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神魔之戰,神界贏了,卻贏得并不光彩。據說,大戰之后,帝君跳下了誅仙臺,享受萬世輪回之苦去了,而魔君孤歾更是奇怪,只道魔王丟了心,撤退返回魔域之后更加冷漠殘暴。
關于這期間的內幕,白澤所知得并不多,它不過一個神獸,還是無辜被連累的神獸。它背叛魔界投奔仙界不受待見也就算了,還冤枉得被眼神兒不大好的帝君當做妖魔一塊兒給封印了。它至今仍記得那三道封印鋪天蓋地而下,它逃開了兩道,卻還是被第三道給擊中活生生封印住失了自由。雖然它也知道帝君不是故意的,誰叫它當時正好在和那個嗜血蝙蝠魔打得火熱呢?
想到此處,白澤渾身一震,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紅色的妖瞳閃過一縷紅光。
“你說的他指的是……”一旁聽得糊里糊涂的傅絕正想插話進來,卻冷不防話還沒說完就被定住了。
看著傅絕僵硬不動的姿勢,她已知此刻她已身處白澤布下的結界之中,他又將擅自時間靜止了。
“或許你的感覺沒錯,他并沒有死,可就算他沒死,再見到他,也絕不會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了。女人,我勸你……還是放下吧……”
“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言芷珊聽得整個人懵懵的,在心里一直咀嚼著白澤那句話的意思,她只覺得白澤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么也不肯告訴她。
“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下去的,以你人類之軀是不可能受得了那里的魔氣,若是夜瀟凌還活著,也不可能還呆在鎮壓妖魔的魔窟。”白澤理了理那一頭妖嬈的紅發,悠悠然說道,依舊還是那一副沒戲沒肺,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白澤,你有過心痛的感覺嗎?”望著白澤那張純粹干凈得不藏半點心事的柔美側臉,她不經意的脫口而出。
“……”言芷珊的問題來得突然,白澤不由得詫異,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認為除了無辜被帝君封印了一千年,惹得他有些郁悶之外,幾萬年來,似乎日子都過得很愜意。可,不知道為什么就在聽到她問他話的那一瞬間,胸口深處那個被人類叫做心臟的位置,隱隱跳動了那么一下下。
心痛的感覺,他有過嗎?白澤誠實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默默問過自己一遍又一遍,仍是得不到答案,最終不了了之。
就像他自己也不明白,這世上有千萬種形態可以供他變化,為什么它選擇幻化成現在這副模樣。
半響,言芷珊收起內心的惆悵,瞥了一眼,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傅絕,扯過一個若有若無的淺笑,說道,“白澤,送我們去昱國吧。”
白澤點了點,旋身之際,白袖飄逸一甩,紅發清揚,施展法術間,他再度化作了妖身……
傅絕只覺得眼前一黑一亮,剛才自己還準備說什么來著,下一刻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中,一驚一乍,面色刷的一下變白,上一刻想要說什么全被遺忘在腦后。
“言兒,這……”傅絕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明顯的還沒有緩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打量起金碧輝煌的四周,確信自己沒有產生幻覺。
經過之前漩渦的摧殘,傅絕衣裳和發型都被大風給刮亂了,衣衫不整,蓬頭亂發,特別是傅絕額前散落那幾縷發絲,依稀間遮住半只眼,邪魅中帶著窘迫頹廢,毫無一國之君的形象可言。
第一次看到傅絕這副詫然失色的窘迫模樣,言芷珊忍俊不禁,掩唇一笑。
“言兒在笑什么?”傅絕不知所謂地抖了抖絳色的長袍,茫然無知的目光試探著望著眼前這個用奇異目光盯著自己傻笑不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