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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避了幾天之後,潘世雄又正常來公司上班了。
他恢復了往日的作息規律,中午吃飯前依舊拉著秦佳銘上頂樓健身。鍛鍊的間歇,還會時不時的偷著瞄幾眼秦佳銘身上的肌肉,雖然現在看不到全貌了,但憑藉著以往的印象,也可以在腦海中想象一番。
下班了,偶然也會拉著秦佳銘一起吃晚飯。
他心中暗忖,這幾天與秦佳銘見面最多的人莫過於他。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話一點也不假。
潘世雄想想,這樣也挺好。
剋制住內心的騷.動,在情感上保持一點距離,這纔是他想要的。
思緒翩翩也好,心猿意馬也好,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也無需刻意壓制了。他反正又不打算動真格的,就讓自己沉浸在這種臆想之中,也不至於迷失了自己。
人都是有感情的,包括他潘世雄在內。
對於周圍男男女女的交往,他一直是清醒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依然是他內心深處遵循的行爲準則。
於是,潘世雄又恢復了往日的社交生活,還專門挑了個時間帶著阿柳一起出來吃飯聊天。
他選了家西餐廳,和阿柳面對面坐著,就著燭光,吃了一頓西式大餐。
阿柳參演的那部劇已經殺青了,預計年底將在全國範圍內上星播放。
“阿柳,到時候紅了,別忘了你潘哥。”
“嘻嘻,潘哥,公子我怎麼會忘了恩人?”
阿柳依舊笑嘻嘻的,衝著潘世雄飛了個媚眼。
對於自己的演藝事業,他已經有了長遠的規劃。他想,爲了將來能與潘世雄比肩站在一起,他也要不懈的努力下去。
昨天,他的經紀約、影視約已經全部簽了出去,以後可能會去帝都發展了。
對於杭城的一切,他心裡有點戀戀不捨。可一想到爲了成功,就要有所放棄,他最終還是硬了硬心腸,痛哭了一場,也就罷了。
也許,與潘哥的距離遠了,他反而會多想自己一點吧?
潘世雄看到阿柳這麼努力,心裡著實爲他高興。
倆人交往的時間並不算長,可在潘世雄的情感歷程中,和阿柳在一起的時間算是最長的。他以前交往的對象能超過三個月的都很少,想不到和阿柳在一起都快半年了。
他心裡對阿柳也有一點點不同。他不知道是因爲阿柳刻意逢迎他的緣故,還是真的對阿柳有了那麼一點點憐惜。
他想,他潘世雄並非冷血動物,不過是多情了一點而已。
想著阿柳可能要去北方了,他其實也有點捨不得。
自從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對秦佳銘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之後,他與阿柳之間的情.事一下子少了很多,但他對阿柳的態度卻並未改變。現在,他們之間的相處倒是越來越像朋友,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親情在裡面。
潘世雄心想,自己終究還是一個好人。
送走了阿柳之後,潘世雄開車回了趟潘家大院。
自從吳焱搬出去之後,潘奶奶和王嬸也從海邊度假回來了,潘家大宅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見過潘奶奶之後,他去書房裡,瞧了瞧潘老爹。
看到家裡一切都好,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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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世雄離開之後,潘良啓心裡感慨頗多。
他也未料到,因爲離婚,反而和三個兒子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尤其是老三,以往從未把他這個親爹放在眼裡,一年裡和他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想不到這孩子竟然會在回國的當天晚上,第一時間跑到潘家大宅來看望老爹。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他心裡也暗自嘆息,人在感情上真不能犯糊塗。一旦出錯,付出的代價著實慘重。
對於離婚之事,他覺得也沒有必要掖著瞞著。爲了防止吳家人在外面繼續打著潘家的旗號坑蒙拐騙,他在領取離婚證的當天,便安排人在杭城晚報上登了告示。
這一點他不得不提前防備。
他太瞭解吳家人貪婪的秉性了。對吳家來說,不榨取完潘家的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幾個月之後,當潘良啓得知了事情的後續發展,真的要感謝當初的這一步棋下得好。否則,還真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離婚後,恢復了單身生活,也並非毫無遺憾。
比如,精神層面的空虛是難免的。於是,潘良啓與李茂生又走得近乎起來,兩位老人沒事時,就約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偶然,李老頭也會調笑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鬧離婚?也不怕外人笑話。
潘老爹心說,給你攤上吳焱這樣的敗家女人,你也得想方設法鬧離婚不可。
可見婚姻大事,絕非兒戲,萬不可草率行事。
以前,他看到老三老四至今未婚,心裡也著急。可現在想想,這事還真急不得。成家的事,等哪天孩子們想通了,自然會著手去辦。
今天,藉著老三心情好,和老爹貼得近乎,便試探著問了問老三心裡的想法。
老三也拍著胸脯,發了話。
“爹,兒子四十歲之前,如果還沒有遇到好的,就走聯姻結婚的路線。兒子打算在四十五歲之前,至少生兩個孩子。”
聽到老三的這番保證,潘老爹即便不完全相信,心裡也算有了底。
他知道老三這個人,幹什麼事心裡都有個準數。既然老三把話撂到了這裡,想必不會哄他老爹窮開心吧?
至於老四那邊,潘老爹心說,等孩子回來,他會和孩子好好解釋一下離婚的原因。老四也不是個糊塗孩子,總分得清是非好歹吧?孩子終究姓潘,而不是姓吳。
還有老五、老六、老七,這三個孩子目前暫時還不清楚事情的經過,等孩子們過年回家時,他再一一解釋吧。
他想,自己現在已經得到了老大、老二、老三的鼎力支持,心裡也沒什麼好怕的。對他來說,想法設法保住潘家的產業,纔是重中之重。
對於吳焱,他不想再提起了。
至於她今後日子過得如何,也已經與他毫無關係了。
他想,對於一個妄想謀害他的女人,老天對她的任何懲罰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