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兩只流淚的紅燭,聽著門口傳來‘砰’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聽著他下樓梯踩著木地板咚咚的腳步聲,那聲音就像是秋天暮色里的喪鐘,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曉蘇的身上。
譚曉蘇在房間里坐了很久很久,望著兩只流淚的紅燭,她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更加不要哭泣——
因為——剛剛那個男人不值得。
然而,眼眶里溫熱的液體終究還是不聽使喚的滑落下來,溫熱的液體自臉頰悄悄的滑落,瞬間變得冰冷,如同她那顆稍微熱乎的心一樣,此時冰冷如霜。
望著床頭柜上那兩盒紙盒子,喬非凡說那是測排卵的試紙,她長了24歲,還從未聽說過有測排卵的試紙,以前聽說過的也就是測試早早孕的試紙,因為那個東西和男人用的tt一樣,充斥著城市的各個角落,藥店和商場收銀臺邊隨處都能看到。
她在梳妝臺上抽了兩張紙巾,把自己臉頰上早就變得冰冷的淚滴擦掉,然后慢慢的起身,走到床頭柜邊,用手抓起這兩個不大的盒子,看也沒有看,想都沒有想,即刻端起這兩個盒子,抓起茶幾上的一個打火機,直接朝門外走去。
臥室在三樓上,好在門外是通電的,按墻壁上的燈制就燈火通明,她快速的跑下樓去,然后拉開一樓的大門,迅速的走出這棟樓門外去了。
夜深人靜,整個庭院顯得無比的安靜,幽暗的路燈隱藏在茂盛的樹木下,讓整個庭院越發的顯得神秘和幽靜。
她把這兩個盒子堆放在一處比較大的空地上,然后用顫抖著的手按了幾下手里的打火機,終于打火機噗的一下跳出幽藍色的火苗,然后她把這火苗慢慢的移到了這一個盒子邊上。
盒子是紙做的,很容易著火,幾乎在瞬間就把火苗接了過去,然后慢慢的燃燒起來,在幽暗的庭院里,就像一堆小小的篝火在盡情的燃燒。
而譚曉蘇就蹲在這堆小小的篝火邊,看著火苗由小到大,由弱到旺,然后慢慢的又由旺到弱,直到最后一丁點火苗也撲騰了兩下然后完全的熄滅了。
她慢慢的起身,這才發覺雙腿已經蹲得有些麻木,她提起自己的腳甩了甩,好似聽見不遠處有響動,可放眼望去,整個庭院昏暗一片,什么都沒有看見。
春寒夜露深重,只穿了睡衣的她覺得無比的冷,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抱緊了自己的雙臂,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那棟豪華雄偉的別墅。
回到三樓的房間,燭臺上的兩只紅燭還在無聲的流淚,而她卻已經是筋疲力盡,原來結個婚都這么累,終于在床邊上坐下來,望著兩只流淚的紅燭發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倒在床上睡著的,醒來后房間里已經大亮,而那兩只蠟燭已經燃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此時燭臺上只有兩朵紅色的燭花,看上去分外的凄美。
她記起自己還要上班,因為她并沒有辭職,于是迅速的起床來,好在自己帶了幾套衣服過來,所以這到不會讓她措手不及。
庭院里依然很安靜,管家劉福看見她時即刻過來跟她打招呼,然后告訴她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旁邊這棟鳳凰苑里。
“鳳凰苑?”她睜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管家劉福見她這神情,知道她是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于是即刻給她介紹喬家的別墅庭院的大體情況和長住的人員等。
聽了劉管家的介紹后譚曉蘇才知道,原來喬家這占地近三千平米的別墅庭院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凡宇山莊,而凡宇山莊里一共有三棟別墅兩處院落,院落是兩層樓的小房子,一處是給傭人住的一處是給二少爺喬天宇住的。
而三棟別墅分別都有名字,主人樓就是她現在所住的那棟別墅,五層樓高,占地面積一百八十平米,氣勢雄偉壯觀,名字也非常的霸氣,叫御龍苑。御龍苑場地大,一二樓都是廳,這么大的地方,喬家有大型宴會的時候,就在御龍苑的一二樓舉行派對。
而這旁邊兩棟別墅,東邊一棟四層樓高的就是喬夫人和喬小姐住的鳳凰苑,占地面積近一百五十平米,平時吃飯什么的都在這棟樓里,廚房就在這棟樓的旁邊,緊挨著別墅搭建的一個占地面積一百平米的平房。
而西邊的一棟同樣是四層樓的別墅叫迎賓苑,占地面積近一百三十平米,平時閑置在那里,主要是用于喬家有大小事的時候給遠道而來的賓客住的。
整個凡宇山莊里有綠樹成蔭,長廊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荷塘,各種花草樹木,還有大型的小廣場和游泳池,當真是奢侈豪華的象征。
曉蘇當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慢慢的觀賞凡宇山莊的景色和花園一樣的布局,她迅速的走進鳳凰苑吃早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凡宇山莊,好在望海閣小區里有電瓶車到山腳下的小區門口,這多少給她省了不少的時間。
譚曉蘇以為,自己雖然嫁給了喬非凡,可她至少還能像往常那樣去公司上班,雖然說公司上班工資不高,可總也算是一份職業,何況她還很喜歡這份工作。
然而,這樣的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剛開始兩天,她的確非常自由的去公司上班,因為沒有人管她,喬非凡自新婚夜走了后就沒有再回來,而喬夫人也不見蹤影,所以她一個人住在這豪華的別墅庭院里,倒也樂得個自由自在。
只是,第三天,傳說到香港購物的喬夫人就回來了,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時就本能的皺了下眉頭,顯然是對她不太滿意。
出于禮貌,在官家劉福的介紹下她還是給這婆婆邵美西微微彎腰打了招呼:“兒媳譚曉蘇見過媽。”
邵美西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然后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問了句:“你就是譚曉蘇吧?最近幾天我不在家里,你都在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