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不是我的丹兒?丹兒!”閆寵此時還是在半信半疑,對著馮婆子身后的肖安又叫了一聲丹兒,可是肖安沒有答應,閆寵似乎明白了,這個姑娘僅僅是相貌上和瑯琊賀丹極其相似,不是他的瑯琊賀丹,他的丹兒早已經死了。
“宮里的人,宮里的人怎么會到這里來哭什么丹兒啊,這里沒有丹兒啊!”馮婆子眼睛瞎了,可是耳朵很靈,聽到閆寵這樣哭喊著叫丹兒,問蕭十四。
納蘭德看到閆寵還是回不過來神,蕭十四擋住他的路雖說很有禮貌地在問話,可是手中的寶劍卻緊緊握著,不說清楚是不會讓他們進院子的。
“壯士,我們是宮里來的人,這位是閆……閆總管,他是來祭拜他的女兒的,他的女兒就是你們的馮干娘的兒媳婦!”納蘭德想說閆寵,可是覺得不合適,就按照墓地的那個看守,叫閆寵為大總管。
納蘭德一住口,馮婆子開口了:“是親家來了?是有這么回事,我聽說過,我兒媳婦的親爹到皇宮里面當了太監,她的親娘一夜之間烏雞變鳳凰,扔下她不管了,后來她的姨娘把她拉扯到斷奶就送了人,可是那家人待她不好,姑娘經常挨打受氣的,后來我看到姑娘可憐,就收留了她,后來就做了我的兒媳。”
馮婆子的話,讓閆寵徹底醒悟了:“你就是馮婆子?那個裁縫,我女兒的婆婆?”
“不錯,這么多年我知道在皇宮里面有你這么一個親戚,可是現在我兒媳婦也死了,就不敢攀高枝,不敢認,聽說她親娘也死了,就剩下一個爹,咱高攀不起啊!”
“老嫂子!是我閆寵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是我對不住你們啊!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我老哥,我老哥他現在……老嫂子,什么也不說了,兄弟在這里給你道歉了!”閆寵說著雙膝下跪,給馮婆子當當磕了三個響頭。
“這是為何?我可是受不起啊?你這么大人物,我一個瞎老婆子怎么能夠消受得起呢!你老哥,你老哥是誰?你說的是我的死老頭子嗎?”馮婆子聽到閆寵在地上磕頭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老嫂子,于情于理,您都應該受我三個頭,一則是你為我撫養了女兒,盡管她現在死了,可是不是您的錯,里面的緣由我知道,第二個,您在這山上受罪,兄弟我沒有好好照顧您,也是我的過錯,因此我一定要給你磕頭的!”閆寵畢恭畢敬地對馮婆子說。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咱們也是親家不是,就不必那么多的講究了,兒女親家走動好了是好親戚,不走動就是沒有親戚,八不干涉,看到前面有三顆墳嗎?那里面埋著的就是我的兒子,媳婦,還有我剛剛滿月的小孫子!遭天煞的二皇子,就是給我留下一個孫兒也好啊,都給我殺了!”
馮婆子的眼淚從干枯的眼眶中流了出來,閆寵此時牙齒咬得咯咯響:“親家嫂子,這個仇我早晚會報的,我先去給女兒上墳!”閆寵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拾起來,對蕭十四說:“這位小哥……”
“在下蕭十四,我是……我是馮干娘的干兒子!”蕭十四想介紹自己是太子的兄弟,可是他突然覺得不妥,就這樣改了口,也是為了不惹是生非,也是為了自保,他在心里想,宮中的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都很復雜,誰和誰是一派的很難弄懂,禍從口出,還是少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