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里本就是意外,無意間發現了敖葵在這里,他想正好不需要去找敖葵。這會兒在魔族里面剛好解決了,神不知鬼不覺,必須趕在夜流觴來之前解決好,若是夜流觴他肯定不能下手。他皺眉,語氣很硬。“魔尊!”他咬牙道,“面前的人就是敖葵,魔劍若是要成,必須要用敖葵去祭劍,魔尊,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天下間要成大事必須要不拘小節,只是一個女人罷了,她死了還有千千萬萬的女人呢,你何必只在乎她。我們魔族多的是美貌的女子,多的是仰慕你想當你夫人的人,而敖葵三番五次的拒絕你,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劍尊越說心里面越是不舒服,“你是魔界之主,可不要忘記了你身上的使命,我們要重新回到天界,而不是一直帶著這些地方。”
“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要做什么。”夜流觴同樣也語氣堅定的道。“劍尊,這件事我有主張,但是我絕對不需要你來指點我要做什么。若是你敢傷害敖葵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敖葵在那邊還在不斷的作戰,這邊夜流觴已經加入進來。
夜流觴一身紅衣落下,敖葵的心里面一顫,這些小嘍啰已經夠讓她頭疼了,難道說夜流觴也要來插一腿嗎?這委實是很頭疼的,她無奈的道,“夜流觴,許久不見了。”
是許久沒有見了。
當初只差一點點敖葵便是他的妻子。
夜流觴道,“放下你們手里的兵器,若是敢傷害敖葵的人便是與我為敵,只要有我夜流觴的地方便沒有你們。”
夜流觴不是對敖葵說話而是吩咐命令魔族的人,劍尊首先反對,飛升至于夜流觴一樣的高度,急急的勸告道,“魔尊,你不要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而不顧魔族與不顧啊。敖葵是龍族的人,難道你忘了幾萬年前敖葵與池顏聯手做了什么?”
這些夜流觴自然記得,不過不也是他利用了她嗎,夜流觴思索了一番還是之前的話,“我的話難道你們現在都不聽了嗎?到底我是魔尊還是誰是魔尊?”
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護定了敖葵。
絕對不會讓敖葵受傷害。夜流觴警告身邊的劍尊道。“敖葵在,你便在,若是敖葵死了且是因為你死的,劍尊,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我夜流觴要做什么還不需要你的指點,也不需要你來教我,我自有我自己的主張,敖葵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
“魔尊.........”劍尊如何解釋都不行。
而夜流觴冷冷的看了看魔界的那些人,慢慢的走向了敖葵,她提著劍站在那里,委實有些不明白夜流觴到底是要做什么,在夜流觴快要靠近的時候,她提劍指著他,“站住,夜流觴不要再過來了,你要是再過來我的劍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刺進你的身體。”
敖葵正色道。她從來都不說謊話。
“我知道你會。”夜流觴的眼神變得很柔軟,敖葵都有些不適應。“敖葵,若是我真的要對你做什么,難道會等到現在嗎?”
“夜流觴.......”敖葵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這情愛委實是有些傷人。
她略微垂下眸子。“今日的事情我很感激你,只是這份情我承受不起,你是魔族,我是龍族,我們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當年的恩恩怨怨不如忘了可好,天帝是做了很多的事情,那也過去了,你現在是魔界尊主,這有什么不好呢。”
總是想要求取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天帝那個位置是很高,可是卻是搖搖欲墜之感,坐上那個位置天帝也會怕。所以才會膽顫。
夜流觴的眉目不懂,靜靜的看著她,一口氣將想說的話緩緩倒出來,聲音淡淡的,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浮在空氣里面。天空中的光線越來越暗,此刻一片夜幕下面只有兩個人立在那里,敖葵的長飛飄飛,而夜流觴的長袍烈烈生風。“說的那么簡單,若是想說過去卻是很難,你說忘記了,你能夠忘記池顏嗎?”
那些血腥氣息在敖葵的鼻尖縈繞,讓她的骨肉都覺得發冷,而敖葵這個時候只感覺到身子突然發冷,是從腳心而起的,聞到那些血腥味兒的時候有些想作嘔,可是卻不知道是為何,反正就是覺得惡心。她強忍住那種不適的感覺。不過靜靜的眼眸里面卻泛起了無限的波瀾。一瞬間,好似一道白光從天靈蓋劈到了腳下,震得敖葵心神一動。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夜流觴,我不懂你說什么。”敖葵道,“從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若是執意如此,那我們如今也就只能夠是敵人。”
呼嘯的風掃過她的臉頰。將敖葵的余音都吹散了,天邊處的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山,只留下微微一點光芒。敖葵提著劍側身而立,側臉看著夜流觴。
“真的只能夠這樣了嗎?”夜流觴的聲音里面有無奈和悲憫,在敖葵的耳邊無限的悠長。
敖葵想這真是孽緣。
她喜歡池顏,喜歡的不得了,當初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以前定然是見過的,不然不會這么熟悉。發瘋似的喜歡他,癡戀他,小時候不知道那就是感情,后來敖葵也想過,為什么她鉆出水面的時候會遇見了他呢,而不是旁的人,或許這就是命,命如此也怨不得人。天注定讓她遇見了池顏,卻偏偏陰差陽錯的拜他為師父生出了這么多的事端,若是當年自己的親爹敢在宴會上面提出,“若是你不嫌棄的話,與小女訂婚可好。”
池顏舉著杯子淡淡的回復一句好,也不無可能。
只是那時候還小,池顏或許還不喜歡她。
想到這半生的顛簸敖葵也很是無奈。
與夜流觴的這些糾纏也委實不像,若是夜流觴是池顏多好,萬事不能夠兩全,所以說敖葵也認了,聽到他在那里問,“真的只能夠這樣了嗎?”這句話簡直就是最無力的自我回答,這句話她曾經問了自己多少次啊。真的只能夠這樣了嗎。問來問去都是這一句,只是徒增加了無數感傷。
敖葵不動聲色,整了整臉上的面容,斂了神色道,“夜流觴,你可知道世間有一句話叫做萬事莫強求,你我之間有緣無分,做個朋友未嘗不可。”她瞇著眼睛準備勸說夜流觴,“你在錢塘附近抓了數萬人,這件事情神界都已經知道了,就是為了煉一把劍,讓無數的生靈都囚禁在一把劍上?夜流觴,以前你也是神族之人啊。你若是執意如此,以后我們再見面也只能夠是以兵戈相見,這一生都不會變,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現在回頭是岸我們以后都會是朋友。回去之后我會讓父王讓兩族重修舊好.......”
“魔尊別聽她胡說,神族的人向來詭計多端,誰知道她是打著什么小主意呢。”劍尊在一邊趕緊的阻止。
夜流觴眉色不動,恍若未聞地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迷離;“...........劍尊,你越了規矩。”他冷冷的道。
而就是這個時候天際間大放華光,一陣花香襲來,敖葵一把舉著劍背后豎起了寒毛,竟然是池顏來了,每一次池顏的出場都是那么高貴翩然,每一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必定是狼狽不堪。不過敖葵覺得池顏來的正是時候,若是夜流觴聽不進去的話,豈不是又要將他留在這里了,然后與她成婚。她這一生穿上嫁衣的時候果真是多,都不知道到底穿了多少次了。鬧過別人的婚禮,也鬧過自己的婚禮,委實是很精彩。
池顏出現的時候,天上有無數的桃花落下,敖葵的額間一道光芒驟現。她便倒在了那道結界里面,池顏則是笑意蹁躚,嘴角處卻是僵硬的,其實他現在很生氣。
但是看見敖葵現在還好,他便也沒有什么可以去計較的了。
敖葵被那道結界包裹著,周身一道暖流襲上心頭,身上頓時間就溫暖起來,她倒在那里摸著自己的肚子,之前她還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如今她感覺到了,在剛剛打斗的時候自己的腹部間一動,加上那股惡心的感覺,敖葵就隱約的猜到了什么。之前是不懂事差點沒了,現在也差一點沒了,索性池顏來的快,沒有傷到什么厲害處,不然敖葵以后定然會更加后悔。她摸著自己的腹部,那里還是平坦如初,心里面卻是吃了蜜糖一樣的開心,或許之前的那個孩子再次回來,不舍得她再次回來了.......不知道池顏知道以后會不會很開心呢。
以前上官總是喜歡貼著她的肚子問,是男孩女孩。說他們會一起種桃花看孩子長大,現在這個愿望總算是可以再次滿足了。其實敖葵想,為了孩子,她也能夠勇敢一些,什么都不計較的。
池顏慢慢的從云間走下來,潔白的衣服上面一塵不染,他明明是急忙趕過來的,這段時間池顏總是忙的夠嗆,估摸著是敖玨跑的夠快去找了池顏吧。這家伙自己不來反倒是讓池顏過來。池顏臉上帶了一塊面具,銀色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一半臉,跟之前一樣,敖葵許久沒有看他戴面具的樣子有些不習慣。
他慢慢走進結界里面來,確定敖葵敖葵還好,輕聲道,“我來帶你回家。”
我來帶你回家。
好似等著她歸家已久。
許久之前她就是這樣等著的,一日復一日,一天又一天,翹首而盼盼得他歸來,那份牽腸掛肚敖葵懂的,她已然忘記了自己也離家很久了,如今聽到這一句不禁心里面覺得心酸,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們兩個輾輾轉轉如今..........敖葵嘆氣一聲。
她只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