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愷十分的強勢,那種氣場竟穆皎團團圍住,沒有辦法拒絕,她就只能被迫承接。
這久違的,熟悉的吻。
每一個思念的夜里,賀言愷想著她,念著她的那些情緒,突然就爆發(fā)出來,他恨不得要將穆皎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這樣,她就不會離開,就不會再消失,就只能永遠(yuǎn)屬于他賀言愷了。
穆皎被吻的呼吸困難,一直拼命的掙脫,賀言愷卻始終不肯放手,直到她完全停下了動作,呼吸急促,臉色通紅。
賀言愷才松開她,看還是不肯松開她的手。
穆皎微微彎身喘息,抬手抹了下自己的嘴角,憤恨的甩開他的手,可他卻不肯松開。
穆皎還沒有平穩(wěn)自己的呼吸,他就突然使了力氣,穆皎很快就被拽走,她沉沉呵斥:“你干什么,放開我。”
“賀言愷,你放開我,聽到?jīng)]有!我不跟你走!”
穆皎不知道迎接她的將會是什么,但事情到來之前,她不愿意,她要拒絕,可是能有什么辦法,賀言愷就是要帶她離開。
強硬的推她進了車?yán)铮瑥娖茸еd她,摟在懷里不撒手。
穆皎只能靠著他,皺著眉頭喝道:“許邵平,你敢開車給我試試看!”
許邵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太太……”
“不要叫我太太,誰愿意當(dāng)誰當(dāng)!”
“那個,穆小姐,您別沖動,冷靜一點。”
穆皎憤恨的瞪著賀言愷:“你就會用這一招,你就會這樣!無恥!”
賀言愷冷眸瞇了一下,清冷著嗓音道:“對付你正好夠用。”
“開車。”
許邵平將車駛離警察局,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穆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算自己已經(jīng)老實了,賀言愷還是不愿意放開她。
生怕她走。
過了十幾分鐘,車子停下,賀言愷才肯松開她下車,穆皎偏頭看過去,心下一緊,望江苑,這里是望江苑。
還在怔愣的時候,賀言愷牽住她的手,帶她下車,穆皎甩開他的手,沉沉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賀言愷不說話,強硬的拽著她進了別墅。
整個別墅區(qū),是賀家最為著名的一個房產(chǎn),其中望江苑是賀言愷親自為自己設(shè)計的房子。
他很滿意這個別墅,是打算一直住在這里的。
在這個地方發(fā)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要帶穆皎回來,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壓迫著穆皎快要喘不過氣來。
穆皎幾不可察的擰了下眉頭,甩開他的手,環(huán)顧四周,墻上的壁畫還是兩年前的,所有的擺設(shè)都和兩年前沒有任何的差別。
甚至是穆皎的水杯都干干凈凈的放在茶幾上。
上面還有歲月的痕跡,顯然,賀言愷一直在用。
抿了下唇角,穆皎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么要帶我回來。”回來看這熟悉的一切,回憶起所有痛苦的,不好的回憶,在望江苑,似乎沒有一件事可以值得穆皎拿出來回憶,拿出來覺得很美好。
賀言愷單手插在口袋里,意味深長的說:“穆皎,這是你的家,等了你兩年,你卻不是為我而回來,我要你知道,在望江苑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變化。”
他看向穆皎,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痛楚。
“穆皎,我從來沒有說過謊話,我愛你,為你保留一切。”
穆皎緊緊收緊自己的手,心臟那里,就如同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我愛你,我愛你這三個字,就可以這么輕易的說出口嗎?
“兩年了,你賀言愷就不打算走出來嗎?”
“走出來?”賀言愷臉上染上不悅,將她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告訴我,怎么走出來,我也想走出來,我他媽也想走出來!”
他激動的怒吼,穆皎縮了縮瞳孔:“賀言愷。”
賀言愷冷冷笑了,掃了眼穆皎,諷刺的說:“我等了你兩年,你就跟我說這個?穆皎,你當(dāng)真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想著我!”
穆皎鼻尖發(fā)酸,那種心酸是從心底里生出來的,想,有時候想的緊,就一個人開車去兜風(fēng),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路,可是看路程,卻還是距離潭市千里之遠(yuǎn)。
這中間無數(shù)次的想要回來,可是,每一次的念頭,都被自己硬生生的斬斷,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段孽緣。
閉了閉眼,她從容不迫的開口道:“沒想過。”
單單三個字,就將賀言愷所有的期待打進了十八層地獄,所有的情緒都驟然便冷。
他松開穆皎,后退兩步,一邊搖頭一邊冷笑著,眼底的痛楚那樣清晰的浮現(xiàn),就連嗓音都變得那么苦澀。
“是,你穆皎怎么會想過呢。”賀言愷瞇了下眼眸,揚聲怒道:“我這么愛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想救你父親是嗎?我告訴你,穆皎,我們完了,你休想救他!”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賀言愷痛苦,可是卻是最為深刻的一次,時隔兩年,誰能想到,他們再次見面,賀言愷的情緒會激動成這樣。
他更像是在折磨自己,似乎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煎熬。
他指著門口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氣,說:“出去。”
穆皎看著他,張了張口,賀言愷卻沒有再看她一眼,沉沉喝道:“給我出去!”
穆皎斂著神色,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
賀言愷在她關(guān)上門以后,頹然坐在沙發(fā)上,憤怒的將茶幾上的東西揮到地上,那個穆皎的杯子,也摔到地上,碎成兩半。
賀言愷盯著它,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一般,緊緊閉起雙眼,過了良久,卻又一個人,將那杯子撿起來,用膠水,一點一點的粘上。
怎么辦,哪怕是這樣,哪怕以后不用了,也不愿意扔掉,哪怕對穆皎的情感再怎么復(fù)雜,還是舍不得。
穆皎從望江苑出來,也是沒有力氣一般扶住了墻面,喘息了幾口氣,才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緩緩走到門口,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開到望江苑門口,停下,穆皎掃了一眼,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穿一件今年夏季某品牌的新款高定裙子,十分的高貴,并未看穆皎一眼,推開大門進去。
穆皎暗淡下神色,輕呼了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走到小區(qū)的門口才打了出租車離開。
而那女人,在開門之前,才轉(zhuǎn)身看她一眼,狐疑的蹙了下眉頭,并未停留多久就開門進去。
走到賀言愷的身邊,看到地上的東西,她動了下眉梢,說:“言愷,怎么了?”
“沒事。”賀言愷微微瞥了她一眼:“來干什么。”
女人將文件撂下,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這是霏市孟家的合作案,我這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你若是覺得ok,那就簽字吧。”
“霏市孟家?”賀言愷勾了下唇角:“孟川雅?”
“對,我們?nèi)ツ旮鷮Ψ铰?lián)系,一直到上周才有新的進展,言愷,孟家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我們和他合作,有利無弊。”
女人十分的干練,賀言愷則點了點頭,冷聲道:“恩,很好。”他拿起筆簽字,隨后交給女人:“你是賀氏的首席財務(wù)官,這次的案子,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
是的,這女人是賀氏的首席財務(wù)官,一年前旅美歸國,直接空降賀氏任職首席財務(wù)官cfo,這女人叫蕭媛。
蕭媛沒有再說什么,看了眼時間,道:“晚上還有飯局,那我就先走。”
“好。”
蕭媛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想到剛剛離開的女人,挑了下眉頭,并未說什么,便離開了。
穆皎從望江苑離開后,在路上接到了夏瀾的電話,她從夏景琛那里得知了穆皎回來的消息。
所有就立刻給她打了電話。
兩個人約在咖啡館見面。
穆皎先到,點了一杯美式咖啡,給夏瀾點了拿鐵,過了幾分鐘,夏瀾到了,看到穆皎,便哽咽著抱住穆皎說:“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要走到海角天涯,這輩子都不回來了,竟然把我拋棄,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夏瀾一連串說了好多,穆皎彎了彎唇角,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夏瀾松開她,坐下,喝了口咖啡,冷哼一聲道:“你還說,我知道你父親的事情了,要不是這件事,你一定還不想回來,穆皎,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這兩年,我們過的不好。”
夏瀾擦了擦淚水:“沈敬一甚至還出國去找你,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
穆皎心下一暖,躊抽出紙巾給她,輕聲道:“我很抱歉沒有聯(lián)系你們。”
夏瀾其實也知道為什么沒有聯(lián)系任何人,這是穆皎的作風(fēng)啊,嘆了口氣,夏瀾說:“算了,你回來就好了,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不會跟你生氣的,不過你再敢這樣,我就真的不跟你好了。”
穆皎淡淡笑了下:“好,我答應(yīng)你。”
“這還差不多。”夏瀾隨即便笑了:“皎皎,你這兩年都去哪里了啊?怎么會杳無音訊,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啊,還有啊,你知不知道溫芊芊現(xiàn)在在干嘛?”
“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