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內傷呢？”言芷珊瞳孔閃過一絲異樣的流光。

“內傷？”白澤探究的目光落在芷珊若有所思的臉上，半響，嘲弄道，“唉，我的傻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夜瀟凌的身上的傷是拜你的雪魄十三式的劍氣所賜，加上之前被劇毒反噬的內傷以及此番一路奔波勞累，便是痊癒也很難恢復以往的功力，我的果子可幫不了他。”白澤嘟著嘴喃喃自語。“就是有用，我也不……”

“那什麼才能幫他恢復以往的功力？”

“這個嘛……你先吃了它，我才告訴你。”白澤輕輕一挑眉道，狡黠的妖瞳注視著言芷珊憂心忡忡的臉上。

“好。你說話算數哦！”言芷珊注視著那顆紅色的果子許久說道。

“敢情是我求著你吃啦。”白澤一臉無語。受傷的又不是他，若不是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纔不會……

言芷珊遂即將那顆果子咀嚼著吃了下去，沒有注意到白澤妖瞳深處的落寞，他癟了癟嘴道，“能助夜瀟凌恢復元氣的，自然只有火龍芝了，那可是治癒內傷的神藥，這世上只有三株。”

“三株？那另外兩株在哪兒？”她已經浪費了一株，一定要找到另外兩株。

“你急也沒用，火龍芝生長在生靈山的屠龍崖上，一般人是無法靠近的。”白澤雙手環抱，一副軟硬不吃的嚴肅模樣卻讓人覺得滑稽。

“爲什麼？”

“我不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卻還說自己不知道。芷珊低聲嘀咕道。

“反正你也去不了，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屠龍崖距離此地好說也有幾百裡，以你現在的狀況，估計沒到一半就先倒下了。”白澤正兒八經地打量芷珊渾身上下說道。

倏爾沉默，言芷珊神色一變，立馬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你的果子真是太靈了，我怎麼感覺自己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一點都不疼了，真的！”芷珊衝著白澤眨了眨明媚的眼睛，站起來原地轉了圈，搭著白澤的肩膀，諂媚道，“真是太神奇了，怎麼會這麼神奇呢？白澤，還是你對我好，又忠心又可愛，要是沒有你，這樣拖下去，我估計就半身不遂了。”

白澤看著芷珊瞬間就生龍活虎起來，先是一愣，遂即被芷珊誇得很是受用，兩隻羊角不自覺地顫了顫，一臉的紅暈。

言芷珊笑得像只狐貍，“白澤，你這麼厲害，火龍芝必定手到擒來，我們現在就去屠龍崖吧，要是火龍芝被別人率先搶走了，豈不是折了你白澤的威名。”芷珊興致昂揚，拽著白澤的衣角不顧白澤那一臉的茫然就要往外拖。

白澤頓時覺得有什麼不對，頓足，“不行——”她又想唬弄他，還好他夠精明，不然就上了她的當了。

“我要火龍芝做什麼？你就是想幫夜瀟凌，我纔不要上你的當。”白澤別過臉，彷彿是生氣了。

“白澤——”言芷珊知道白澤此刻的堅決是爲了什麼，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是劫躲不過，不如坦然面對。

白澤背對著她，許久，開口道，“你可知我在夜瀟凌的身上看到了誰？”

“你說的帝君嗎？”

白澤訝然回首，“你……你知道，既然你知道，你怎麼還……”

“我只是感覺，他便是帝君的轉世。”芷珊的心中扯過千絲萬縷的情絲，納了口氣，淡淡道，“你說，我的前世是琴靈，你說，琴靈的靈魂深處烙著硃砂印，帝君的靈魂深處也烙著硃砂印，所以琴靈就必須遠離帝君，但是，我只知道我是言芷珊，而他是夜瀟凌，不是什麼帝君，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不知不覺地，她的眼眶已然溼潤，只是咬著牙不讓淚水溢出，“如果離開才能彼此成全，我會離開他的……去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去不了的地方……”

白澤一雙妖瞳凝望著此刻芷珊，失了神，他從沒見芷珊這般，“真是弄不懂你們人類的感情……”

“好了好了，等三天之後若是你的傷復原了，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火龍芝的事……”

“沒問題！”白澤話音未落，芷珊立馬搶著答應，“三天之後你就陪我去屠龍崖！”

那份堅決讓白澤一愣，“嗯嗯。”

“太好了，你可是答應了，不許反悔！”言芷珊隱約閃爍的淚光的雙眸，滿是盈盈笑意，頃刻間的破啼爲笑讓白澤有些摸不著頭腦，隱隱有種被坑的感覺。

……

接下來的三天，言芷珊都很愛惜自己的身體，趁著沒人在時，偷偷練功恢復精力。白澤的那顆果子果真很有用，吃了之後不但外傷恢復得異常迅速，而且感覺內力亦有所提升。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軍營裡的人，誰不再像第一天那樣把她支來喚去，她本來很自覺地去洗衣服，很稱職地做好軍奴的本分，卻被某正在一旁洗衣的士兵給立馬搶了去，一副打死也不肯給她洗的模樣惹得她哭笑不得，她又沒有要在衣服上下毒，至於嗎？

於是乎，她閒的什麼事也不用做。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所有的人都在躲她，甚至……有些怕她。比如說，第一天把十大捆柴丟給她的那個士兵，一見到她扭頭就跑，她又不是鬼，有那麼可怕嗎？不過這樣也好，她再也不用砍柴了。

此刻，言芷珊獨自一人帳外等待，而夜瀟凌正在與部下商量軍事。從未時被叫到帳外站著，她已經等了三四個時辰了，眼看現在已過酉時，她的腳都站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