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仰頭……”歐陽靖謙從兜裡拿出手絹,向小葵接過他的手絹,彆扭地說道:“我自己來……”她不能再依賴她,以後,她要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歐陽靖謙看著手裡空蕩蕩的,就猶如他此刻那空落落的心情。她生疏客氣的言語,彆扭的動作,讓歐陽靖謙的眼中寫滿神傷。她和他從此之後真的要變成陌生人了麼?真的要變成兩條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麼?
想到剛纔的事情,貝斯諾心中的怒火燃燒到極點,以迅雷不掩及耳打到歐陽靖謙的臉上,歐陽靖謙沒有來得及防備,著著實實地捱了一拳,趔趄著退後了好幾步,嘴裡的血腥味充斥著他所有的感官。
看著歐陽靖謙嘴角帶著的血,向小葵能想象貝斯諾下手之重,本能地焦急地喊道:“貝斯諾,你這是幹什麼?”她按捺住心中的擔憂,剋制住自己上前慰問歐陽靖謙的慾望。她必須得忍住,已經走到關鍵的一步了,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歐陽靖謙用手擦掉嘴角的血,兩個男人就這樣對視著,彼此眼中的敵視,讓空氣中增添了些許緊張地因子。下一秒,一場硝煙的戰鬥拉開帷幕。
貝斯諾左勾拳,歐陽靖謙巧妙地避開,變被動爲主動,來一個側踢。貝斯諾來不及躲閃,被踢中了胸部。不服輸的貝斯諾,急了眼,出招越來越狠,眼看一拳就要打到歐陽靖謙的肚子上,向小葵伸開雙手擋在歐陽靖謙面前。
貝斯諾已經來不及收起拳頭,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歐陽靖謙把向小葵拽到身後,那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歐陽靖謙猛地咳嗽起來。
“大小姐,你去幹什麼?”小四慌忙拉住欲要下車的貝爾寧。
“靖謙哥哥被打了,我要去看他傷得嚴不嚴重?”貝爾寧焦急地說道。
“你一出現,你不就暴露了。以他們的聰明睿智,一定會懷疑你。”小四意味深長地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貝爾寧冷靜下來,沉默地觀察著外面三人的動靜。
向小葵擋
在他們兩個中間,“夠了,你們既然那麼想要打,就去拍武打片啊,還能賺個外快。現在,這樣打來打去,算是哪樣,江湖賣藝?雜技團雜耍?”
貝斯諾沒有理會她,眼中充滿敵意地看著歐陽靖謙,不客氣地說道:“歐陽靖謙,我告訴你,這兩拳你挨的不冤枉。你事後來假惺惺地關心向小葵有什麼用。既然想要出現,那就再媒體都在的時候出現。”貝斯諾指著向小葵,“你知道麼?這個女人因爲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作踐自己,把自己說的比婊子還不如……”
“貝斯諾,夠了,不要再說了,沒有人會感謝你的多管閒事……”向小葵打斷貝斯諾的話,不悅地說道。他的多事,會把她苦苦做的一切都會毀了的。
“我爲什麼不說,我偏偏要說。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因爲他給你帶來了多大的痛苦。歐陽靖謙,這個傻女人爲了維護你,居然在媒體面前說自己是隨時隨地都能勾引男人的水性楊花的蕩婦。甚至還有女人拿著爛菜葉扔她,侮辱她。她在遭受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的時候,你在哪裡?”貝斯諾的聲音突然陡然拔高,變得尖銳起來,“你在哪裡啊?”
“貝斯諾,我說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向小葵情急之下,上前一巴掌打在貝斯諾那俊俏的臉上。
貝斯諾難以置信地看著向小葵,“到現在,你居然還維護著他。我爲了你出頭,你居然還打我?”她的這一巴掌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心痛地快要窒息。遇到她之後,他那顆早已麻木的心臟好像變得越來越敏感了。
向小葵撕心裂肺地吼道:“貝斯諾,你什麼都不瞭解你不要亂說。我可沒有你想象地那麼偉大。我之所以自己抗下這一切,只是因爲我不想和歐陽靖謙再有任何瓜葛。既然不想有瓜葛,自然不想讓他出面。現在,這件事情就像是滾雪球似的,牽扯的人越多,滾的越大。到時候弄得一發不可收拾,我想要脫身都會變得很難。”
“葵,你就那麼想要和我撇清關係?
寧願自己背上罵名,寧願這麼作踐自己?也不願意讓我出面?”歐陽靖謙無力地問道,他怕聽到實話。他的心又不是鐵皮做的,一波又一波的絕情的話語快要把他的心臟給傷得千瘡百孔了。
寧恆宇都對他說了,她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徹底死心。“對,要不然我也不會事先找寧恆宇去阻止你。我把你當替身,我承認對不起你。我這樣做,只是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些。不想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罷了。我只是想要贖罪,無關感情。”心中的酸澀就猶如翻騰倒海的海浪,不斷地拍打著向小葵的心臟,眼睛乾涸,眼淚積聚在眼眶。向小葵仰起頭看向天空,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原來,爲了擺脫我,爲了你那所謂的買良心上的安心,你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聲。”歐陽靖謙看著她,心酸地說道:“我一點都不怪你,你用不著贖罪。你知道的,只要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做的。”
向小葵走到歐陽靖謙身邊,“三擊掌,我們來個約定,做個了斷。”
歐陽靖謙晃晃悠悠地擡起手,向小葵看著那寬闊的手掌,這個曾經包裹著她的小手,曾經拉著她的手說要一直牽手永遠的手,她卻和要和他三擊掌。
向小葵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再遲疑一秒,她再也提不起勇氣和這個深愛的男人訣別。向小葵的小手擊打著歐陽靖謙的大手,響亮的聲音伴隨著絕情的話語在空氣中響了起來。
“一、我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二、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三、永遠不要再想起我,不要再提起我的名字……”
歐陽靖謙嘴脣哆嗦,機械地說道:“好……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老死不相往來。”
“向小姐,沒有事情,我先告辭了……”歐陽靖謙步履闌珊,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慌慌張張地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眼淚模糊了視線,向小葵看著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痛一點點擴大,襲捲她的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