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閉著眼睛也知道他來了,閉著眼睛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他這一年里面可沒有這樣的好時間去好好休息的,這閑暇的時間可不想讓誰來打攪了。
韓易盛拱著手在楚離身后彎腰回話,“將軍,明南王派人來了。”
“哦,他派人來做什么?我回帝都的消息可是沒有人知道的。”楚離一語掀起了可謂是不小的波浪,身后的韓易盛頓時便慌亂神,語氣也有些不定。忙說道。“將軍息怒。”
秦小樓在一旁看著韓易盛這幅小人,又被人踩在腳下的樣子直笑。她與這韓易盛看不對眼,沒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就是不喜歡,年紀(jì)小的孩子不會想太多只是憑著直覺罷了。
韓易盛聽著秦小樓細(xì)微的嬉笑聲,有些暗黃的臉頰上面頓時凝結(jié)起了一層霜,他在心里面冷冷的哼了一聲便說道,“將軍,這帝都四處都有眼線,說不定將軍府里面也是有眼線的,更何況現(xiàn)在明南王把控著朝政大權(quán),許多事情都有他過手,在府里面安插人并不見得有多難,明南王若是要做我們也根本不會察覺到。”
秦小樓越聽越覺得這韓易盛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說這些話可就沒有懷有好意,都說軍師都是忠言逆耳的,替別人出些好點(diǎn)子的,可是這韓易盛卻總是出些沒有腦子的東西。她都不明白是為什么,這將軍還要將韓易盛留在這將軍府里面,把誰都當(dāng)成敵人,當(dāng)成別人的眼線,可沒有人是這樣挑撥離間的。
她對著韓易盛的身影努努嘴。卻聽見楚離在一邊回過頭來看著秦小樓一眼,目光冰冷,他身上穿了單薄的衣衫,倒是有些書生的儒雅之氣。只是那雙眼睛,看慣了殺戮的眼睛總是帶著一抹震懾之意。
楚離回頭看著秦小樓對著身后的人說道,“你是說誰?韓先生可是說的明白一些才好。我只是一介武夫可聽不懂這些話。”末了之后他補(bǔ)充說道。“這府里面的人都是我楚離的親人,我楚離自然是信得過的,韓先生,這些便不勞費(fèi)你操心了。”
韓易盛背后一陣?yán)浜梗蛄艘粋€冷戰(zhàn)。這個楚離雖然說話有禮有節(jié),卻像是要看穿的心思一樣,他低著頭,楚離也沒有回頭倒是看不出他的是來。韓易盛彎著腰卻是賠笑著說道,“將軍倒是多慮了,我也是為府里面著想,是為了將軍著想。若是出了內(nèi)奸,對將軍日后也是不好的。”
他說著卻還是覺得不妥,這楚離說他是信的過誰的,卻沒有意識到楚離這話里面是話中有話啊。這將軍府只是他近些才進(jìn)來啊,一直以來楚離也是信任他的,他也沒有懷疑。韓易盛低低的埋著頭,有些冷冷的笑著。楚離啊楚離,你終究只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要對付他便是需要些實(shí)力的,成日里做出一副什么與我都不在乎的樣子給誰看呢。
他在一邊估量楚離卻什么也沒有想,只是覺得這湖光山色十分的好看,他對身后的人說道,“去,告訴明南王,就說本將軍不在府里面。”
他說完了并不等韓易盛答話對著秦小樓說道,“小樓,前幾日泡的茶不錯,再去泡一壺來,這春天來了之后帝都的風(fēng)光可比邊境好的多呢。”
他響起了那一次與外族大戰(zhàn),在海上,原本碧藍(lán)的海水被鮮血染的透紅,那紅色長久的時間之后才消退了去。海面上浮著的全是黑壓壓的尸體,他手里面的劍全是血,全部都是。
秦小樓在一邊亮出了自己輕靈的笑聲。“將軍,你這是糊涂了吧,將軍府里面有什么好的風(fēng)景啊,這帝都的八大景色之一你每日看著不累啊。莫愁湖上可是有許多人呢,趕著哪日有空了便去莫愁湖上面租了船吧,在莫愁湖上面看風(fēng)光,那才叫湖光山色呢,繞著湖一圈有山有水全部都看了,又分外輕松多好。”
楚離在一邊冷然出聲。“我看不是將軍不記得,是你惦記著了,又犯了貪玩的心思。”
秦小樓一面執(zhí)扇子一面抓住自己的小辮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而另外一邊楚離彎身俯在雕欄上,他說道,“小樓,讓管家吩咐下去,改日在莫愁湖備好船,趁著時間好我們也去游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