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擼一發(fā)跟著李婧羽進門之后順帶就將門關上,她的辦公室很大,左側(cè)一整面墻都是書架,上面琳瑯滿目的放著有關于中國歷史和中國法律的書籍,當然,也不全部都是中國的,也有國外的刑偵小說亦或者是心理方面的書籍。
看來,這李婧羽的涉獵范圍還挺廣泛的。
“請問,我有什么能夠幫助你們的么?”等我們一坐下,李婧羽就抬頭對著我們說道。
“李律師,其實……我們今天來找你,并不是想找你幫我們打官司,而是另外有事需要你的幫助。”我坐在李婧羽的面前說道。
此時,李婧羽放下了手中的筆,認真的看著我,問道:“可以,我這里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個小時八百塊,有錢,我陪你聊通宵都沒有問題。”
我微微一愣,我去,這女人是想錢想瘋了吧,一個小時八百塊……她牙是鑲金子的還是鑲鉆石的?
不過最后我還是將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來,誰讓我現(xiàn)在有求于人呢,八百就八百了吧,回頭讓紅姐給我報銷就得了。
“李律師,是不是我問什么,你只要知道的,都會回答我?”我坐在椅子上,撇頭認真的對她說道。
她點了點頭,開口道:“當然,一切有關于法律上面的咨詢或者建議都可以。”
我抿了抿嘴,繼續(xù)說道:“李律師,很遺憾,我這次過來的確也不是又什么法律上的難題希望你解答,而是受人之托,來您這里找一個人。”
聽罷,她馬上抬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而后說道:“找人?找人你來我這事務所找?”
我微微一笑:“當然,在找到這個人之前,我必須要知道,你和三禿子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話剛剛說完,擼一發(fā)又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知道,他是覺得我這次說話太過于直接了,但說實話,跟李婧羽這種人說話,如果不直接一點,我們的話題很容易就會被她帶偏,畢竟這個人還是靠著自己的一張嘴皮吃飯的。
“看來,你們并不是想來咨詢案件的?很抱歉,我這里是律師事務所,還請你們出去。”李婧羽聽罷,當即也沒有回答我剛剛所問的問題,直接就給我們下了一張逐客令。
“呵,李律師,我想你很清楚我們是什么人了?我既然能找到你,這就表示我們早就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怎么,還想瞞著么?”我坐在她對面,緩緩地說道。
我并沒有騙她,我的確是警察,只不過不是這張臉而已,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并沒有冒充警察,而且我更加沒有直接捅破我的這一層身份,李婧羽是個明白人,既然她能攀上三禿子這種嘉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黑子,那么我想,她現(xiàn)在心里就跟明鏡似的,權(quán)衡利弊,她不會不懂得區(qū)分。
不過說實話,面對這個跟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我總有一種感性上的錯覺,我承認,自從我進入這辦公室到現(xiàn)在,我晃了三次神,每一次也都是被李婧羽的話給帶回來的,不過我也知道,這個坐在我面前的女人,除了長得像我姐之外,聲音,性格,一點也不像。
“警方已經(jīng)在嘉市各個要道都設置了關卡,網(wǎng)絡上,火車站里,汽車站里,到處都張貼了細佬的通緝令,你覺得,在這種天羅地網(wǎng)之下,他能跑的掉么?他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選擇,跟著我們走,把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我雙手撐著李婧羽的辦公桌,瞇著眼睛,冷冽的說道。
我和擼一發(fā)都是警察,所以我們心里也知道,就算警方在外面布了天羅地網(wǎng),但如果他不出來,我們還真拿著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總不可能讓我們在嘉市的所有居民小區(qū)里面搜這個人吧?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李婧羽撇了我一眼,左手輕輕地轉(zhuǎn)動著右手食指之上的白金戒指。
“你聽懂了,而且聽得很清楚,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告訴我,細佬在哪里,李婧羽,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想細佬,你以為你把他藏起來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了嗎?我能找到你這里來,其他人一樣也可以,你你學法的,你很清楚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只是你不明白,你面對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
我其實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很虛,因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板上釘釘?shù)恼f細佬就在她這里,我這樣說,只是想要炸她一下,不過看她剛剛轉(zhuǎn)著戒指的那個小舉動,我想應該也是十有八九了。
“對不起,請你們離開……”李婧羽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左手指著自己辦公室的房門,大聲的對著我們說道。
我看了一眼擼一發(fā),隨后轉(zhuǎn)身對李婧羽笑著說道:“很抱歉,打擾您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拉著擼一發(fā)從律師事務所里面出來,但是我們并沒有走遠,只是在這律師事務所的旁邊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擼一發(fā)問我為什么不繼續(xù)問下去,看李婧羽剛剛的情緒,明擺著是有些動搖了,如果我再添油加醋的給她權(quán)衡利弊,她很有可能就會將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們。
而我卻搖了搖頭,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李婧羽的這個性格是逼不出來的,她既然說了無可奉告,那我就算是給他權(quán)衡三天三夜,也休想從她嘴里撬出一個字兒。
所以,我剛剛給她說的那些話也并不是說要從她嘴上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要確定,細佬到底在不在她這里,不過看她剛剛的反應,不用想也知道,細佬百分之一百就在她這里。
“我說,澤哥,我們還要等多久啊。”擼一發(fā)坐在我對面,裝逼似的端起一杯咖啡就往嘴里送,可能是因為咖啡太燙了的緣故,他喝了好幾次,都還是下不了這個嘴。
我瞥了他一眼,隨后從桌上拿了一瓶奶精和一些白糖就在他的咖啡里面倒了下去,一邊倒著,還一邊說道:“你啊你,真該學學怎么擺脫你那屌絲的氣質(zhì)了,記住,吃牛排的時候不準要筷子,喝咖啡的時候,也不準大口大口的喝,你自己丟人沒關系……我丟不起這個人……”
看著擼一發(fā)這屌絲樣,我不禁想起我們有一次去西餐廳里面吃牛排,等牛排上了,他愣是問人服務員要來了一雙筷子夾著吃,周圍所有顧客和服務員都看著呢,他還一個人優(yōu)哉游哉的夾著手掌大的那塊牛肉往嘴里送……這尼瑪,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哎,澤哥,話說我們要坐到什么時候啊?”擼一發(fā)終于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而后對我說道。
我單手撐著腦袋,一邊無聊的把玩著手機,一邊撇著那律師事務所的門口,小聲說道:“我剛剛跟她說的話是想讓他清楚從中的利害關系,人都是有恐懼的,這種恐懼,來自于自己的潛意識,所以當我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潛意識里面就會去擔心細佬現(xiàn)在住著的地方安不安全,會不會有什么隱患之類的,你看著吧,不用過多久,這李婧羽就會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哪怕是表面再怎么強悍的女人,心思都是細膩的,她一旦有了這種擔心,就一定會帶著我們?nèi)フ壹毨校綍r候,我們還怕細佬不現(xiàn)身么?”
“澤哥,你好壞,給人下套……哎,我說,你的這些鬼點子都是誰教你的,你可別說你自學成才啊,我不相信。”擼一發(fā)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對我笑著說道。
我驀然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彎起,輕聲說道:“誰教我的么?記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幾個字,你一樣也可以。”
沒過一個小時,李婧羽這小妮子還真就走了出來,然后上了一輛白色小轎車直接就從律師事務所的門口離開。
我看了一眼擼一發(fā),笑道:“看你的了……”
“好咧,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吧……”擼一發(fā)將口袋里面的兩百塊錢拍在了桌子上,然后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就直接跟我走出了這家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