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恆宇趕到貝斯諾指定的地點,看到桌子上地上那雜亂無章的酒瓶子,他本人也是橫七豎八地斜躺在沙發上,頭髮凌亂無章,領帶也歪歪扭扭地寄在脖子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寧恆宇的好脾氣徹底爆發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大聲怒喝道:“不要喝了。你這是作死的狀態。”
好懷念以前那個瀟灑的貝斯諾,他在這裡玩深沉,玩憂鬱讓人看了於心不忍,愛情怎麼可以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你來了,快,陪我喝一杯。等會,咱們再要些,我從來不知道我的酒量這麼好,怎麼喝都喝不醉,頭腦依舊清醒地什麼都記得,好像她的模樣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了。”貝斯諾最眼朦朧地看著他,隨手拿起了一瓶酒。
寧恆宇苦命地說道:“大哥,我拜託你不要喝了。”
貝斯諾根本就不聽他的勸,反而喝地越來越兇了。
寧恆宇頹廢地坐在他身邊,哀嚎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每次都得伺候你這個酒鬼。我又不是陪酒小姐。整天忙工作,累的我像個狗似的。現在,下班了還得看你這個消沉,聽你的怨言。”
貝斯諾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寧恆宇徹底絕望了,真的不能指望一個半醉半醒的人安慰自己,同情自己。
寧恆宇收住自己的抱怨,找到事情的癥結所在,他才能早點解脫。
寧恆宇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問道:“這次又是爲什麼?難道小兩口吵架了?”
貝斯諾苦笑道:“哪裡來的小兩口?要是她能看我一眼,我就是做夢都會笑醒。要是她能衝我笑一笑,我可以發呆傻笑想她一天。”
寧恆宇被他的話搞糊塗,打斷了他的話,忙問道:“等等,你不會說的是向小葵吧?”
貝斯諾一臉的迷茫,臉上受傷的表情是那麼顯而易見,自嘲道:“除了她,誰還有本事讓我變成這樣,頹廢不堪,茶不思飯不想。她失蹤了,我的魂也跟著丟了。整天擔心她,整天盼望著她能早點回來。我已經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那你那天爲什麼把楊松兒帶去,我們都以爲她是你的女朋友。”寧恆宇想到他們那天吃飯的情景,他和楊松兒明顯一副曖昧不清的關係,任誰看到都會往那方面想。
貝斯諾一臉挫敗地說道:“我只是利用她刺激向小葵,可是,你也看到了,她沒有任何反應。我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我曾經視女人無物,招招手,便有成成千上萬的女人發瘋般的撲過來。可是,我不再享受這種生活,覺得這樣的日子索然無味。以前,能瀟灑的穿梭在任何女人之中,是因爲我知道我從不會把心停留在任何女人身上。但是,面對她,我的瀟灑,我的驕傲,我的自尊都受到了大大的打擊,
因爲她從不會正眼瞧我,我的愛她是那麼不屑。”
寧恆宇心情沉重地說道:“你這就是犯賤,有對你一往情深的你不要。偏偏要個刺蝟,每次靠近把你刺得遍體鱗傷,你還樂此不疲地接近。”
“我也想忘記,我也想要讓她滾出我的世界,我甚至試著和別的女人交往,可是,到夜深人靜那種心裡的悲涼就一涌而出,我可以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貝斯諾指著自己的心臟,“這裡真的不受我控制。”
寧恆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話壞話已經說了成千上萬,勸了他好多回。可是,諾依舊執著,依舊想不開,依舊非向小葵不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感情一旦爆發,真的猶如洪水猛獸,想收也收不住麼?
寧恆宇想起他說的話,忙問道:“你說向小葵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已經一個星期不上班了,她們家裡的人說她去朋友家去住了,可是,花蕊兒,葉欣榮那裡根本就沒有她的蹤影。”貝斯諾一想到這貝斯諾一想到這個,心中的苦悶又加重些。現在,他只有借酒消愁,利用酒精才能麻木他的神經。喝醉了,什麼都不會想了,心也不痛了。
向小葵失蹤了,謙也失蹤了?雖然不是同一天,但是卻讓人覺得事有蹊蹺。難道說謙去找向小葵了?難道謙也喜歡向小葵?難道他們相約而好,故意製造了這個前後錯開煙霧彈?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害怕這樣的猜測,他不敢再想下去。
寧恆宇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個麻花,擰巴地難受。
寧恆宇看著由於喝酒臉頰緋紅的貝斯諾,試探性地問道:“假如……”
“假如什麼?”貝斯諾重複著他的話,等著他戛然而止的話。
“沒什麼……”寧恆宇搖搖頭,沒有根據的話,他還是不要提的好。省的引起諾的懷疑,引發他們兄弟之間的嫌隙就得不償失了。等謙回來向他問清楚,再說。
“真是個老孃們似的羅羅嗦嗦。現在,什麼都不要說,陪我喝酒。”
寧恆宇拿著酒杯和他碰了碰,酒到喉嚨裡沒滋沒味。原來,愁到心頭,什麼都變得索然無味。
向小葵踮起腳尖,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嬌嗔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是被他看到骨子裡,好像她是一個透明的人,好像是被人扒光衣服赤裸地被人研究似的。
歐陽靖謙趕緊收回考究的眼神,不自覺地探上她的額頭,又摸向自己,“很正常啊,沒有發燒怎麼就說胡話了。”
聽到他的話,向小葵實話了,嘴角不斷地抽搐,沒有好氣地說道:“我本來就很正常,我很清醒地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在幹什麼。”
歐陽靖謙搖搖頭,不解地問道:“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你知道我聽到你這麼說會高興
地不知所云,恨不得立馬和你去註冊結婚。可是,你的反常令我望而卻步,令我很擔心。”
向小葵敏感地說道:“你還真是畏手畏腳,怕前怕後。我看你是怕我賴上你,怕我在設圈套陷害你。放心,我不會惦記你的那點財產,我一點也不稀罕歐陽太太的那個名號。”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何必動那麼大氣。”歐陽靖謙就要罵自己豬頭了,好好的氣氛又因爲他給攪黃了。
“你什麼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好像是我恬不知恥的女人,爲了得到你,恨不得使出所有下賤的招數,恨不得立馬用婚姻給你套上枷鎖,讓你永世無翻身之日。”向小葵越說越氣,眼睛酸澀難當,眼淚好像是醞釀了很久,正在迫不及待地爭先恐後地衝出眼眶。
歐陽靖謙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抱住她,“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你能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別的我不敢再奢求了,我怕你現在是衝動。等你冷靜下來,你就會後悔。這樣對你不公平。”
“對我不公平?”向小葵抓住他話裡的重點,反問道。
歐陽靖謙解釋道:“你和我結婚,我會把你拴住。不管你會後不後悔,我都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想放你走。”
向小葵破涕爲笑,嗔怪道:“笨蛋,我既然提出來,就不會後悔。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可是……”歐陽靖謙再三猶豫,他怕這一切來得太快,失去的也太快。她的反常,讓他莫名地心驚。
向小葵衝著他眨眨眼,俏皮地說道:“難道說你的婚姻大事你做不了主,還是說你準備和我要談一場分手的戀愛?還是你在乎門當戶對的門第之見?還是你真的打算娶你們上流社會的女人,不談及感情,只是爲了商業聯姻,那些女人可以爲你了說著虛僞的話,扮著你所期待的妻子身份,睡在一張牀上也是同牀異夢?”
歐陽靖謙迫不及待地解釋道:“爲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有了你,任何女人都再也走不進我的心裡。只是,我想這麼草率的結我想這麼草率的結婚,會讓你感到委屈,女人不都憧憬一個浪漫的婚姻麼?”
向小葵拉起他的手,仰頭望向他,“我不在乎任何形式,我只在乎能否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只在乎能否與你惺惺相惜,一輩子的相守。”
“好,我答應你。”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點頭,歐陽靖謙覺得自己未免太過於矯情。管她是爲什麼?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比什麼都重要。有時候活得糊塗些會比較幸福。
“明天民政局一開門,咱們就去。誰後悔誰是豬。”向小葵衝著他比了一個豬的姿勢。
看著她調皮的模樣,歐陽靖謙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