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李銘雨那張椅子之上,順手抄起鼠標就開始用鼠標扣勾著鐘蠡的臉頰,我好不容易摳出一個輪廓,李銘雨馬上就嫌棄的說道:“嘖嘖嘖,看看你,摳的是什么,跟屎一樣,讓我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面,我一直都坐在李銘雨椅子的把手之上,也不知道他哪兒找來那么*片,我一張一張的翻閱,終于有一張男主的體型還有年齡和鐘蠡相近的了。
“哎,就這,這個視頻啊,女主臉看不到,男主的臉你摳出來,放上鐘蠡的臉,這不就大功告成了么?”我指著那張影片,饒有興趣的說道。
李銘雨一臉鄙夷的白了我一眼,道:“我看啊,你是看的興起,這么*片,你干嘛非挑無碼的?反正都只是給鐘蠡看的啊。”
“那不得勁啊,給鐘蠡看的當然要原汁原味了,我又不懂電腦,而且這不是給你減少風險么,萬一他問馬賽克是誰打的呢?我嘴可不嚴……”我開玩笑道。
李銘雨見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當即快速的將鐘蠡的腦袋扣在了這片男主角的脖子上方,為求做到逼真,他還用了好多濾鏡,這才把顏色調到了最自然。
下午五點五十五分,我來到了市總局找上了鐘蠡,他見到我第一眼就問我是不是對他把這個案子下發到刑偵二隊有意見,我連忙搖頭,滿臉堆笑的告訴他我今天來這里可不是給他找茬的,相反,我是來幫他的。
聽了我這話之后,鐘蠡的腦袋上更是一頭霧水,而當我拿出李銘雨給我的U盤,插在他電腦上,并點擊播放的那個時候,鐘蠡臉色瞬間就變的鐵青了起來,連忙用手捂著自己的電腦,慌忙的說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我撇了撇嘴,說道:“昨天治安科接到舉報,去南區某個洗浴中心掃黃,抓來了一個女人,正好在做那事兒,而且床對面還有個手機,他們就拿他當做物證了,我是正好和朋友經過那里,你說巧不巧,我就站在他們的身后,他們一打開這視頻,馬上就被我奪了下來,因為我看到封面這個男人……似曾相識啊……”
“別胡說,我什么時候去過洗浴中心了,這……這應該是PS合成的吧?”鐘蠡的雙手已經不止遮著這么簡單了,只見他雙臂環抱自己的電腦屏幕,臉色更是從剛剛的鐵青色變成了蘋果紅,很顯然的,他應該自己都不清楚,這個視頻里面的男主角到底是不是他。
這樣更好,畢竟當一個人在左右搖擺的時候,身邊人的話語,才是他制衡的最重要的關鍵。
所以我馬上拍著鐘蠡的肩膀,咧嘴笑道:“哎呀,鐘叔叔,別那么緊張,我發誓,這個視頻除了我,就沒有第二個人看過了,還好我搶來及時,要不然,您這嘉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估摸著明天就能下臺了。”
“那……那還真是謝謝你了,那這個女人的手機里面還有沒有這個視頻了?嗯?你個臭小子,這個視頻怎么會在U盤里?你到底想怎么樣?”鐘蠡也不笨,想了想,這個視頻原本是在那小姐的手機里面,怎么可能一下子會到我的U盤上?所以我肯定是拷下來的,既然我有意將這個視頻給他看,那就肯定有事兒想要求他。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看著鐘蠡,一臉陰險的笑道:“嘿,鐘叔叔,我您還不了解么,您是我自己人啊,我怎么可能把這個視頻流傳出去,可您看,我都喊您叔叔了,視頻也幫您攔了下來,我的事情,您總也要上點兒心吧?”
他這個人,可以說是軟硬不吃,既然能夠做到局長的這個位置,那就一定有他的本事,所以我不能讓他在之后去調查這個視頻才讓他答應我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我要趁熱打鐵,要不然,我和李銘雨這一下午看的都起針眼的眼睛,可就白受罪了。
想到這里,我馬上說道:“鐘叔叔,這個案子您本來就要給我們的,這也是您當時的原話,怎么能說給二隊就給二隊呢,再說了,他郭勇佳是您的下屬,我還是您兄弟的兒子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您難道還信不過我么?”
鐘蠡回頭看了我一眼,那雙抱著自己屏幕的手臂還死死地抓著,不肯放手的說道:“葉澤,我說過多少次了,有關于那個男人的事情你不能插手,我們這些做叔叔的都想你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將來我們下去了,怎么跟你爸媽交代?你要理解我們的苦衷啊。”
一說起我爸媽,我的臉色瞬間就耷拉了下來,不是我善變,而是他觸動到了我的雷點。
“鐘叔叔,我今年二十四歲,再過一個月我就過生日了,我是一個大人,我的命是我爹媽給的,我想問問您,百善孝為先,如果是你,你的父母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你會怎么做?如果我不給他們報仇,不給葉茹報仇,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下去,也沒有臉面去見他們,我什么都沒有了,最珍貴的也就只有這一條命,我知道我是警察,但我是警察的同時,我也是受害者,他只要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們就不知道會有多少受害者出現,所以我的身份和報仇,沒有什么沖突,我命由我不由他,命運締造者,他或許能夠利用心里締造任何人的命運,但他卻締造不了自己的,鐘叔叔,您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但請您答應我,把這個案子重新交到我的手上。”我雙目真摯的看著鐘蠡,臉上的神情也從剛剛的嬉皮笑臉變的嚴肅了許多。
我沒有開玩笑,我昨天晚上想了很多,裴婧瑤走了,我爸爸媽媽,姐姐都走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能夠值得我留戀的?唯一一樣就是仇恨,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一場慘案,或許我的命運就會徹底發生改變,可是現在的我呢?每天跟個行尸走肉一樣調查著這些有關于他的案子,可到最后卻還是抓不到人,我說實話,我覺得沒面子,甚至覺得丟人。
他聽了我的話之后,深思了數秒,雙眼死死地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葉澤啊,每一個父母都想自己的兒女好好地活著,幸福的活著,我和你林天老師也是一樣,我相信你父母甚至于你姐姐也是……”
“你知道么?從那一天晚上開始,我每天閉上眼睛就是我姐姐的腦袋,一入夢鄉,就能聽到我姐姐在跟我說一定要為她報仇,從我十歲那一天開始,我就是這么過來的,鐘叔叔,對不起,讓您聽我說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說,他現在來找我了,我不能一味的逃避,我每逃避一次,都很可能有下一個受害者,殺死擼一發的目的,也在此不是么?他覺得我懦弱了,他覺得我心中的仇恨不夠多,所以他要殺死我身邊的人來堆積我的仇恨,現在裴婧瑤也要去美國了,我就跟一個孤家寡人一樣,沒有任何包袱,沒有任何能夠讓我為之心疼的關系,我可以用盡全力恨他,用盡全力的去抓他,所以我求你,讓我接下這個案子,為了擼一發,為了嘉市的市民,為了我爸媽和我姐,同時也為了我們整個警界的榮譽,我求你了……讓我接這個案子吧。”
我一邊說著,雙腿微微彎曲,“砰”的一聲,單膝猛地跪在了地上,鐘蠡見罷,馬上拉起了我的雙手,皺眉嘆道:“何必這樣,好了,起來吧,這個案子我可以交給你負責,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你答應了,別說這個案子,就算是十四年之前,你姐的那個案子,我也讓你著手調查。”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興奮的拉著鐘蠡的手臂問道:“什么事情,我什么事情都答應您,只要您讓我插手十四年之前的案子,就算我給您當牛做馬,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