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很平淡。
沒有一點點的驚異或者擔(dān)憂。
沒有尤寰期待的任何一個眼神,哪怕是一絲擔(dān)憂也好。
不過他只能失望了。
他干干笑了笑,“算了,我看見了,應(yīng)該是去了其他地方吧,我再去找找。”
若是沐離丟了,他娘親會扒了他的皮不可。
尤寰趕緊辭了上官楚寒,匆忙的往院子外面走去。
不過,尤寰走了之后身后的上官楚寒也緩緩起身,眸子里面有光芒微微閃爍。
他心中微微一顫,沐離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心里面浮想起無限的猜忌,難道是她剛剛被自己的一番話刺激了,雖然看似沒什么,卻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受不了自己被拆穿,不等他趕就走了?
還是偷偷的溜走的。
尤寰此刻跑來專門為了尋她。
但是為什么就篤定了與他有關(guān)系呢?
并且是下意識的就感覺沐離會來找他。
上官楚寒的眼眸深處越發(fā)的幽寒。
尤寰此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上上下下的將天牢山附近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沐離的影子。
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一點兒的蹤跡。
尤寰默默的想,難道是去了白族找白青璃去了?
又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多想。
若是成了真不好。
無數(shù)個念頭都在尤寰的腦海里面閃過,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么受過煎熬,頭腦里面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什么也想不出來。
他忽然想到一個念頭。
難道沐離已經(jīng)離開了嗎?
來不及多想,喚出自己的青鳥便跳上去往無望海便飛去。
青鳥在無望海便低低飛旋了許多圈,不過也沒有找到沐離的影子。
再者天牢山很高。沒有青鳥根本就下不來,沐離不可能會離開。
他心頭一陣血氣翻涌,想不出沐離會去哪里。
身后一個鳥叫聲響起,回頭一看上官楚寒一身黑衣高站在青鳥背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尤寰。
如流水一般的聲音淡淡響起?!坝儒?,你不是找人嗎?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了?”
尤寰很是窘迫,甚為天青子的大弟子,他比不過上官的靈力高。
就連找一個人也這么難。
身后的人一身黑衣,不過身上罩了一個外袍。
風(fēng)吹得他的衣袍鼓起了一個氣泡。
上官的一雙眸子墨黑,淡藍(lán)色的天空映襯著無數(shù)霞光。
他站在那里,高貴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屏氣。
“少主.......”尤寰有些頹敗。
“你在這里找她?”上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尤寰這個時候也不想在瞞著他了,他回了院子里面看沐離,沒有人。
他之前以為沐離是覺得悶出去走走,但是這么久了依然不見人影子。
心里面便越發(fā)著急。
尤寰也站起來,青鳥上升了一些高度,尤寰與上官楚寒并肩直立。“她不見了......我四處找也沒有找到。”
一邊的人挑了挑眉毛,“你覺得她已經(jīng)離開了,想要下天牢山除非有青鳥,你是怕她死了?”
尤寰點點頭,一陣嘆息,“她是個心氣很高的人,這些日子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我怕她會想不開......”
上官楚寒上揚的唇角有一絲凝固,唇角處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那女子說謊話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他不過是質(zhì)問幾句罷了就會讓她跳了天牢山嗎?
應(yīng)該又是玩的什么把戲吧。
很無聊,也會讓他更加瞧不起她。
他瞧了尤寰一眼,他臉上一股焦急的模樣。
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實的尤寰臉上會出現(xiàn)這種表情。難道他對那個女子當(dāng)真是動了心嗎?
一面替宜音不值得,又有些不舒服。
尤寰向來是個老實人,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又娶了唯一的小師妹為妻。
已經(jīng)預(yù)見了自己心儀的人。
成婚也并不久。
那女子美是美又不像是有什么狐媚招數(shù),但是她手段上官嘗到了一些,比起那些狐媚招數(shù)更加高明啊。
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兄犯錯誤,跟這樣的女子扯上關(guān)系,染指不輕,對不起他們的小師妹。
他最厭惡的便是處理事情,也很煩這些瑣事。
但是今日他偏要管一管。
上官楚寒的眸光微微閃動,在這片海域附近看了看,海面上很平靜。除了一些波浪之外并無其他不正常。
“放心吧,她沒有來這里。”上官楚寒道,他篤定她沒有來。
“真的嗎?”尤寰下意識的問道。
沐離沒有來這里那就好,那就是說還在天牢山。
嗯,他這個師弟的能力很不錯,比他好到哪里去了。眼前一亮,開口道,“少主,你的靈力不錯,追蹤術(shù)也不錯,不如你
“你怎么知道……”藍(lán)修下意識回了一句,但剛剛說完便忽然想到了帝釋音的本領(lǐng),眼睛一亮,心放下一半?!安蝗缒阏艺宜チ四睦镌趺礃樱俊?
只要沒有下天牢山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上官楚寒的小臉微微的一沉。
只是隨意一句話罷了,尤寰便高興成了這樣?
他哪里有這么多時間陪著她玩,尤寰愿意那是尤寰傻,他可不愿意。被一個女子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尤寰說完之后驚覺自己說的不對勁,“你的靈力比較厲害?!彼伦约赫f漏了嘴巴,趕緊解釋?!爱吘顾齺砹宋覀兡巷L(fēng),又出了事情,理應(yīng)該負(fù)責(zé),如今她不見了,也應(yīng)該盡全力去找......”
這個理由很單薄,不成立。
沐離是個成年人了,不需要別人這樣擔(dān)心。
上官楚寒在一邊沒有說話,看著站在青鳥上的尤寰。
平日里面古板老實的尤寰今日委實有些不同,他不喜歡近女色,為什么對一個女子這么照顧?!爸皇且粋€尋常女子罷了你又何必這樣放在心上?!?
尤寰扯了扯嘴角。
尋常......你要是記得的話你試試,看沐離會不會削你!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就只敢想想。
他連那句話都不敢說,又怎么敢說出這句話。
“....尋常女子也是人,南風(fēng)族向來喜歡講究這些?!庇儒境读艘粋€理由出來。
上官楚寒冷冷一笑問道,“尤寰,你與這女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以前就認(rèn)識?”
咦,這是在懷疑他嗎?尤寰心里面打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但是這個問題太.....狗血了。若不是因為他,他尤寰也不會認(rèn)識沐離啊。
現(xiàn)在還反過來問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自然不認(rèn)識......”尤寰道?!拔乙埠苌傧律剑愣疾徽J(rèn)識我怎么會認(rèn)識呢?!?
尤寰有些結(jié)巴說的不是很利索,也有些底氣不足。
要一個老實人說假話,委實是煎熬加上考驗啊。
他臉上都一陣漲紅。
不過尤寰的那些表情印證了上官楚寒心里面的一些所想——果然啊,他們之間果然認(rèn)識,只是尤寰為什么要說謊呢。
還瞞著他。
這一邊尤寰還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一邊沐離已經(jīng)坐在了伊雪河河畔。
她從天牢山上面下來的時候沒有用青鳥,而是招了一片祥云飛過來的。這個是她依稀在夢里面見誰用過,醒來了之后也跟著學(xué)了,默默念了咒語。沒想到還真的給自己招來了這東西。
那朵祥云軟綿綿的。
松松軟軟。
她跳上去之后云邊動了動,隨后就飛了起來。
耳邊盡是簌簌的風(fēng)聲,吹的她什么也聽不見了。
不過這速度很快,比快馬加鞭都要快。只是半日的時候她就從南風(fēng)族落在了極北桃溪鎮(zhèn)。
她還是迷迷糊糊的能夠看個大概,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也依然是這樣。
沒有任何的變化。
或許大夫說的對,這病需要慢慢的調(diào)養(yǎng),急不得,所以她也不急,那就慢慢的來吧。
沐離此刻坐在伊雪河的河畔邊。
她剛剛?cè)ミ^了桃溪小筑了,那里曾經(jīng)開滿了桃花,湖面上搭建著一個湖心小筑,不過屋子已經(jīng)被一場大火無情的焚燒。昔日的屋子,那個溫馨的小筑已經(jīng)不見了,化作了灰燼,或許此刻的灰燼都東流入海了吧。
現(xiàn)在這里被燒了個干凈,只有一些斷壁殘垣。
那些綠幽幽的野草長的很快,從被燒過的地方慢慢的發(fā)芽,很快就長起了葉片,郁郁蔥蔥,十分生機(jī)。
而那些桃花樹也被燒死了,就干枯的樹干還在那里,幸運的則還有那么一些葉片還活著。
她不過才走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這里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看這里的情況也不算是很久呀,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所為制造出這個假象。
上官楚寒問了人,怕也是別人安排好的。
她還是算掉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她遲了一步。
現(xiàn)在桃溪小筑沒有了,只留下光禿禿的一片給她,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現(xiàn)在也只能回客棧里面找些吃的填填肚子了。
桃溪依舊是以前的那個樣子,很安靜。
望眼過去四周都是舊日風(fēng)景,回到了這里沐離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覺,四周都是自己看過的東西,自己熟悉的。
往來的商販,熱鬧的叫賣聲。
從童年一直到大,都是聽著這些聲音長大。
她伸開了手臂走在人群里面,吸取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滿腔都是一股新鮮的氣息。
很舒心的感覺。
沐離伸了一個懶腰閉上了眼睛,聽著四周熟悉的聲音,覺得自己果然還是適合桃溪一些。
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會產(chǎn)生一種眷念的感覺。
沐離想到之前的那些,有一種沖動,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