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是藥物的作用,她睡著了。舒嘜鎷灞癹迷迷糊糊的時候,身下的座位好像慢慢地展開了。那座椅竟是變成了柔軟的床。白惠感到一種虛脫后的舒服,她沉沉睡去了。不知過了多久,身子被人抱了起來。她微微地睜開眼睛,眼前晨光照處,她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他正抱著她進樓。她看著他,他的眉眼沐浴著晨起的白光,說不出的柔和俊朗。
他對著她笑了笑,抱著她進屋。
“你先睡一會兒,我叫人送早餐過來。”他給她脫了鞋,然后拽過被子蓋在她身上,說完便出去了。
白惠仍然是昏昏沉沉地睡著。迷迷糊糊中有說話的聲音低低傳來,“她病了,我不能走。”
白惠只聽到了這樣一句菌。
呵呵,又是那個嬌嬌公主吧!
她的手指捏住了被角,她能感到自己指尖的冰涼。晨曦涌現中,那人的身影轉了過來,看到她醒來,他怔了怔,繼而走了過來,“餓了嗎?起來吃飯吧!我叫人送了早餐過來。”
看著他溫和的樣子,白惠又想象著他剛剛掛斷的那個電話,她坐了起來。起身下床,他的大手又伸了過來,落在她額上,“還好,已經不燒了。”他說了一句,然后拉了她的手,“走吧,一會兒飯涼了。袒”
白惠感受著那人手心給予的溫熱,心頭是有些感動的。她隨著他去了餐廳,早餐已經擺好。清粥加小菜,還有她非常喜愛吃的香酥的燒餅。她慢慢地吃著。而他就坐在那里看著她。
此刻的他,眼睛里應該就只有她了吧!白惠慢慢地吃著,心情一點兒都不能平靜。這場燒突如其來,卻是積郁已久。
“我一會兒去公司一趟,今天有個會很重要,會一開完,我就回來。”他說。
白惠只嗯了一聲,男人又道:“我剛打電話給媽那邊,叫王嫂過來照顧你。”
“謝謝。”她似乎有點兒要流淚的沖動了,他這么關心她,她怎么能不流淚呢?他想得那么周到。白惠覺得自己真的是欠扁,或者是欠抽,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一種。
小風在腳下拱來拱去的,吭哧吭哧的,白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飯,還是在走神。她吃得很慢,每吃一口,嗓子就疼一下,這些日子的悶火想是全都爆發出來了,所以她的嗓子也跟著遭殃了。
徐長風吃過早餐就走了,白惠在家里躺了一會兒,徐長風果真是開完會就回來了,但是路上正逢堵車,到家時竟也是下午了。一到家,他就關心地問她,感覺怎么樣了。
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樣子真的像一個體貼入微的好老公。那時,她正裹著大衣站在小區的梧桐樹下,因為覺得在家里有些悶,她便出來走走。徐長風的車子在身旁停下,他向她走過來,摸她的額頭,溫聲道:“嗯,這溫度才正好。”
“瞧,人家老公多疼人!”正巧有一對小夫妻走過,女的臉上一副羨慕的神色,
白惠勾勾唇角,是呀,她的老公真的疼人啊,只不過他也疼另外一個女人。
“這里涼,我們回家吧!”徐長風攏了她的肩膀,白惠沒有反對,順從地被他攏著上了他的車子。這一天倒也過得平靜。轉天白惠去上班。正在上課中,接到了趙芳的電話,那丫頭一副很郁悶,很氣憤的樣子。
“nnd!竟然說我的教學質量不合格,讓我停職。”電話一接通,趙芳就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幾句來。白惠吃驚地問道:“怎么會這樣?”
“誰知道,他m的。我找局長去!”趙芳氣憤地又罵了一句。
趙芳是和白惠同一年工作的,白惠選擇了私立幼兒園,而趙芳選了一所重點小學。她教語文,雖然性子火辣,但教學絕對是嚴謹而認真的。白惠對趙芳口中所說的教學質量不合格心底起疑。“你先別沖動,我和你一塊兒去。”
白惠想起教育局的王副局長是母親的老同學,或許她可以替趙芳說上一點兒話。她將班里的事情跟李/老師交代了一下,又找園長去請了假,園長似是不太愿意,但終是看在了徐長風的面子上,給了她假。白惠怕自己的好友一時沖動鬧出什么事來,匆匆地趕了去。只是她不知道她這一去,也便惹出了禍事來。
趙芳正在教育局的人事部門鬧呢。白惠一進走廊便聽見了趙芳的大嗓門,“你們給我說出個為什么來!我趙芳帶的的學生哪點兒差了,年終考試還拿過區第一,竟然說我教學質量差,這還有沒有天理……”
白惠扯了扯好友的衣袖,示意她別再鬧了,這樣子只會把事情越鬧越糟。
“小趙,你在這里鬧破了房頂也沒有用。聽我說,你先回家去歇一段時間吧,利用這些時間好好把自己的思想工作搞一搞,火氣這么壯,工作怎么能做好嘛!”
說話的是主管人事調動的領導,端著一杯茶水,慢悠悠拉著長音的說著,樣子倒是頗有某些國家干部的風范。
這樣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孩子,怪不得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趙芳氣得一拍桌子,“我怎么了我,我哪點思想不對了,憑什么讓我回家啊!”
“哎,你什么態度你!”那干部也急了。
白惠忙扯趙芳的胳膊,“芳芳!”又忙對那領導道:“對不起,對不起。”她忙拉著趙芳從人事科里出來。“你先別鬧,我們問問清楚再說。”
“問什么呀,這不擺明有人故意整我嗎!”趙芳沒好氣地道。
白惠道:“你先別急,我們想想辦法。”她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怎么說停職就停職了呢?
正在這時院子里有車子停下來,一個中年胖胖的男子走了過來。白惠看到那人,心頭便是一喜,“王叔叔。”
“啊,白惠呀!”那王姓男子樣子倒是挺溫和的。
白惠道“王叔叔,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我有點兒事和您說說。”
“啊,什么事呀,過來說吧。”王副局倒是挺和氣的,白惠便讓趙芳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她和王副局去了他的辦公室。“白惠呀,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咱大家都不是外人,想當年,我和你媽還是老同學呢!”王副局在辦公桌后面一坐,倒是真挺和氣的。
白惠見王副局語氣頗為和善,心頭便是一松,“王叔叔,我是想問問,趙芳她,是為什么被停職的呀?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讓她回來復職呀?”
“呃,這個嘛……”王副局做出一副沉思狀,“問題倒不大。繼然侄女你來找我了,我幫你說說看。這件事嘛,不看在你媽媽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胡市長的面子上的。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吧!”他走過來拍了拍白惠的肩,樣子倒是真像個長輩叔叔的樣子。
白惠心頭一喜,竟然就忽略了這個王副局的話里帶了‘胡市長‘幾個字的用意,只忙道:“謝謝你,王叔。”
“不用客氣。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啊。”王副局翻文件,似乎要處理公務了,白惠便關門出來了。
“王局說他會幫忙的。”到了外面,她安慰地握了好友的肩。
趙芳正心頭冒火呢,不甘心地道:“我根本就沒犯過什么錯嘛!”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轉天,趙芳竟然真的被復職了。白惠打心眼里感到高興,正想著是不是要提了東西去謝謝王副局,她的手機就響了,是徐長風打過來的。
“媽叫我們過去一趟,你下班別走,我去接你。”他的聲音有些沉,白惠不由皺眉。
徐長風的車子很快就到了,夕陽下,黑色的車身沉凜而肅然。
白惠走過去,直接拉開了后面的車門,坐了進去。車子開動起來,徐長風道:“你這幾天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男人的神色嚴肅,語氣像是質問,白惠莫名的不安,也有些不快。
“到家再說吧!”徐長風有些心煩地說。
徐家很快就到了,白惠一進大廳,便能感覺到家里的氣氛不對,空氣沉滯,徐賓和胡蘭珠神情都十分嚴肅。
“爸,媽。”白惠喚了一聲,徐賓嗯了一聲,胡蘭珠卻是將一份文件樣的東西啪的拍在了白惠的面前。
“你做的好事!”
“做了什么?”白惠心底疑惑叢生,剛才在路上男人問了半截的話還有婆婆嚴肅的樣子,讓她心里不安陡重。
“你自己看!”胡蘭珠嚴厲的聲音道。
白惠撿起那份被胡蘭珠拍在茶幾上的文件來,白紙黑字,一看之下,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竟是一封舉報信。舉報她的婆婆胡蘭珠利用職權替兒媳婦停職的好朋友恢復工作。
“不是這樣的!”白惠情急之下,竟是不知說什么好了。“不是怎么樣啊?你打著我的旗號,讓教育局給你的好朋友恢復工作,白惠你這么做,你把我置于何地呀!”胡蘭珠又氣又恨,一時間竟是來來回回地走起了溜溜。“你讓我怎么說你呀!”
“媽,您別急。”徐長風出言安慰道。
胡蘭珠道:“我怎么能不急呀,這什么時候啊!這不是火燒眉毛的時候嗎,你們竟然還給我添亂,你知道這有多少人眼盯著我呢!”
徐長風深黑的眼瞳看向自己的妻子,白惠是真的不知所措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求了那個王局幾句就被人惡意說成了是走市長關系。現在正是換界選舉的關鍵時候,這些事情自是極為敏感的。白惠身上絲絲冒出涼氣。
胡蘭珠恨恨憤憤的聲音又道:“有多少人就等著我出錯呢,就等著我出事呢,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等我下臺呢!”
白惠站在那里,越發的緊張不安了。她沒想到自己的熱心會給婆婆帶來這樣難以預料的后果,如果婆婆的市長之位因此而連任失敗,那么她,將成為罪無可恕的代表。
“媽,對不起。”她咬了咬唇,心底極度的自責和不安。
“對不起有什么用啊!現在這封信都到了上頭了。”胡蘭珠仍然憤憤地說。
“好了好了,蘭珠啊,你先冷靜一會兒。”徐賓說話了,他走過來攬了妻子的肩扶她坐在了沙發上,“這不都被喬喬的爸爸讓人給壓下來了嗎?你就先冷靜一下,這件事還沒有造成太糟的后果不是嗎?”
喬喬的爸爸。
白惠腦中乍然閃過一道白光。
胡蘭珠嘆氣道:“多虧有人喬喬,這孩子真熱心,一聽說就立碼給她爸爸打了電話。哎,要不然,徐賓你知道的,伊長澤,他就盯著我呢!”
“我知道,我知道。”徐賓安慰地輕拍妻子的肩,“這不沒給他留把柄嗎!回頭咱好好謝謝楚遠山。”
白惠聽著公公安慰胡蘭珠的話,她的腦子里有些迷茫。她也到現在才真正的知道,原來,豪門之間,官與官之間,是需要相互照應的,像楚遠山對胡蘭珠;
親們,月底了,大家有票的有花的都投給月吧,沒有票沒有花的,給月沖咖啡吧。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