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看著那小廝四肢貼地,心里面的怒氣消了一些,踢了那小廝一腳便往書房走去,先是將鞭子往傅沉煥面前一扔,插著腰大聲的說道,“行了。表兄你不要在裝了你爹沒有回來,這時候應該還在外面處理事情呢。”
傅沉煥看了看她一樣。
平樂十分不耐煩的說道,“就算你要裝裝樣子你也得桌案上面撲上紙吧。”
傅沉煥看了看自己的桌面覺得平樂說的甚是,索性放下書腳搭在書桌上面問道,“怎么了?一副氣壞了的樣子。”
不說還好一說平樂心里面的那股火氣又冒了起來。
“還不是梁沐離那個死丫頭,現在全帝都的人都該知道了,平樂郡主被一個死丫頭欺負了,表兄,你說今后我在帝都還有什么顏面啊。真是丟人死了,我要是下次能夠逮住她,我定會扒了她的皮,這樣才能解去我心里面的恨。”平樂雙手置于腰間大聲的說道,完完全全沒有一點淑女該有的氣息。
“不過一個小丫頭罷了,你何必要跟她置氣,你堂堂一郡主難不成她還能夠對你做什么不成。”傅沉煥低聲說道。
平樂眼珠子都快登出來了,“這死丫頭就是不要命,前幾日的時候在夜市里的時候我不過打了一個賤命丫頭罷了,這個丫頭竟然與我動手。還有今日那個死丫頭竟然去了玲瓏樓,綠珠不過一個做衣服的罷了,他們兩個人竟然合伙來欺負我,我不過打破了一個花瓶罷了,他們竟然拿著王后娘娘來壓我。”
說著說著平樂眼淚就掉了出來,目光瑩瑩。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頂撞她,敢這樣頂撞她的只是一個梁沐離,也只有這個女子,而如今又多了一個綠珠。
她一把眼淚一把眼淚的哭著,美人兒一哭這必定是梨花帶雨,傅沉煥喜歡女人卻也是卻怕女人哭起來的時候,頭疼的很,很難對付,若是在紅塵柳巷里面拿了些銀子去打賞那些女子便也就過去了,收了銀子依然賣笑敬酒,若是賣笑的女子都只會哭了,誰敢再去勾欄院里面找女人消遣。
“表兄,你要幫我,你必須要幫我,好好教訓這個死丫頭。不然我在這帝都里面還怎么活,不如去死了算了。”平樂大聲的鬧著,又似女孩子的發嗲。傅沉煥聽得耳朵直發疼。
她看著傅沉煥什么也不說話的樣子跑到了傅沉煥的身邊去撒嬌道,“表兄,表兄,你不是最疼愛我的嗎,你從小不就最喜歡與我一起玩嗎,我現在受了委屈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傅沉煥還是不說話,她推開傅沉煥又大哭起來,“表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傅沉煥滿臉陰霾,女子嬌媚是好,不過卻不是用來跋扈的資本。女子若是太過于聒噪即使她是個美人兒也會讓人厭煩的。
平樂又推了他一把。“我就知道,你看見了那小蹄子肯定就會變心,你如今是向著那個小蹄子了是不是?我們這些妹妹,同你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在你眼里面卻是什么也不是了。”
她抹了一把淚賭氣說道,“你不答應就算了,我這就回去帶著府里面的人去找這小蹄子去,我若是不讓她嘗嘗我徐家的那些家法我就不信徐。”
她站起來抓住書桌子上面的鞭子便向往門口跑去了,傅沉煥一把抓過她的手將她拉回來,出聲安慰道。“你冷靜一點,若是讓你爺爺知道了你這樣做到時候受罰的不就是你了嗎?”
平樂嘟著嘴,一雙美目上面還掛著淚珠,長長的睫毛上面還有晶瑩的淚水。眸子有些紅腫,她看著傅沉煥那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說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嗎?干嘛要管我?”
她推開傅沉煥的手鬧起了小脾氣。
傅沉煥眉毛一挑只覺得這后腦勺一股股的疼。這女人不能寵,寵了還就有了性子,以后就越來越難哄了,勾欄院的女子雖然游走在男人之間名聲不好,不過至少人家好哄啊。這就是男人們喜歡在外偷吃的原因,這也怪不得男人。
“我哪里說了不管你了?”傅沉煥耐心回答。
“你就有,你喜歡上了那個女人,不然為什么剛剛你不回答我。”平樂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剛剛不是在思考嗎?你受了委屈我們就得找找辦法看看怎么辦啊?”傅沉煥一點點的分析道,“你也知道我爹看我看的緊,若是我再惹出什么事情來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送去邊疆的,這邊疆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怕什么,我爺爺可是將軍,你爹要是送你去邊疆我們就在途中安排些事情來,讓你無法去就好了,多簡單的事情。”平樂破淚為笑,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的篤定。
傅沉煥點點頭,一副我今后全部靠你的神情,她回頭對著傅沉煥一笑,與傅沉煥站在一起,視線直直的便落在了對面的那副畫上面,畫面的女子眉目如畫,容顏絕世,一雙柳葉眉,一雙泛著秋波的水眸。淺笑盈盈,梨渦深深,十分甜美,上面的墨跡還未干透,應該是不久前畫下來的。
平樂雖然乖張卻也知道這個表兄看似流連與勾欄,卻畫的一手好畫,本來滿腹詩書卻不愿意在人前顯露。她不知道為何也不想問。
傅沉煥平日里面的作風如何她也不管,這帝都里面的許多豪門公子都是這樣的吃喝玩樂,傅沉煥出身高貴又如何,這傅沉煥不愿意做的事情傅毅也奈何不得。只是平樂看著那畫,一筆一劃將那女子畫的十分傳神,眉目間似有一股英氣,皮膚如雪,眉目如畫,她想到了沐離便覺得氣憤,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丫頭也竟然敢和她叫板。
她原本就自視甚高看不起其他女子,也見不得其他女子比她美,之前也并不把梁沐離放在眼里,現在看來這女子真有幾分姿色,如同畫里面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女人太過于美不是財富,有可能是禍水。
她看著梁沐離的畫像,眸子里面的恨意漸次繁生。傅沉煥見著平樂面目不樂剛剛要問如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落在了那幅畫上,剛剛那個小廝將畫掛在這里沒有送出府去裝裱。這平樂看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傅沉煥還沒說話,便見平樂冷冷的掃過來,平樂的目光里面有女子不該有的毒,似乎是要置誰與死地一般。女子本該是如水的,一雙水眸才叫柔情,可惜這平樂那雙眉目里面除了恨與厭惡什么也看不見。
平樂指著那畫說道。“表兄,只不過遠遠一看,你便能夠將梁沐離畫的如此傳神,我們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了怎么就沒有見你為我畫過這樣一幅畫。”
她見不得誰對梁沐離好,那樣可惡的人就活該被人遺忘,可是如今這個疼愛自己的表兄也站在了那邊去了。到底梁沐離有什么好,只是那么短的時間就把傅沉煥收買了去。
灌了迷魂湯?
她指著那畫說道,“梁沐離不過蒲柳之姿,你竟然將她畫的這樣傳神,比當今王后都要美上幾分,表兄,難道你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子?”
傅沉煥從來沒有這樣逃避過平樂的目光,只覺得那目光里面的東西令人十分的害怕。
之前的平樂是一只看似兇惡卻又是十分善良的人,現在為何與她說話,他竟然覺得煩惱。
他看著平樂道。“君子愛美人,這天下間男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能不知道?”他慵懶的躺在那椅子上面,舒展著身子的筋骨,只覺得這站了許久倒是有些累了,“那梁沐離委實是可惡了些,卻也算是個美人兒,這樣的美人我可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再者說這樣的事情做了我心里面也會心生悔意的,我傅沉煥可是從不做自己會后悔的事情,你與我這么多年的玩伴這些事情你應當是知道的。”
平樂揚著唇微微一笑,她在心里面暗自罵了許久,這傅沉煥平日里面與大家在一起吃喝玩樂可沒見他有過這樣的規矩,倒是對于勾欄里面的女子分外好,看中了便勢必得到手。
可惜她就算是在膽大也不敢罵出來啊,這傅沉煥若是與她鬧翻了后面的事情她可做不來。她笑了笑說道,“表兄你說什么呢,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規矩,這梁沐離是個美人可惜是個帶刺的,不如我們聯手怎么樣?”
傅沉煥一聽倒是來了興致,這平樂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他挑著眉問道,“你倒是說說,有什么好處?”
平樂拿著鞭子輕輕的拍著自己的手掌心,如花朵般鮮艷的的唇輕輕抿著,。“你喜歡梁沐離那就將她送給你,不過她進了這傅府之后我便會讓她受盡凌辱。”
傅沉煥半瞇著眼睛,他雖然對梁沐離有興致,不過終究都是女人,女人如衣服終有天會覺得膩,還不如勾欄院想什么便有什么,這女人娶回家是麻煩,不過也就是圖個新鮮,他一手拍在桌子上面,意味此計可行。
他依然躺在那里不動,說道。“行,反正放在家里面看著養養眼也好,到時候你別把人弄死了就好了。不然老爺子問起來可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