幾盤菜,我不管你是不是開檔時間,反正你最好給我上菜。”
濤哥沖老王點了下頭,老王才笑著招呼了一聲,然后去炒菜。
“金錢多的人。”濤哥沖我說了一句,我點頭,然后濤哥說他一找事你就轟了他,不需要客氣。
“濤哥,不錯啊,媳婦都搞上了,是誰啊?漂亮不啊?”
肥豬旁邊一個混子笑說哪能不漂亮,濤哥是誰?現在翁同掛了,誰不知道他楊濤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大哥了?老婆能不漂亮?
另一個肥豬旁邊的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說對啊,翁同都死了,他當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皺起了眉頭,這些話,太誅心了啊…也虧得濤哥能夠忍下來,換作是我的話,我已經上去抽他了。
“楊濤…”英姐擔心地叫了他一聲,濤哥回頭一笑,對他說沒事。
菜上來了,肥豬卻說不用,上給我們濤哥,恭喜他取代了翁同!
老王嘿地一笑,把菜放在他的桌上,你們點的,自己吃,濤哥不需要。
“我草泥瑪!”肥豬身邊的小弟直接就起來一拳頭沖老王臉上砸了過去。
老王哼了一聲,這一拳他是挨了個實的了。
“做生意的,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客人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不然你開啥大排檔?”肥豬一腳把老王踹開,濤哥看了我一眼。
我起身,身后長椅直接拎起,肥豬他們表情一凝,紛紛站了起來,也把長椅握住。
“濤哥,你什么意思?給你賀喜,你就這樣對待我們?”肥豬憤怒地盯著濤哥。濤哥沒回他,我看著他這一身的肥肉,笑了下:“滾吧,濤哥他不想看到你們,叫金錢多別讓你們這種渣渣來了。”
我直接把長椅甩出去,肥豬害怕地躲開,我則是一個箭步出去,他們其中一個人罵了聲“草泥瑪的”,然后長椅沖我甩過來。
我直接用手握住,在他驚愕的眼神當中把他一腳踹飛出去三米多。然后另外兩個人沒有反應過來,我長椅直接蓋在他們的門面上。
他們都“嗷”的一聲,簡直不能再凄慘了,都鼻血橫流。
我沖上去,狠狠給了肥豬一腳,再給了他兩個耳光,然后讓他們滾。
肥豬嗷嗷嗷的叫,另外三個人躺在地上呻.吟,我直接把那三個人踢出去,再把肥豬拖出去,回來問了下王叔有沒有事。
王叔笑著說這算什么?當年胸口從肩頭到到下腹,一道大傷口都沒把我弄趴下,就這么一拳和一腳能把我怎么著?
我回到濤哥桌子旁,濤哥說行啊你,下手越來越干脆利落。
我說濤哥你就逗吧!
濤哥沒接話,他說以后這種麻煩不會斷,只會更多,這個肥豬,只是來試探的而已。
老王說沒事,那些人,不敢太大張旗鼓。
我待到了晚上,濤哥接了一個電話,嘴角笑得越來越冷。
“你厲害,你咋不上天?就屬你最想吃了我們,無非就是我們翁同老大留下的產業挺賺錢的你想要唄,少給我扯什么大義!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手下忠心護沈,你他媽早就已經倒向暴徒了!”
濤哥啪的一下把手機扔桌子上,罵了句傻逼玩意兒!
“楊濤,這樣整天被金錢多騷擾也不行啊…”
濤哥抽了支煙,沒說話。
他說:“我知道,但是護沈一派真的不能爆發大內訌,滅沈那些人,時時刻刻盯著呢,抓住了機會,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把我們這邊的頭目干掉…”
濤哥的手機又響了,他不耐煩地接了起來,表情先是驚愕,后是憤怒。
“你他媽,不讓你保護她就讓你盯著你也能給我盯丟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子空你自己想辦法給各個老大道歉!草!”
濤哥氣的簡直恨不得把手機捏爆似的。
“草他媽的,沈清悅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