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要跟他好好說話。”
夏瀾怒意沖沖的離開,臨走又不忘提醒穆皎:“月末啊,你的生日,全權(quán)包在我的身上,你只需要到場就可以了。”
穆皎無奈聳肩,夏瀾便走了。
穆辰想要問穆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那樣悶悶不樂,可是他又沒敢問,因為穆皎看起來情緒差極了。
剛才夏瀾在的時候,她也是極力的隱忍。
這樣的情緒,幾乎持續(xù)了幾天,穆皎才徹底緩過神來,在厲行的治療下,這幾天的效果是有明顯的成效的。
穆辰顯然比先前要精神很多,飯量也有所增大。
穆皎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這天下班去醫(yī)院,薛茗予還帶著幾盒補(bǔ)樣品給她拿著,說是從美國拿回來的,對身體特別好。
反正是一份心意。
拎著到了病房,穆皎還未將門推開,就已經(jīng)聽到了溫芊芊的聲音,她不管是跟誰說話,聲音都十分的溫柔,嫩的仿佛能夠掐出水來。
穆皎將門推開,就聽溫芊芊笑著說:“你姐姐當(dāng)年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溫芊芊,誰叫你過來看穆辰的。”穆皎板著臉,倨傲的看著溫芊芊,溫芊芊閃了閃眸光,穆皎一向有氣勢,這一點溫芊芊也是被壓迫的沒有辦法。
“你瞧你,我就是來看看穆辰,之前他暈倒,我也有責(zé)任。”
“這樣,那看完了就出去吧。”穆皎將門打開,微微側(cè)身,等著溫芊芊離開,誰知道溫芊芊暗了暗神色,略帶諷刺的說:“你著什么急,我還能吃了穆辰不成,你這臭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咱們都這么大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好好相處嗎?”
“前提是,你要跟我好好相處才行!”穆皎將東西放下,走到溫芊芊的面前,冷冷呵斥:“現(xiàn)在你不同了是吧,有了賀言愷的承諾,就來找我嘚瑟,怎么,需要我祝賀你嗎?用不用給你鼓掌啊?”
溫芊芊來什么目的,她穆皎幾乎一猜一個準(zhǔn),溫芊芊就是那種,有了什么事情,必須要分享出來的人,不知道哪一次了,賀言愷送了她一塊表,她喜歡的不得了,各種社交媒介都發(fā)了照片,還特意圈了穆皎。
話音落下,就見溫芊芊神色變了變,壓低聲音,刻薄的說:“對啊,我就是來找你嘚瑟的,而且我也希望你來祝賀我,你最好真的給我鼓掌,因為我終于要把你趕走了。”
“姐。”
穆辰突然開口,眉頭緊蹙著說:“姐,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進(jìn)來就和我聊天,好像跟我認(rèn)識很久了,可我并不認(rèn)識她,現(xiàn)在就讓她出去吧,如果她不出去,就叫保安吧。”
穆皎冷冽著神色瞪向溫芊芊,居高臨下的喝道:“廢話少說吧,現(xiàn)在就出去,要是穆辰有什么事情,你別以為有賀言愷那個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辦。”
溫芊芊深深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
而她也是沒想到,推開門,就被人一下子拽過去,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賀言愷,他凜然著神色看著溫芊芊,眼底閃現(xiàn)怒意:“誰叫你來的,溫芊芊,我說的話你忘記了吧,我說過,你不要給我搞小動作,你來這里也不行。”
溫芊芊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阿愷,我不知道你會在意這些,我知道來跟穆辰道歉的。”
“你做的事情我都還記在心里,萬一穆辰有事,你吃不了兜著走,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踏進(jìn)這個病房半步,別說是賀太太,就是我賀言愷的小三,這樣的稱呼你都沒有資格!”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重了。
可是,賀言愷就是說了,還是那般憤怒之下說出口的,溫芊芊整顆心就好像被人捧在手上,狠狠摔倒谷底一樣的疼痛。
她到底是沒有在賀言愷的心上存在著多重要的地位了,在他賀言愷的心上,穆皎似乎已經(jīng)放在了首位。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還不知道,似乎還不知道他對溫芊芊有多過分。
“阿愷,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阿愷,你不要不信我。”
賀言愷煩躁的蹙起眉頭,指著走廊遠(yuǎn)處,沉聲喝道:“回到你的病房,別讓我在這里看到你。”
溫芊芊完全沒有辦法,她真的很想解釋,甚至很想跟賀言愷吵架,可是,她該怎么吵架呢,她就算吵架也完全吵不贏他。
因為,賀言愷只用一個眼神,就會讓她繳械投降。
看著溫芊芊離開,賀言愷才緩和了神色,俊逸冷峭的臉上又是一派冷肅的模樣了。
推開門,穆皎以為還是溫芊芊,沉聲喝道:“你有完沒完……”
回過頭去看到賀言愷的身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溫芊芊去而復(fù)返,要跟我你死我活了,你趕緊回去看看,不要我跟她吵了兩句,她就回去要死要活,到時候又要來怪我。”
賀言愷抿了下唇角,冷聲道:“我已經(jīng)警告她,以后不會再來打擾穆辰休息。”
“那我可謝謝你了。”穆皎嗤笑了一聲,微微偏頭瞥了他一眼,說:“沒什么事你也回吧,我看到你心里也不舒服,你們一個兩個就別來給我添堵了。”
賀言愷心下一緊,想要說什么可穆皎根本就不打算給他說話的機(jī)會,扯了扯嘴角,諷刺道:“你站在這里做什么,你來了以后,我和穆辰都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
還有什么比這種疏離更加讓人難熬的。
畢竟穆皎這話就是明顯的嫌棄他了。
然而他這會兒離開了,晚上卻還是又來了穆皎住的病房,她已經(jīng)睡了,但是門卻忘記鎖住,賀言愷蹙了下眉頭,幸虧她來了,要是換作別人可怎么辦。
他走到穆皎的身邊,借著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她睡得很安穩(wěn),呼吸聲也十分的均勻。
賀言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就來了,他在溫芊芊的病房待著心煩,甚至壓抑。
溫芊芊除了哭哭啼啼,好像再也不會做別的了。
賀言愷現(xiàn)在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但事實上,他就是有了變化。
不知道在穆皎這里待了多久,久到天色都快亮了,他才從椅子上離開,輕巧的將門關(guān)上,回了望江苑。
而穆皎,一覺睡到天亮,完全不知道有個人,整晚坐在她的身邊,若是她半夜醒來,看到一個人坐在她的面前,非要嚇到不可。
今天她醒的有些晚了,誰知道是不是賀言愷坐在她身邊,她還睡得比平時還要好了,竟晚起了一會兒。
急忙的起來,不知道李媽送了早餐過來沒有,她整理好自己便去了穆辰的病房,路上還遇到厲行查房回來。
“今天可起的晚了,睡得挺好吧。”
厲行溫溫吞吞的問候,穆皎淡淡笑了下說:“是啊,睡得還不錯,今天穆辰還好吧?”
“也還不錯。”厲行打趣,讓穆皎彎了下唇角,淡淡挑了下眉頭,厲行離開,她就推門進(jìn)了病房。
看到病房內(nèi)的女人,她愣了一下,臉色瞬間低沉下來。
“你來干什么!”
穆辰正式休學(xué)住院以來已經(jīng)過了很多天了,這么多天過來,向蘭都沒有來一次,都沒有打過一次電話。
今天穆皎推開們,就看到她在這里。
心下自然是隱隱的怒意,這么多天,她的兒子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她才想著來,而且穆皎還不確定,她來的目的是什么。
向蘭倒是很鎮(zhèn)定的回頭,看著穆皎淡淡的瞥了一眼,說:“我來看我的兒子,有什么問題嗎?”
穆皎沉了口氣,一臉防備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真心實意,你自己知道。”
“說起真心實意。”向蘭眼眶霎時間紅了起來,手指著床上躺著的穆辰,哽咽著說:“我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可以不拿我當(dāng)你的媽媽,但是穆辰是我的兒子,你不能瞞著我。”
向蘭看起來難過極了,眼淚就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好像很快就要流下來了,可是,穆皎沒有看到它們流下來。
穆皎也依舊不會相信她是真心實意來看穆辰。
可是,穆皎知道,在這個場合,她無法當(dāng)著穆辰的面拆穿向蘭的面具,因為穆辰需要她,需要媽媽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需要媽媽的鼓勵和照顧。
緊了緊眉頭,穆皎看向穆辰,低聲道:“你早飯吃了沒有?”
“吃了。”穆辰乖巧的回答,穆皎點了點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意,說:“有事你就叫厲醫(yī)生,我會叫護(hù)士進(jìn)來陪著你,有事就找厲醫(yī)生,不要自己挺著,知道嗎?”
穆辰乖巧的點頭,穆皎又冷冷看向向蘭:“我是沒告訴你,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給你機(jī)會照顧穆辰,這么多年,你也沒有照顧過他一次,我看你要怎么照顧他。”
她警告意味濃厚的看了眼向蘭,向蘭冷冷瞪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說:“我真心疼我兒子,怎么有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姐姐。”
穆皎冷冷笑了,諷刺道:“我這樣不知好歹的姐姐,也是你生的。”
說完話,她便告訴穆辰,自己要去上班了,又重復(fù)的囑咐了一遍,這才離開。
而她離開后,向蘭陰郁著臉色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將門關(guān)上,她才緩緩問穆辰:“你姐姐現(xiàn)在跟賀言愷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