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查不到,都給我滾蛋。還不快去,處在這裡相面啊。”姜浩宇怒罵道。真是養了一羣飯桶,姜浩宇現在都懷疑這羣人是不是拿了他的錢沒有盡心盡力辦事。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這辦事效率就化爲負數了。
“是,總裁……”一羣人面面相覷,紛紛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可是他們的苦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勞碌奔波、盡心盡力能向老闆訴說麼?說了,也只會覺得在爲他們的辦事不利找藉口。他們查遍了A市的角角落落,就是沒有一點線索。他們就只能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好運依舊沒有降臨在他們身上。可是,這些他們都不能說,打落了牙,所有的委屈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現在,保持沉默無疑是最好的讓老闆消氣的辦法,更是不會引火自焚的明哲保身的好辦法。
沒有人想在老虎發威的時候去摸老虎的屁股。現在,總裁發話了,讓他們出去,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跟進來的歐陽靖謙點頭示意了一下。帶上門,趕緊撤離了這低壓地帶。
看著歐陽靖謙走進辦公室,姜浩宇沒有起身迎接。“謙,你來了……隨便坐”姜浩宇頹廢地坐在老闆椅上,無力地說道。
歐陽靖謙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看著他一臉倦容,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姜浩宇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天知道,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以來,他幾乎都沒有合過眼。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沒有見過,可是,這次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時刻籠罩在他的心頭,說不清的一種感覺,就是莫名的害怕。直到榮榮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才明白那種害怕的源頭都是因爲她。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會離開他,害怕他好不容易過得正常人的生活會煙消雲散。
歐陽靖謙直入正題地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晟源會不餘遺力地幫助尚康。”尚康的股票下跌,他現在應該疲於應對吧。
“謝謝……”姜浩宇搖搖頭,“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尚康,而是榮榮。我怕我爸媽去找她,你知道我不可能一天24小時和她在一起。失去尚康我不怕,可是,我怕毫無預兆得失去她。”
誠摯的言語道出了一個男人心底最深的恐懼,歐陽靖謙豈會不明白這種感覺,他只能無助得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痛苦,物質上他可以提供,可是,精神層面卻不能給他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歐陽靖謙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吃驚地問道:“你說什麼?葉欣榮知道了那件事情?”歐陽靖謙難以置信,他沒有想到姜浩宇把葉欣榮保護地滴水不漏,怎麼還會讓她知道。那葉欣榮把葵約出去,會不會是要談這件事情。歐陽靖謙頭疼難忍,用手揉著太陽穴。事情真是到了難以控制的局面了麼?
“你沒有聽錯,我也終於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我想盡辦法瞞住她,可是她終究還是知道了。爲什麼我想要一份純粹簡單的愛情會這麼艱難?爲什麼我的私事要成爲公共輿論的談資?明明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卻要牽扯出這麼多事
情來。”姜浩宇想,如果他只是一名普通人,報社就不會想盡辦法去挖榮榮的過去,她也就不會受到傷害。這樣想來,他倒有些痛恨起自己的身份來。
歐陽靖謙深有感觸,同意地說道:“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我們不能隨心所欲的活著,隱私對我們來說就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好多事情都會變得身不由己,我們得時時刻刻繃緊弦,做著一道道因爲我們的身份帶來的選擇題。”歐陽靖謙無奈地說道,“別人只看到我們光鮮豔麗的一面,卻看不到我們失去了好多,有時候真羨慕普通人的生活。”
歐陽靖謙安慰道:“好了浩宇,你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葵去見葉欣榮了。這件事情恐怕瞞不住了。我想她會勸葉欣榮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你。”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正在努力查背後操縱者,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感到這麼無力過。”姜浩宇對著自己的好兄弟說出自己心底的無助,他需要發泄,需要傾聽,要不然,那顆俞脹俞烈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其實……”歐陽靖謙頓了頓,搖搖頭,“沒什麼,我忘了我想說什麼了。”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何必再把浩宇牽扯進來,如果一切都是諾在背後指使的,讓浩宇知道,也只會讓他左右爲難罷了。
看著歐陽靖謙欲言又止的模樣,姜浩宇忙問道:“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田地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看著他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歐陽靖謙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你不要讓你的手下去查了,查來查去終究查不出任何結果。”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姜浩宇迫不及待地問道,只要知道源頭,他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歐陽靖謙無力的說道:“我懷疑這件事情的幕後指使者是諾。”等他說完這句話,他才知道說出來的時候多麼痛心疾首。原來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好兄弟是這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可是,他還有選擇麼?
“你說什麼?謙,你在開玩笑的吧。”姜浩宇難以置信,不斷地搖著頭,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炸得他措手不及,久久不能消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好兄弟把自己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他從來都不會懷疑到諾的頭上。難怪,他什麼都查不到,此刻,心痛大於吃驚,不想相信,更不願意相信。
歐陽靖謙一臉嚴肅的表情,反問道:“你看我的表情像是開玩笑的麼?”
姜浩宇像是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震驚的事實,不甘心地再次爲貝斯諾辯解道:“怎麼可能會是他?他沒有理由這麼做?我不相信是他做的?”
歐陽靖謙無奈地說道:“因爲我……”
“因爲你?”姜浩宇的聲音陡然拔高,他怎麼覺得謙說的話就像是再不斷地向他投擲他一顆顆炸彈,不把他炸得粉身碎骨誓不罷休。
“他在報復,報復我和葵在一起。”簡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濃濃的無奈之情。
“這是我聽過最荒唐可笑的理由了,就是因爲這個?”姜浩宇現在唯一的認知就是謙和諾真的反目了,這是因爲一個女人。他不知道該怪向小葵的出現,讓自己的好兄弟反目成仇?還是感謝因爲她,讓他知道了原來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是這麼薄弱?
“就是因爲你覺得這個荒唐可笑的理由,他接受不了我和葵在一起。他要報復,他要讓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痛苦。他故意讓貝爾悅弄掉花蕊兒肚子裡的孩子,害得花蕊兒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歐陽靖謙回憶地說道:“我在醫院見到他的時候,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愧疚感,認爲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認爲這些都欠他的。你覺得把葉欣榮這件事情透漏給媒體還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麼?”歐陽靖謙想到他在醫院那副無關痛癢的表情,他就有理由相信他絕對能做出這些事情。
聽著歐陽靖謙的話,姜浩宇感覺到不寒而慄,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是那麼一個攻於算計,爲了達到目的,居然能做到這麼狠絕。絲毫不顧及任何人,任何感情都可以不講。
“既然知道是他,我去找他,讓他趕緊停止這一切荒唐可笑的舉動。”姜浩宇樂觀地說道,也許勸勸諾,他會聽進去,他只是一時糊塗罷了。他依舊不願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是這種人。
“你最好不要想到那麼樂觀,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到現在沒有他的蹤影。你知道他就是有那個本事,只要是他成心玩失蹤,找他恐怕比登天還要難。”歐陽靖謙不想打擊他,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想浩宇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姜浩宇一拳捶在桌子上,火冒三丈地說道:“那怎麼辦?他到底還想要搞出多少花樣?難道我們現在每個人經受的痛苦會比他少麼?向小葵經歷了喪親之痛,花蕊兒經歷了喪子之痛,現在,榮榮也正在經受著別人的處處指指點點,謾罵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我們又因爲這三個女人的痛苦而痛苦著,難道這些還不夠麼?”
“對不起,浩宇……”歐陽靖謙誠摯地說道,也許他是自私的,他不想失去葵。也許在他感情的天平上早就偏向了葵,選擇放棄了自己的兄弟。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感情的世界裡哪有對錯可言,也許,以前我會指責你因爲一個女人拋棄了兄弟。但是隻有親身經歷過了,纔會明白。或許,讓我選,我也會這麼選擇吧。”看著歐陽靖謙一臉歉意的模樣,他明白謙的煎熬、痛苦絕對不會比他們少。
姜浩宇平復了平復自己的心情,問道:“謙,我們該怎麼辦?”
歐陽靖謙冷靜地分析道:“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等著他主動找上門來。”
姜浩宇再次頹廢地坐下,“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只希望他還能念及這麼多年的兄弟之情,不要把事情做地那麼狠絕。”
歐陽靖謙沉默了,恨歸恨,怨歸怨,但是他們每個人都依舊不希望徹徹底底地失去失去這個多年的好兄弟。可是,會能如願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