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樣冷著臉道,“我這麼晚回來,您就要去問您寶貝兒子了。”
她厲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我沒別的意思,很晚了,我要去去休息了!”
我沒在理她,正打算休兵懶得跟她計較之時,顧母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伸手就給了我一巴掌道,“我今天就爲唯初教訓你這個不成樣的媳婦兒!”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半響沒有回過神來,長這麼大,除了被我媽動過幾根手指頭,這可還是第一次被我媽以外的人打。
我覺得今天絕對是我衰日子,什麼事情都不如意,現在又加之這一巴掌,將我所有牛脾氣給打了上來,我捂著被她打的地方,冷冷看向顧母。
她被我瞪地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我冷笑道,“媳婦?我告訴您!要不是顧唯初來求我!我用得著來這受你氣嗎?您兒子早在一個月前就和我沒任何關係了,老太太!您也別跟我端這架子!這一巴掌您應該給您兒子!”
顧母被我一吼,顫抖著手問道,“你,你,你說什麼!”
我冷笑的重複道,“您兒子已經和我離婚了,就在前一個月,您的好兒子在外邊給您另外找了個好兒媳,我對你們顧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說完,沒看顧母灰青的臉色,我轉身甩手走人,我聽到顧母在我身後喊道,“你去哪兒,你給我回來!”
我抹著眼淚,什麼都不想管了,顧唯初的錢我會盡早還了,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誰叫他先對我不義,讓我像個傻蛋一樣等了他大半夜,他卻好,和許北靜逍遙快活。
雖然我並沒有要求他一定要來接我,可就算不來,你打個電話總歸可以吧。
我傻傻的等,我他媽當時真是腦袋被狗給啃了。
我氣沖沖的衝出了顧家,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回了秦家,我媽當時看到我紅腫半邊臉,滿身狼狽的模樣出現在秦家門口,她嚇了好一跳,以爲我出了什麼事情。
我抱著我媽就是一頓嚎啕大哭,我說,“媽,我再也不騙您了!顧家真不是人!顧唯初也是混蛋!他又騙了我一次!我就爲了三十萬將自己給買了!”
老太太聽到我將自己給買了這話,嚇的魂飛魄散,急著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哭的穩定下來後,一五一十和她報告,從答應顧唯初開始,和借了顧唯初的錢,然後到顧母甩我一耳光,跟她講的清清楚楚,連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當我媽聽到我被顧母甩了一巴掌,又被顧唯初半夜放了鴿子,氣的差點沒抽出菜刀衝到顧家和他拼命。
我特感動的將她拖住道,“媽,這事也過去了,您也別瞎摻和了,算是我瞎了眼,纔會爲了錢答應顧唯初。”
老太太一聽我是爲了那錢,才答應顧唯初喪權辱國的條款時,整個人更加激動道,“不就三十萬嗎?難道我們秦家連這區區三十萬都掏不起嗎?走!跟我去顧家,這錢媽替你還了!”
說著就要拖著我走,我一夜沒睡覺,現在哪裡有時間和她去顧家算賬,只能拖住我媽道,“您別激動,先讓我合會眼行不?我都一夜沒睡覺了。”
老太太見我真的累了,也沒爲難我,將我送上樓休息,我躺在牀上,她依舊站在我牀邊不肯走,我困的實在堅持不住了,但又不喜歡睡覺被人盯著便出聲道,“媽,您先去睡覺成不,所有事情,咱們明天在一一解決。”
老太太盯著我臉上指頭印許久,眼淚汪汪道,“我女兒,從小到大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就去了趟他們家,回來便成這個模樣。”
我才止住的淚,又被勾了上來,我抱住我媽道,“您別哭成不,就一個巴掌不礙事,真的。”
老太太摸著我臉,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我心裡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最後娘兩哭做一團。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哭到最後,反正我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醒來後,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腦袋彷彿要爆炸了一樣,臉也熱熱的,我媽上來探我體溫,發現我正高燒不止,急得立馬去喊秦耀懷上來。
當時秦耀懷正準備去上班,聽到我發燒後,將公文包一甩,急匆匆的來了我房間。
探了探我體溫,皺著眉吩咐保姆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讓他立馬過來一趟。
我想著昨晚肯定是在冷風中等了顧唯初半夜,又加上一夜沒睡,染上了風寒。
我媽在一旁罵罵咧咧道,“顧唯初那兔崽子!我好好的一女兒便被他折騰成這樣!當初說什麼都不會讓小溪嫁給他的!”
秦耀懷在一旁安慰道,“好了,別急了,急也沒用,孩子們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啊。”
老太太將秦耀懷一推道,“小溪不是你女兒你就不心疼是吧,昨晚被人打了!你這做父親的死哪兒去了!”
我睡的昏昏沉沉,耳邊只有老太太的罵聲,和秦耀懷低聲安慰聲,睡的朦朧間,感覺手臂上被誰紮了一針,睜開眼,是家庭醫生。
我迷迷糊糊說了句,“我要喝水。”
剛說完,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是夜晚七點。
我在牀上四處摸著,最後還是在牀下找到的,昏昏沉沉從牀上坐了起來,低頭一看,沒電了,又找到充電器連接好,纔開機。
顧唯初幾十條電話提示就跳了出來。
我眉頭一跳,所有事情瞬間在昏昏沉沉的腦海裡歸了位,我將電話給播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直到我打算掛斷時,顧唯初已接聽了,我還沒來得及剛開口說第一句話。
顧唯初機關槍似的話,就齊齊像我掃射。
他語氣非常激動道,“當初我怎麼和你說!我讓你先將我們事情瞞著我媽,你看你昨天都幹了些什麼!爲什麼我媽都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就算我再怎麼對不起你!你用得著這樣嗎?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我將往耳朵便抽離開來,等他說完,我特別平靜問道,“你說完了麼?”
我說,“既然你說完了,就輪到我了,顧唯初,請你弄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昨晚你把我當傻蛋一樣,讓我大半夜等你大半宿,你倒好,和許北靜纏纏綿綿,你就算不來,好歹也打個電話給我啊,難道你們兩猴急地連打個電話通話時間都沒有麼?你媽那老太太我還真伺候不起,大半夜不分青皁白的,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到底是誰沒良心來著,現在你還不容我說上一句話,就給我稀裡糊塗罵了我一頓,我棠溪和你什麼關係啊!是你家乖孫子還是你家龜兒子來著?”
我不喘一口氣將這話順溜的說了出來,顧唯初估計被我這一串炮彈似的話,給說楞了。
許久都沒說話,我等了許久,不耐煩道,“你倒是給我說話啊,沒理了是吧,你倒是用你先前那股勁來吼我啊!”
最後顧唯初簡直是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道,“棠溪,我媽住院了,高血壓。”
我順著我的手臂掉了下來,顧唯初還在電話那邊說道,“昨晚是我不對在先,因爲北靜生病了,我不得不照顧她,但你也不至於將事情弄得這樣絕,我和你結婚那麼多年,每次都是我低著臉來討好你,現在我討好累了!我真想不到我們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沒關係,就像你說的,我們兩人本來就沒愛過,當然,朋友亦不是。”
我還想說什麼,想要罵顧唯初的話,全部不上不下卡在我胸口,彷彿有雙手在緊緊掐住我喉嚨,我說,“什麼時候的事。”
顧唯初語氣裡明顯含著濃濃的責備道,“昨天早上六點。”
這不正好是我和顧母吵完架的時間麼?我忽然有些愧疚想要道歉時,顧唯初先我一步道,“我不怪你什麼,但棠溪,你讓我很失望。”
我說,“顧唯初,我不欠你什麼,你的失望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照顧好你媽?我們互不相欠。”
我說完這句話,就將電話給掛了,老太太端著一碗粥,不知道站在我門口多久了,她走了進來,將粥放到我面前問道,“剛纔是顧唯初?”
我淡淡,“嗯。”了一句,沒有太多說話慾望。
老太太沒說話,看著我將粥喝完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我睡在病牀上擡頭看著頭頂上一頂暖色的水晶燈,眼角無聲無息滑下一滴淚。
秦耀懷幫我在公司請了一個大長假,最後上司還打電話來慰問我,說是讓我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會有人幫我處理,而且還是帶薪休假。
這不得不說,我又沾了秦耀懷的光,下午我下樓,客廳裡只有保姆在收拾桌子,我問她,“我媽呢。”
保姆回道,“太太一早就出去了。”
我沒多想,想著許久沒見到周星星了,也不知道她那三十萬夠不夠,趁著這幾天有空,而且睡了一天,肩膀酸酸的,出門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