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的西郊墓園內(nèi),三三兩兩的黑色轎車停留在墓道下,清冷的男人摟著身邊嬌柔的女人,手臂卻是越收越緊,喉嚨口仿佛塞了一塊大石頭。
凌依依只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洛川,要不我們回去吧”她看著他這樣也著實(shí)不忍心。
男人卻是臉色發(fā)白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回去。”他必須要去,他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墓園內(nèi),黑色大衣的女人臉色冰冷而悲傷的看著眼前的墓碑,被皚皚白雪所掩埋的溫潤面容,金色的發(fā)絲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溫暖,融化的雪水順著墓碑滑進(jìn)泥土內(nèi),仿佛女人的淚水。
羅詩情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墓碑,伸手拂去上面的積雪,指尖的冰冷不由得讓她想起那日她觸摸到他身體時的寒冷,身子不由得輕顫,“vire,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個人。”
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又是怎么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手中捧著一束花站在她的身后,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眸深處也是悲傷肆意,“vire,你當(dāng)初做的那個決定真是錯的離譜。”
他故意將眼前這個女人放在他那里,是預(yù)料到會有今天,亦或是真的相信他不吃窩邊草。
一直站在一旁的spier終是不忍心一直看著她這樣悲傷的蹲在那里,伸手扶起了她,“詩情,你這樣蹲著對孩子不好,起來吧。”
她縱是平日里有多么不喜這個男人,但終究是她最疼愛的侄女的心頭肉。
空氣中冰冷的氣息中迎來了一絲寒意,男人摟著女人皆是一身黑衣走了過來,白洛川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唯有看著冰冷的墓碑,深深一鞠,“vire,一路走好。”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秦天琪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是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只是側(cè)過頭去不再看眼前的一切。
每個人的心都是如刀割的傷痛,每個人都在痛徹心扉。
凌依依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墓碑上的面容,熟悉的金色發(fā)絲,熟悉的溫暖笑意,臉頰上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vire。。。。”
羅詩情看著眼前女人的淚水,不由得一陣顫抖,她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連一點(diǎn)內(nèi)疚與慚愧都沒有么
她忍不住的冷笑,她沒有走上前去質(zhì)問她,因?yàn)檫€沒到時候,“川,多謝你們過來。”
白洛川聞言之后,抬起頭看著眼眼前早已沒有往日風(fēng)采的女人,“詩情,我知道我說什么都太遲了,無論你怎樣怨恨我都沒關(guān)系。”
羅詩情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著,“真的怎樣怨恨都沒有關(guān)系么”說罷,眼神便飄向了那個還在流淚的女人。
男人順著她的眼神看向了身后,女人滿臉的淚水讓他心頭一震,他緊張的看著她,卻還要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依依,你怎么了”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如果她想起了什么,那他又該怎么辦當(dāng)他想到此,不由得渾身冰冷。
凌依依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低下頭遮擋住眼眸深處的迷茫,“沒事,我很難過而已。”
其實(sh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哭,也許這個人過去和她有過很親密的關(guān)系,就像家人一樣的存在。
白洛川聽了之后,卻還是不放心的走到她的身邊,靜靜的站在墓碑旁,看著其他人上前放上花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相似的悲傷,“依依,不要哭了。”
一直安靜的站在羅詩情身后的spier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她是知道依依失憶的事,只是她不希望事情繼續(xù)復(fù)雜下去,她希望一切都結(jié)束與此,只是沒想到有些事已經(jīng)超出她的預(yù)料了。
羅詩情斂下眼簾,收起滿目的怒火,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勾起唇角走到凌依依的面前,“依依,你不要這么難過,vire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難過的。”
她看著她低垂著頭,以為她是在內(nèi)疚,現(xiàn)在才覺得內(nèi)疚是不是太遲了她在他懷中巧笑嫣兮,期盼未來的時候怎么就不內(nèi)疚了
凌依依看著眼前的女人,認(rèn)出她就是那天身穿紅色禮服的女人,微微一笑,“人死不能復(fù)生,希望你能夠節(jié)哀。”
羅詩情被她帶著一絲絲平淡的語氣說的愣住了,仿佛他們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她冷笑著,“多謝你的關(guān)心了,我畢竟還有寶寶。”
一旁的白洛川卻似坐如針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但是他不可以,“詩情,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孩子還需要你來照顧。”
羅詩情垂下頭,雙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當(dāng)然,我可比某些人要好多了,起碼我還有孩子,依依,你說是不是”
凌依依看不懂她臉上晦暗不明的表情,心頭卻因?yàn)樗囊痪湓挾蚜艘粋€小口子,一場大火前,她自己滿身是血的倒在了那里,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
羅詩情看著她受傷的表情,心底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原來悲傷就是這樣發(fā)泄的,她緩緩轉(zhuǎn)身離開那里,“凌依依,人在做天在看。”
此刻的凌依依才發(fā)現(xiàn),她和她過去的關(guān)系真的是很不好,她伸手緊緊攙扶著眼前的男人,“詩情,我希望你也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只是她說完之后,自己都是一愣,為什么她要重復(fù)她說過的話
羅詩情側(cè)過頭去看著眼前的女人,勾唇冷笑,“我自問心無愧,可不像某些人。”
凌依依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實(shí)在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某些人是在說她么。
墓園內(nèi)的人都安靜的沉浸在悲傷內(nèi),每個人的腦海中一幕幕都是往日里這個金發(fā)男人的一切,他溫暖的笑容,就如同他的一頭金發(fā),猶如太陽一般的存在。
而他卻在結(jié)婚前離開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的離開,徒留他的未婚妻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