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皎緊蹙著眉頭,清冷如月的眼眸瞪著賀言愷,壓低聲音呵斥:“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瘋了!給我松手!”
可賀言愷確實是瘋了,也當真不會松手。
他已經那么嚴肅的警告過穆皎,為什么穆皎就是不肯聽話,偏偏要去惹溫芊芊!
賀言愷將她拽在身前,冷眸微瞇,銳利的掃向她:“你有什么火氣朝我撒,怎么總是找芊芊的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被你害成什么樣子了!”
被她穆皎害成什么樣子?
穆皎冷冷的笑了,笑的那樣的諷刺和堅決,一字一句毫不畏懼的道:“被我害的失去了你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嗎?被我害的以后再也沒辦法生孩子了是嗎?”
她一個字比一個字的高,語氣也越發的重,濃濃反而諷刺,叫賀言愷神色猛沉,捏住她的臉頰,白皙的臉因為他用力的捏住,開始泛紅。
穆皎卻忍著疼痛,直視著他的雙眸,不管發生什么,她穆皎都不會服軟,對,就是沒有做錯,憑什么,憑什么要為他們的故事當陪襯,憑什么要承認罪人!
三年過去,穆皎依舊不肯承認,依舊是那個頭腦最清晰的。
可過去三年了,賀言愷和溫芊芊一口咬定就是穆皎,她百口莫辯,沒有任何有力證據。
賀言愷認識穆皎這么久了,可依舊不習慣她這么的凜冽,憤怒的火焰噴發出來,灼熱的燒在穆皎的身體上。
“穆皎,你到底還想不想離開我,要是想,怎么總做這種叫我生氣的事情!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當然想離開你。”穆皎扯了絲冷笑,鄙夷的看著他:“可是,我也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里過!”
“穆皎!”賀言愷冷聲喝道,穆皎卻紅著雙眼,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你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在我的眼里,就是垃圾!
從來沒有人,敢在賀言愷的面前說這種話,說他賀言愷是垃圾,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沒有人敢這樣做,不代表穆皎不可以。
“你給我再說一遍!”他眼底染上一抹陰鶩,薄唇緊抿,而穆皎則掙開他的束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勾了下唇角清冷著嗓音道:“我說你是垃圾!垃圾??!”
她微微仰著頭,說的那樣凜冽和坦然,可賀言愷卻是出離憤怒,大手揚起來,正要打下去,穆皎見狀縮了縮瞳孔,更加湊近賀言愷:“打,讓你打,死了更痛快!”
她沒有當這是激將法,對她來說,就是這樣,這就是此時此刻她的真實想法,那樣的直接而決絕,紅著眼眶,眼里都透著一股子堅毅。
只是,一閃而過的痛意還是被賀言愷捕捉到,只是她手臂猩紅的傷口被他看到,下一秒,他將手落下,指著門口冷聲喝道:“給我滾出去!”
穆皎深深提了口氣,看了眼床上在睡的溫芊芊,將診療結果扔到賀言愷的身上,轉身離去。
賀言愷看著她強忍痛意,就將傷口那樣放置的樣子,暗了暗神色。
“阿愷……”溫芊芊孱弱著聲音叫他,賀言愷才回了神,轉身走到床邊。
而另一邊,穆皎已經走出去一段路,可卻在半路被人攔下來,攔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賀子淮。
穆皎見到他詫異了下,但很快臉上又恢復一貫冷漠的神情,甩開他的手:“賀總原來還喜歡攔人。”
“你手臂受傷了,我帶你去包扎。”賀子淮不疑有他,她的傷口再不處理,很有可能會感染。
作勢就伸手來抓穆皎的手,可穆皎根本不會叫他抓,松開自己的手,沉聲道:“我自己會處理,多謝賀總關心?!?
賀子淮冷肅的臉上閃過不耐,上前一把拽住穆皎:“賀言愷那么折磨你就可以,我帶你去包扎就不可以!”
穆皎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全身心的都在疲憊,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被折磨,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愿意跟賀子淮去包扎傷口。
實在是,太想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太想快一點離開。
賀子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恰好在賀言愷的辦公室,恰好聽到了這件事,就立刻緊跟著賀言愷趕來,就看到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手臂流著血也不知道去包扎,卻還在屋子里強忍著跟賀言愷爭執。
縮了下眼眸,他一言不發的拽住穆皎去急診室,穆皎反抗也沒有辦法,只能任憑他拽著。
到了急診室,他也冷冷吩咐醫生給她包扎傷口,自己就在一旁站著。
穆皎忍著疼痛,傷口不深,但也還是縫了幾針,說實話,非常的疼,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細皮嫩肉,打一下都有紅印子,何況是縫針。
賀子淮看到她臉上還有淺淺的印子,手臂又這樣受傷,陰冷的眼眸暗著,待醫生包扎完離開,他才略帶諷刺的開口:“沒想到,這三年你就是這么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嫁給賀言愷是享了什么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