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有些沒弄明白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她看到滿包廂的人,有一些楞,然後又將視線從沈佳和秦深身上移開看向我,看到我臉色,以她的智慧必定明白了什麼。
她果然不負我所望,只是一愣瞬間便回過神來,也不講客氣,說著就坐下來,很自覺的爲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來晚了,不好意思,這一杯我敬大家。"
說完後,像一個女俠弋陽腔,一擡頭,一杯酒一飲而盡,所有人面對這場景雖然有點運氣,但好在都是年輕人,也只是有一點暈,其餘倒是沒什麼。
隨著周星星舉杯喝了起來,周星星喝完又道,"既然大家這麼給我面子,我自罰三杯。"
席間,姓張的對周星星似乎頗有意思,眼神發(fā)光直直看著她。
也虧她起起了個好頭,這飯菜剛上桌,飯桌上早已是敬酒爲先,我要的就是這個契機。
我趁亂端著酒杯走到沈佳身旁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兩人道,這一杯,我敬沈佳。
沈佳睜著一雙秋水似的雙眸仰望著我,我被她看的心裡一陣發(fā)緊發(fā),這天真這純真裝的我就是一老鴇似的,這讓我情何以堪。
我想了想祝酒辭,最後笑的若無其事,眼神卻是看像沈佳身後的秦深,我說,這一杯,我敬嫂嫂的,嫂嫂若是不喝便說不過去。
沈佳聽見我叫她嫂嫂,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和受寵若驚,只是很淡定的笑了笑,側臉看向秦深,聲音裡充滿了小女人的柔情蜜意,我和她比,現(xiàn)在簡直是一妒婦。
她說,阿深,小溪敬我們酒,我們一起喝吧。‘
秦深對她笑了笑道,好奇,只是你不能喝。
我費盡心思千里迢迢讓周星星來熱場,就是想將這單純的飯局變成酒局,好將這沈佳給個警醒。
我可還記得,那一天,她可是幾句輕巧的話,便將我準備買給秦深的粥,逼我在最後一步給扔了垃圾桶。
我一直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機,從我第一次在秦深公寓遇見她時便知道,我和周星星最討厭兩種人,一,作,而,嗲。
而沈佳就是純粹的作,聽說她父親是大學教授,秦深之所以認識她,完全是因爲秦深的老師正是沈佳的父親。秦深還受沈佳父親的請求,給沈佳補過一段時間的功課。
當然,這些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所以現(xiàn)在想想心裡也沒多大的波瀾,若是在以前知道有這回事,我一定手拿倚天劍將她給解決了。
但我們今天是文明人,所有的事情都要用的隱晦一點解決,秦深今天帶沈佳來擊退我對他的糾纏,真是太小看我了。
周星星看到我這邊的情況,也端著酒走了過來對秦深道,既然是妹妹敬嫂嫂的,作爲哥哥若是代替喝了,這多沒誠意。
沈佳似乎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周星星,這酒她不得不喝,她端著酒杯,笑著看了秦深一眼道,既然是小溪給我敬的,還是我自己喝。
說完,一擡頭,杯內(nèi)的啤酒洗漱盡飲,我和周星星各自交換了個眼色。
周星星又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她叫來服務員將啤酒給換成了正宗的白酒,我看到那純淨的彷彿水一樣的液體直直打了個哆嗦,想著周星星是要上狠的了。
我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她回了我一個沒事,放心情。
我不知道她酒量有多好,但一杯白酒下肚,不死也得傷。
服務員倒了滿滿一杯,周星星遞給沈佳一杯道,作爲小溪最好的朋友,她哥哥的嫂嫂自然也就是我的嫂嫂,如果不嫌棄,我敬你一杯。
我顫了顫嘴角,心想,周星星下手還真敢,真狠。
沈佳臉色瞬間白了幾度,我端著空空的酒杯,就那樣看著坐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們的秦深,他眼底一片平靜,就冷眼看著我們爲他自相殘殺可笑的樣子。
看到我們欺負他的女人,難道他會袖手旁?
我不知道,但是若他插手管這件事情,我必定和他恩斷義絕。
周星星就那樣笑的一臉無辜的表親看象沈佳,似乎她們兩人手中的不是白酒,而是農(nóng)夫山泉礦泉水清。
沈佳臉色有點白看向秦深,秦深對她安撫一笑道,這酒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和小溪很要好,這份心意我們領了。
我出口道,光領心意我覺得只是其口頭上的,若是真的領,就一杯幹了。
我又道,如果覺得周星星的酒無所謂,你們結婚以後,我肯定是要當伴娘的,今天就爲我提前當伴娘預定成功乾一杯。
秦深生伸手要去接沈佳手中的杯子,我伸出手立馬攔住道,哎,這酒你可不能喝。
秦深臉色有點冷硬,我對他笑道,你也知道我們是一家人權,你若將這杯酒給代替喝了,你讓我這做妹妹的在未過門的嫂嫂面前情何以堪啊。
秦深皺眉道,棠溪,夠了。
我同樣笑著回答道,夠了麼,我怎麼覺得還不夠。
周星星看我和秦深僵持著伸出手又將我手中的酒杯給奪了過去道,小溪,你嫂嫂我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懂禮數(shù)的人,若這酒不喝,還真說不過去。
沈佳再次將視線投向我和對視的秦深,眼底有著淡淡的水光,而我和秦深就那樣對望著,我用眼神告訴他,秦深你若真敢?guī)蜕蚣押龋覀冎g就真的徹徹底底的完了,他居然不惜用一個女人來將我擊退,可想而知他對我這份感情是由多抗拒。
有時候我在想,我明明可以爲他拋棄所有,拋棄到最後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東西都不是他想要的,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沉重的包袱。
我要的愛情,只是相互喜歡,我確定了他喜歡我,卻無法確定他是否想要和我在一起。
許多人都說我不要臉,一個女人爲了愛情假裝矜持就算要臉了?那才叫不要臉,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勇敢爲想要的人和事博一博。
反而是故作矜持的等男人來突擊你,難道這樣的女人就偉大了嗎?就不討厭了麼。
世上有兩種女人,我們並且沒有任何語言去批判她們對愛情的追求度。
有時候我們將故作矜持的女人叫作,將爲愛情義無反顧的女人,叫做死不要臉,可這兩種都是一種愛人的方式,所以我們沒有任何這個去評論,如果批判了,那麼,你也成了被人口中所說的賤人,因爲你佔據(jù)了其中一條,想不賤都難。
我眼神裡帶著警告的意味,秦深並沒有理我,依舊優(yōu)雅萬分的伸出手去接沈佳手中的酒杯,我的心彷彿寂寞的如深海里的浮游生物。
周星星看了我蒼白的臉一眼,她彷彿是看懂了什麼,伸手就要去打落秦深手中的酒杯,我拉住了他,低低的說了一聲,算了。
周星星不解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秦深這杯酒一下肚,就猶如毒藥一樣將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都毒死的一滴不剩。
我說,秦深,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說完這句話,秦深那杯酒已經(jīng)下肚,他深邃的瞳孔裡空無一物,我笑了笑,卻是苦澀萬分,若是秦深已經(jīng)覺得我的感情對於他來說,會是一種負擔,那麼現(xiàn)在我統(tǒng)統(tǒng)收回。
人總是賤的讓人不可思議,只有在一度程度傷上,撞了南牆纔會回頭覺醒。
我耳邊是沈佳的嬌斥聲,她說,哎呀,不好意思,每次都是讓你爲我喝酒,在這裡也是,在美國也是。
她聲音裡滿是得意,我心內(nèi)冷笑,若不是我打算放過他,這杯酒,你以爲秦深能爲你喝下去?這世上最蠢的就是自多情的女人,可笑她還不自知。
我立馬搶過周星星手中的那杯酒道,這杯酒既然最後是我敬的,當然是我來喝。
在周星星驚訝的眼眸中,我端著這杯五十六度酒精的酒,一飲而盡,連一滴都不剩。
這算是絕交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