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給我出來。”被董晴母女的神鬼之術逼急了,楚子涵大喊了起來。
“我纔不怕鬼好麼,嚴格意義上說我纔是真正的鬼魂,我不是莉娜,而是借屍還魂的楚子涵,我有什麼理由害怕你們,你們又有什麼資格能夠嚇唬到我。”楚子涵心裡憤恨的想著,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追了過去,不是她莽撞,是她對A市的治安有信心,她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董晴指使的那幫人就敢動手。自從上次和可可發生那件事之後,楚子涵更是勤加練習跆拳道,出門的時候口袋裡都要帶著電棍和防狼噴霧,即便是真的有壞人,她想自己還是可以對付一陣的。
大樹後面沒有人,只有一條白色的紗巾。
“幹嘛,跟我練習拍恐怖電影麼。不管你是誰,都別想嚇到我。因爲我心裡沒鬼。”楚子涵不以爲意,轉身就走。不過說之前那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別人的心裡有沒有鬼她不知道,但是她心裡的那隻鬼卻總是三不五時的出來跟她聊天的。
一陣風吹過,紗巾被風緩緩的吹到空中,楚子涵這次發現紗巾上有字,雖然顏色淺淺的,但是迎著陽光她還是看的很清楚。
四個大字,寫著“我不甘心。”
“不甘心有個屁用,要說最不甘心的人是我,還不是一步步的走著瞧。”和丁夢然待在一起時間多了,楚子涵發現自己的性子也跟著活潑了不少,要是在以前,她的嘴裡是從來不會說出這些話的。
她自覺這是有人在背後做得小把戲,她纔不信洪菲菲的鬼魂大白天的沒事幹,躲在白家大宅附近嚇唬她。心想著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楚子涵不覺得加快腳步。
只是高跟鞋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像是在她的前面。
“不管你是誰,這遊戲都沒意思,我根本就不害怕,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楚子涵大聲的喊著,不覺得感慨富人區的人還真是好麼,都太陽高照了竟然還沒有人出來上班。要不然也不用她在這裡跟一隻看不見的鬼演獨角戲。
在楚子涵喊過之後,腳步由近及遠,漸漸的在自己的車子那頭消失不見了。
楚子涵這下也不著急了,心想著嚇唬她的人一定是放棄了。
走到車子前,楚子涵看到自己的車窗的灰塵上寫著“我是替你死的,我不甘心。”幾個大字。
“無聊。”楚子涵拿出紙巾,把上面的字擦去。
“你們母女真的不能來點別的花樣了麼?”楚子涵輕蔑的小小打開車門上了車。
發動車子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到了下坡,楚子涵想要減慢車速,慢踩剎車之後才發現剎車出了故障。
原來他們母子竟然在這裡等著自己,之前的那些故弄玄虛不過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以往開車前她都會小心的檢查車況的。
車子越來越快,還有不到一千米的距離就會衝到對面的馬路上,想到之後的後果,楚子涵害怕的閉上眼睛。
“肖飛,救我。”這是每一次她面臨危險的時候都會在心中喊出的一句話,儘管她知道跟上次自己跳樓一樣,肖飛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不過喊著自己心愛的人的名字去死,也是她唯一能夠想到讓自己不害怕的對策。
“肖飛......肖飛......”嘴裡一遍遍喊著肖飛的名字,恐懼的心情真的得意釋放。這纔想起自己早就死過一次,對於生死有何須在害怕成這樣,總歸是死,不如笑看繁華落盡。
楚子涵想著漸漸睜開眼睛。
“莉娜,對不起,你的託付我終究是不能達成了。別說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要不我們變成鬼魂一起去找董晴母女麻煩。”楚子涵笑了,看著自己的車子飛快的向著死亡的臨界點衝去。
很突兀的一輛轎車在她的面前一晃而過,接著她聽見猛烈的調轉車頭的聲音,接著那輛轎車開足馬力追過她的,接著擋在楚子涵車子面前緩緩停了下來。
“肖飛,你是不是瘋了。”最後一剎那,楚子涵萬分後悔,後悔之前不改喊那句肖飛救我,難道是心靈感應,一大早肖飛竟然出現在白家大宅附近,竟然還看出她的窘境,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肖飛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擋在她的車子面前。
“不要,肖飛,我不要你死,哪怕是明明知道你要做別人的新郎我也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楚子涵想著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開肖飛的車子,只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楚子涵的車嘭的一聲撞在肖飛的車上。一陣劇烈的頭痛讓楚子涵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楚子涵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她睜開眼睛後就看到坐在自己牀邊哭紅了眼睛的丁夢然。
“莉娜姐,你終於醒了,你有沒有事,我這就去找醫生。”丁夢然滿臉欣喜,眼淚不覺得流出眼眶,接著從椅子上騰的一聲站起。
“肖飛他怎麼樣了?”楚子涵心裡萬分焦急,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
“莉娜姐,醫生說你的腦部有輕微的震動,怕會影響到舊疾,你還是要好好的休息。”丁夢然眼神見的躲閃讓楚子涵心裡更加緊張。
“告訴我,肖飛他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死了?”她能夠想象自己車子撞擊到肖飛車身上的巨大力量,肖飛再一次爲了他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如果他真的死了,楚子涵想好了,自己絕對不獨活,也許她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除去那些害過她和肖飛的人,然後在肖飛的墳墓前自殺。
“莉娜姐,你不要激動,你聽我......”
還未等丁夢然說完,楚子涵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下了牀。一陣刺痛從腳裸上襲來,讓她差一點摔倒。
“莉娜姐,你腳上有傷。”丁夢然連忙扶住楚子涵。
“不要管我的傷,告訴我肖飛在哪?夢然,算我求你了,還不行麼?”楚子涵紅著眼眶說。
“好,我帶你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激動。”
搶救室外,擠滿了人,有肖家的人,也有白家的人。不管是誰都滿臉的擔憂。
“哥,肖飛他......怎麼樣了?”看了一眼深陷在痛苦中的肖父,楚子涵猶豫了一下還是迎了上去。楚子涵不敢開口問別人,只能問白少淵。
“莉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爲什麼一次次的糾纏著肖飛不放,你都害過他一次了,難道還不夠麼?”白少淵還沒開口,白雪莉一臉怒火滿臉淚痕的衝過來,用雙手抓起楚子涵的病號服。不管是真情還是做戲給大家看,此刻她無疑是一個心疼未婚夫的好女人。
“雪柔,不要胡鬧,這裡是醫院,有什麼話回家說。”白啓雄一臉無奈呵斥著白雪柔。
“爸,到現在了你還幫她是麼?你要把她領回白家我沒意見,你要我跟她好好相處我也沒有意見,我叫她姐姐,幫她融入白家的生活,我故意忽略她以前和肖飛的緋聞視而不見。可是我就要和肖飛結婚了,是她讓肖飛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怕我的婚禮又不能如期舉行了,爸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要我嫁多少次才能把自己嫁出去?”白雪柔的一番話讓肖家所有人把憤恨的目光都投降楚子涵,特別是肖飛坐在長椅上用手杖用力的敲擊了一下地板。
“不管是是不是白家的女兒,你最好現在離開這裡。我會保留起訴你的權力的。”肖遠山說。
“伯父,我知道是我讓肖飛變成這樣,可是是我的剎車出了故障,肖飛是爲了救我才用車子擋在我的車子面前,我不想他變成這樣。是有人對我的剎車做了手腳。”楚子涵說著把眼神霍霍的望向白雪柔。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的意思是我對你的剎車動了手腳?莉娜,我告訴你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不足以讓我賠上自己去除掉你。這可是殺人罪,你不要想把這樣的罪名賴在我頭上。如果是我動了手腳,我就不會在那個時候打電話讓肖飛來接我,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他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我就要你陪葬。”白雪柔越說越激動,更加用力的抓住楚子涵的衣領用力的搖晃起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肖飛他到底怎麼樣了?”聽到白雪柔的話楚子涵的心猛烈的緊縮在一起,一陣難以遏制的疼痛在心中蔓延,她忘了掙扎,忘了抵抗,任由白雪柔猛烈的搖晃著自己。
她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肖飛真的死了,她也絕不獨活。
“你們不可以這麼對待莉娜姐,她也受了傷。”丁夢然看不下去了,用力推開白雪柔。楚子涵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莉娜姐,莉娜姐。”丁夢然衝過來把楚子涵扶起來。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有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我兒子他怎麼樣了?”肖飛拄著手杖衝過去,肖遠緊跟在肖父身後,接著是白家人也跟著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