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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明家悲情的背后

許多年來,明家一直在江南一帶繁衍生息,經(jīng)由前后數(shù)十年幾代主人的小心經(jīng)營,大膽開拓,終于成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族之一。而在后來攀上了長公主的關(guān)系,搖身一變成為內(nèi)庫皇商之后,借助內(nèi)庫貨物所帶來源源不斷的銀兩灌注,明家的手足伸的更遠更深,不僅僅在蘇杭兩州擁有無數(shù)產(chǎn)業(yè),直接控制著大量的船舶、車行和商鋪,而且家族成員間接也控制著許多雖不起眼,卻深深與江南百姓息息相關(guān)的生意。

比如糧油,膳食,青樓,甚至有人說過一句話,江南人只要一開門,就必定會和明家的產(chǎn)業(yè)打交道。

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族內(nèi)的派系本身就異常復(fù)雜,但最高的掌權(quán)部分,依然是明氏本家的兩房六子,其余的偏遠一些的房,只是負責打理中下層的生意而已。

由于深深明白家族內(nèi)部分裂的危害性,所以明老太君當年在獨掌明家大權(quán)之后,所做的第一個安排就是,除了長房明青達一支之外,所有的另外五位明家子弟,只有分紅之權(quán),對于明家龐大的產(chǎn)業(yè)卻沒有任何安排與建議的權(quán)力,嚴禁他們參與到家族生意之中。

這個安排毫無疑問是明智的,至少用這種強力手段保證了明氏家族表面上的團結(jié)與良好的合作,沒有產(chǎn)生如同別的家族一般同樣的問題,家族內(nèi)部至今還算統(tǒng)一對外。

但是,雖然不能參與到家族生意,那其余五位爺年年坐收家里發(fā)來的大筆紅利,也不可能把這么多銀子捂在被子里生小銀雞兒,總要拿到外圍去投資,自然也在江南做了不少的生意。

明家就是用這種辦法,一步步將手伸的更長更細。因為這幾房的生意,最后依然是要攀附在明家的大枝上,如果明家倒了,那五位爺們兒的生意也會出大問題,所以他們必然會用自己手中地實力為長房保駕護航。

所以在范閑的眼中,這些名義上并不屬于明氏公中的生意……依然姓明,很自然的,監(jiān)察院開始一視同仁地騷擾這些生意。

這下。那五位爺們可就有些挺不住了,心想家里的好處自己沒有得多少,自己還得被牽連著,生意越做越難,這可怎么辦?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在你面前的是四爺!”

明家四爺乃是姨娘所生,在家中的地位本就不高,所以一直以來都只喜歡遛鳥為樂。免得得罪老太君和大哥,每年靠自己得地年例銀子,做了些生意,開了一個蔬果商行,做做公中手指捏漏的生意。日子過的自然也是順心無比。

但最近他卻無論如何也順心不起來,商行天天在查,生意稍顯頹落,雖然并沒有太嚴重的結(jié)果。可是那種不好的趨勢卻是清清楚楚,往常在自己面前點頭呵腰的官員們,也很少肯和自己喝茶。

他明白,是監(jiān)察院被那些官員嚇住了。

但是怎么也輪不到面前這人來撩拔自己,明四爺略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獰色,一巴掌扇了過去,扇得面前那個南蠻子原地轉(zhuǎn)了三圈,臉上驟現(xiàn)一個紅掌印。唇邊流出一絲血水。

明四爺是蘇州城里最大的蔬果販子,看著不起眼,卻壟斷了江南三成成地瓜果生意,包括對宮中的進項事宜,也是由他一手打理,稱他一聲瓜王,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而且他仗著明家的聲勢,自立行會。從全盤上打理著整個江南的瓜果市場。這么些年來,都不曾有過什么強力地人物。敢到他的田里摘些瓜果來吃。

但這幾日,卻忽然從嶺南來了一位商人,跳過了明家與熊家之間的協(xié)議,不經(jīng)明四爺?shù)氖郑苯訉⒐瞎湹搅颂K州。

嶺南天熱果美,只要解決了長途運輸?shù)貑栴},自然大有可圖。如果那位商人懂得規(guī)矩,來蘇州后就先拜一拜明四爺,或許明四爺也會點點頭,給他一些份額去做,誰知道這位商人不知道是不懂規(guī)矩,還是有什么可以憑恃的地方,竟是仗著自己手中的貨多價廉,硬生生將蘇州乃至江南的瓜價,在十日之內(nèi)打低了兩成,這位商人的生意也迅速擴張了起來。

明四爺滿臉陰笑盯著被自己一耳光打倒在地的嶺南商人,嘿嘿笑道:“現(xiàn)在是誰都欺到我明家頭上了?一個區(qū)區(qū)南蠻子,你哪里來的膽子?”

其實他心里清楚,當自家生意開始被監(jiān)察院打壓,不論監(jiān)察院真能起到多少作用,但這種風聲一旦傳開,趨勢一成,無數(shù)往年被自家壓著的商人勢力,都會開始蠢蠢欲動,想借著明家焦頭爛額之際,來趁機獲取一些好處。

但是……明四爺拿范欽差沒有任何法子,怕都來不及,但怎么會放著一個南蠻子在自己地地盤上搞三搞四!

“用棍棒教育一下。”明四爺望著地上哭泣求饒的嶺南瓜商,唇角閃過一絲鄙夷之意。

話音一落,院中慘叫之聲再起,明四爺?shù)氖窒履弥竟骱莺莸叵蚰敲麕X南瓜商身上砸去,打的砰砰作響,那可憐商人的骨頭都不知道被打斷了多少根,慘叫之聲漸低,整個人深身是血,被打昏了過去。

旁邊的心腹帳房看著這血腥場面,心頭一顫,湊了過去說道:“四爺,這人……應(yīng)該是熊家的人。”

“我知道。”明四爺厲聲說道:“熊百齡這個老王八,想用這個瓜商來試探一下,我不打回去,他還真以為我明家可欺。”

帳房先生苦笑說道:“四爺,這時節(jié),可不能給家里惹麻煩。”

明四爺想到一椿事情,神色一黯,說道:“老太君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我這時候不表現(xiàn)的沖動一些,怎么辦?”

帳房先生也是心頭涌起無數(shù)復(fù)雜地情緒。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明四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地面上那名渾身是血地嶺南商人,陰聲說道:“不是不讓你做生意,但做生意不是欺負人,你可不能欺負我。”

那名嶺南商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聽著這話,嚇得不淺,趕緊拼命點頭。

“交一萬兩銀子。同時把價調(diào)回來,咱們公平競爭。”明四爺嘿嘿一笑,笑聲里無比陰厲,“你不欺負我,我自然也不會欺負你。”

整治完這人后,明四爺喊人把那商人叉了出去,望著地板上的血漬,呸了一口唾沫。咬牙罵道:“范閑欺負我,我沒輒,你熊家又是他媽地哪根蔥?”

回到屋內(nèi),明四爺洗凈了雙手,卷起袖子。從廊邊取下鳥籠,開始逗弄起來,只是嘴里吹著哨子,眼神卻有些飄離。

帳房先生畏畏縮縮跟在他的身后。低聲說道:“四爺,您是說……和夏棲飛見面地事情,被老太君知道了?”

明四爺身子一僵,忽然大怒罵道:“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么腳踏兩只船,明老七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又有欽差撐腰,公中的產(chǎn)業(yè)總要被他奪回去……要老子和他見面。搶先說上話!,第二天就被老太君叫去訓了一頓,差點兒沒活著出來!”

他氣惱無比,好不容易才平伏了胸中情緒,冷冷說道:“監(jiān)察院最近正在針對咱家,今天我不兇殘些,老太君和大哥會怎么看我?”

帳房先生被東家罵的大氣不敢出,哭喪著臉說道:“可是夏當家的那日要與您見面。您不見也是不成的。四爺……您真地不想聽夏當家那番話?”

“七弟啊七弟……”明四爺想到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感覺很有些奇怪。關(guān)于夏棲飛母子被明老太君陰害一事,他也只是偶有耳聞,自己與母親卻是干干凈凈,所以并不像長房一樣害怕對方,一想到那日夏棲飛傳達地欽差的話語,他眼中的神芒一閃即逝,無奈嘆息道:“我怕欽差大人,但我更怕老太君……而且明家畢竟如今是咱們明家的人的明家,真要聽你的話與夏棲飛聯(lián)手,有那樣一位可怕的欽差在后面看著,明家就會……變成朝廷的明家。”

明四爺慘慘一笑說道:“不管長房再如何霸道,但畢竟大家兄弟這么多年,我終究還是姓明地。”

帳房先生不敢再進勸。

明四爺正式拒絕了范閑經(jīng)由夏棲飛遞過來的好意,于是華園方面的反應(yīng)也極快地到達了他在蘇州南城所購買的大宅。

蘇州府衙役推門而入,在虎視眈眈的明家打手注視下,顫顫抖抖地來到堂家,取出告票,要求明四爺隨己等回蘇州府聽審。

“聽審?”明四爺渾沒料到自己也要被人抓去審問地那日,對那名衙役厲聲喝道:“我看你是不是糊涂了?何人告我?告我何事?”

那名衙役也是身非得已,不然一般情況下,哪里敢來得罪明家正牌四爺?平時都恨不得跪在地上去舔?qū)Ψ降难プ印@位衙役苦笑著,向明四爺遞了個眼神,示意后面有人,又壓低聲音哀求道:“是一名嶺南商人,告明家四老爺欺行霸市,傷人,并縱下行兇。”

明四爺一愣,眉頭皺了起來,他是沒有想到那名嶺南商人居然敢去告自己,更沒有想到蘇州府居然會接了這個案子……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明家在江南是那樣的特殊,蘇州府和自家的關(guān)系如此親密,怎么會收了那名嶺南商人地狀書?雖然最近監(jiān)察院最近在堵玩明家,但是監(jiān)察院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干涉地方政務(wù),也不能直接干涉民事,這等刑名官司,監(jiān)察院無法領(lǐng)頭來做,所以他先前縱奴行兇之時,并沒有太多的擔心。

但是蘇州府居然真的派人來了!

他的眼光越過那名衙役的腦袋,看到幾名官差的后方站著一名面容十分陌生的朝廷官員,看官服品秩不高,而且不像是朝官系統(tǒng)地服飾。他地眼睛瞇了起來,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原來從嶺南商人進院開始,所有的這一切都有監(jiān)察院的官員盯著,難怪對方的反應(yīng)會如此之快!

明四爺眼皮子一跳。知道自己算錯了一件事情,雖然監(jiān)察院不可能直接審問自己,卻可以盯著蘇州府做事,如果蘇州府真的對自己不理不問……只怕監(jiān)察院便會去捉蘇州府的官員回去問話了,有這樣強大地威懾力在此,難怪蘇州府今天敢來拿自己。

他冷笑一聲,望著那名衙役說道:“我便是不去又如何?”

那名衙役急地快要哭了出來,哀求道:“四爺好歹給知州大人一個面子。”

明家的下人們都鼓噪了起來。手拿木棍將衙役們圍在當中,冷冷地目光可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人群最后的那名監(jiān)察院官員。

那名監(jiān)察院四處官員微笑說道:“幾位官差大哥,你們到底準備怎么做呢?這里好像有人……準備造反了。”

毆打官差,不聽朝廷之令,和造反有什么區(qū)別?

蘇州府官差聽著這話,知道今天這人是必須要抓回去了,不然的話,知州大人都無法向監(jiān)察院交差。那名嶺南商人的慘狀,公堂之上已經(jīng)有人看見,而且此時華園也來了人,正在公堂對面的茶鋪里喝茶,所有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瞞過欽差大人地雙眼。

官差將心一橫。望著明四爺說道:“四爺,請!”

他用眼光不停地向?qū)Ψ绞疽庵寣Ψ矫靼祝駮r不同往日。該服軟的時候先服軟,至于被拿入蘇州府后,事情自然還有轉(zhuǎn)還之機。

明四爺微微低頭,沉吟許久,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也清楚今天的局面是怎么回事,點了點頭。

那名官差大松了一口氣,嘆息說道:“四爺可憐小的。”

那名年輕地監(jiān)察院四處官員在后方冷笑看著這一幕。

帳房先生湊到了明四爺?shù)纳磉叀鷳n說道:“四爺,怎么辦?”

明四爺陰笑一聲,將手中的鳥籠砸在了地上,砸的鳥籠崩裂,鳥羽亂飛,鳥血四濺……他冷冷笑道:“去便去罷,這么些年,只在蘇州府后園喝過茶。卻沒有機緣瞧瞧蘇州大獄地真實模樣。今兒就去開開眼。”

他又壓低聲音,急促說道:“馬上傳消息回明園。讓大哥把我保出去……不要擔心,老太君會因為這件事情更相信我的。”

交待完事情之后,明家四爺就這樣在人生當中,第一次被官差請回了蘇州府的大牢。

“看來四弟……沒有別的意思。”消息傳回明園之后,明青達一方面派人去打通渠道,自己去走入了母親所居的清靜小院,向那位枯坐于椅的老太君稟告道:“我這就去把他接回來,雖然傷了一個嶺南商人,蘇州府迫于監(jiān)察院的壓力索他回府,但事情畢竟不大,應(yīng)該沒有什么后患,小范大人也沒辦法用這件事情咬死四弟。”

椅上的明老太君卻陷入沉默之中,老而深陷地雙眼閉著,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始終沒有回答明青達的話。

明青達略感覺奇怪,片刻后便涌起一股寒意。

明老太君緩緩睜開有些無神的雙眼,說道:“明家已然風雨飄搖,老四先是與夏棲飛暗中見面,是為不忠,后又妄行妄為,害得家里要為他擔心,是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徒,保他作甚?”

明青達默然之后復(fù)又悲然,明家對范閑咄咄逼人的攻勢,所采取的即定方針就是以退為進,玩弄悲情,所以他才會在內(nèi)庫上一跪,事后一病……如今監(jiān)察院威逼極猛,明家顫顫巍巍,看上去確實極為可憐,而明老太君的意思……似乎是準備在自家的傷口上,再劃拉開一道更深的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穩(wěn)說道:“如今局面還在掌握之中,小范大人也只能走外圍,拿不住咱們地真正把柄,這時候用不著犧牲那么大……他畢竟也是明家地血脈。”

明老太君冷漠無情看了他一眼,說道:“欽差大人會逼的越來越狠,我們終究是需要犧牲一個拿得出地人物,來換取江南百姓的同情,天下士紳的傾向,如今老四被拿入獄,這豈不是最好的機會?如果讓人們知道,欽差大人為索銀財,硬生生逼死了明家一位老爺,朝廷會震驚,我們會獲得很多好處和時間……這筆買賣是劃算的。”

明青達面色不變,想了片刻之后說道:“都依母親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四弟畢竟是姨太太的兒子,在母親的眼中,都是屬于可有可無的人物。

明老太君望著他冷冷說道:“家里流水差成這樣嗎?為什么最近你時常要向招商調(diào)銀?”

明青達心頭冷笑著,心想太平錢莊的印鑒一直都在您的手上,我如果要把明家真正地拿在手中,不想些別的門路,如何做得?心里是這般想的,嘴上卻溫和無比地解釋了幾句。

明老太君點了點頭,最后緩緩說道:“只是老四,只怕還不足以讓天下人的心思都倒向咱們明家……青達,你要做好準備,也許明家家主的位置,你要被迫讓出來,如此才能讓天下人察覺到我們明家的慘狀。”

明青達微愕,深深鞠躬,退出院去。

在院外,他與一直等著自己的兒子明蘭石微笑說道:“聽見沒有?我就說過……她最疼的,只有你六叔。”

第149章 最強,人的名!第20章 痛第32章 馬車春色第14章 歸來第18章 安之第40章 出柙第141章 數(shù)枝箭第174章 入樓出樓漸溫柔第27章 驚聞北國言君第47章 海棠春第64章 上京城的雪第4章 故人相見不相識第15章 京都來信第16章 皇榜第151章 箕坐于城不得安第91章 一輛車的孤單之入城第127章 不甘撒手第58章 天牢欺弱女第95章 坑第48章 心戰(zhàn)前傳第16章 圣人?第48章 非圣人不能用之第85章 子系中山狼(下)第43章 收樓第26章 又遇郭保坤第65章 夏至第26章 監(jiān)察院第11章 三天第16章 把那風景都看透第159章 南慶十二年的彩虹(一)第25章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第41章 已經(jīng)勾引彼同行第28章 桑文第39章 太后圣明第147章 輻射風情畫以及傳奇第47章 拔劍四顧心茫然第47章 夫妻夜話第91章 一輛車的孤單之入城第34章 廣信宮第32章 閑年第170章 父與子的下半卷第2章 定州內(nèi)的胡歌第145章 廟里有個人(下)第14章 戴公公的英明決定第121章 新風館的包子、皇子以及堂上的狀師第103章 辛酸淚第八十八章第34章 官司臨頭第92章 走的便是女道士那一派第145章 逃難中的陳萍萍的影子以及孩子第159章 花一樹、琴千聲、人一個第148章 光榮第5章 慶余堂里說來年第93章 流第55章 與皇帝聊天第36章 去京都?第122章 開樓殺人夜第106章 洗手除官第48章 心戰(zhàn)前傳第176章 送戰(zhàn)友第51章 范閑在行動第49章 種毒第89章 天降祥瑞第66章 農(nóng)夫、山莊、有點田第24章 澹州今日無豆腐第37章 人在廟堂,身不由己第62章 春園亂第39章 三人三思第136章 第一次拔出靴中的匕首第69章 破冰如玉第37章 廬中客第16章 貴人第123章 殺袁驚夢換血第67章 山居筆記第129章 悲聲第139章 強悍,因為決心第54章 協(xié)律郎獨占花魁第166章 有尊嚴的生存或死亡第54章 傷者在宮中第104章 君之賤(上)第39章 太后圣明第112章 翹一指第17章 箱子毒針殺殺人第81章 事敗第164章 紙入湖而魚動,袖開帷而人歿第26章 離開澹州前的日子第74章 范三寶的由來第163章 大東山上的因果第58章 大皇子來訪第155章 午(下)第57章 墳第83章 我拿什么供奉你?第38章 秋雨后的晴朗第63章 游園驚夢(下)第66章 初見言冰云第30章 千古風流第7章 墳場第153章 枯第154章 午(上)第74章 范三寶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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