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到醫院了,師傅,麻煩您再開的快一點?!蔽揖o緊地抱著陳則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個勁的讓師傅開車快一點。
二十分鐘之后,我們順利到達嘉市二院,此時的陳則穎更是渾身發燙,周語格見罷,馬上讓急診醫生將其推入急診室內搶救。
我和周語格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鐘那個急診醫生才出來,見他出來,我連忙上前詢問陳則穎的情況,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個醫生說陳則穎是因為傷口感染所以才導致發燒的,現在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還打了退燒針,等她醒來就應該沒事了。
“麻煩問一下,病人身上有什么傷口?”我看著那個急診大夫,疑惑的說道。
“刀傷,很小的一點,在左手手臂內側,都已經開始潰爛了,我很不明白,既然她是你的女朋友,她身上連有什么傷口你都不知道么?怎么做人男朋友的?”急診大夫皺眉看著我,一臉呵斥相的對著我說道。
刀傷?陳則穎身上怎么會有刀傷……
謝過大夫之后,我馬上跟著正推著陳則穎出來的護士走到了旁邊的病房之中等她醒來,期間我也查看過他手上的傷勢,因為是紗布包著的,我也不可能直接拆開紗布看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傷吧。
我坐在病床旁邊,看著這一張蒼白無力的臉頰,心中更升起一絲愧疚之意,人就是這么復雜,喜歡上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要么毀滅,要么放手,要么爭取,除了這三個選擇之外,再無其他選擇。
毀滅是幾段,放手是明智,爭取是執著,人性的三個表面提現的淋漓盡致,我一直以為陳則穎會明智的選擇放手,可卻沒有想到,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孩,竟會那么執著的去喜歡一個男人。
十年……十年里面,一直都喜歡著同一個男人,這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的一件事情,陳則穎做到了,她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里面,遇到了錯誤的人而已。
“小穎,抱歉,讓你喜歡了那么久,我竟然都沒有能為了你做些什么,有時候想想,如果我能早一點對你說,如果你能早一點讓我知道你喜歡我,或許也就沒有以后了,好好睡覺吧,守著你等你醒來,或許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我摸著陳則穎的人頭,輕聲說道。
當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在這醫院病房里面,可鐘蠡一直在奪命連環扣,讓我火速回到刑偵大隊參與這單案子的進程,我不得已在醫院等到陳則穎父母過來之后才離開醫院。
等我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兩點多了,擼一發就這么靠在椅子上睡覺,還有葉子妍和張俊龍,他們兩個更是在通宵玩電腦,我站在門口,聳了聳肩,慢慢的走到了他們兩人身邊,挑眉朝著電腦看去,嘴角弧起一絲微笑的說道:“喲,三國殺,好久都沒玩了,什么時候有空切磋一下?不過……這會兒是幾個意思?鐘蠡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過來,就是看你們玩三國殺的?唔……我說葉子妍,你是忠臣啊,打主公是幾個意思?”
部門里面沒有開燈,他們玩的聚精會神,哪里會管周圍有沒有人走進來,被我這么一下,張俊龍屁股一個沒坐穩,直接就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葉隊……你回來了啊,哎呀,鐘局剛剛來過,你又不在,我們只靠鐘局給我們的這些資料,很難臆想案發現場的呀……”葉子妍倒是啥都不怕,見我過來,直接大大咧咧的站了起來,順手就從桌子上面抄起一份文件就交到了我的手上說道。
我接過葉子妍傳遞給我的文件看了幾分鐘,隨后一腳就朝擼一發踹了過去,這逼也是沒誰了,靠著椅子睡覺,這下巴上的口水就跟喝水被喝下去直接流出來似的,他到底是有幾天沒睡覺了,還是做了啥嘿嘿嘿的美夢?
“好了,把你們手頭上的事情都停一下?!蔽遗牧伺氖?,拿著手上的這份文件就丟在了我自己的辦公桌前對著他們說道。
張俊龍,葉子妍,以及剛睡醒還在擦哈喇子的擼一發聽了我的話之后馬上就圍了過來。
“今天的案子我想大家也都聽說了,這份報告是我在宋達夫辦公室里面打了傳給鐘蠡的,你們也看了,下面我來說一下案發現場的細節問題,有什么覺得奇怪的地方,及時挑出來,我們再來進行綜合梳理?!蔽铱粗鴶]一發,后者心領神會的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他辦公桌上拿到了我這,然后我打開自己的QQ文件包,直接就把我在案發現場所拍攝的照片全部用投影機打了出來。
擼一發抬頭看了一眼現場照片,馬上舉手問道:“我剛剛看了一眼監控室的照片,九宮格監控攝像儀全部被摧毀,但視頻錄入是有文件的,文件里面應該可以復原當時案發時候的場景,所以說要找出監控,我想應該不難吧?”
對于電腦以及監控,我的設計層次并沒有擼一發的廣,我也的確是問過這個問題,只可惜,宋達夫讓監控室的幾個小姑娘去電腦里面調過監控畫面,儲藏夾里面的畫面全部被清掃而空,連半毛錢線索都找不到。
“攝像頭這里你就不要去想了,文件全部清空,如果有線索的話,我會在我寫的這份文件上面這著重標注,你們可以看到,死者被吊在這房間的中央,雙手和雙腿全部被捆綁,所有具有女性特征的器官被利刃解剖出體外,我一開門的時候地上全部都是活動著的老鼠,器官被啃食的非常嚴重,顧北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下午十二點三十分到一點十五分左右,局部尸僵非常嚴重,張俊龍你來說說,從這張照片以及我上述言論之中,你得到了什么線索?”我看著正拿著一支水筆正坐在我面前的張俊龍,臉色凝重的問道。
張俊龍聽罷,馬上點頭說道:“葉隊,從這張照片上面來看,死者死亡時的神態是呈面部猙獰的,她似乎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恐懼的東西或者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東西,而且剛剛你也說了,死者的女*全部被切割丟棄在地板上任由老鼠撕咬,說明兇手的心理非常變態,她很憎恨這個死者,我想我們應該側重于她的性別來判斷兇手的心理……”
這小子,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居然有這么大的進步,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剛剛在闡述案發現場的時候我刻意回避沈默的死相,沒想到這個重點居然被他發現了,這就是成長,我們每一個人都在一點一點的成長。
我點了點頭,拿著手上的記號筆指了指沈默那張猙獰而又惶恐的臉頰,繼續說道:“張俊龍說的沒錯,但有一點我還是不得不辯解,人在死亡之后的表情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臨死之前的面容狀態,而你忽略了死者身上的傷口,我剛剛說了,她體內的女性特征器官被全部割下或者挖出,如果兇手是在死者死亡之前將這些東西活生生的挖出來的話,死者的面部表情也可以呈現這個狀態,我已經讓宋達夫去徹查他們里面的所有在關人員了,相信再過一個小時,統計報表就應該會出來。”
“那我們需要去搜證么?我們下午在接到鐘蠡通知的時候原本是準備去現場搜證的,但剛上車鐘蠡就讓我們全部回去,所以我想問問,我們還能不能去現場看看尸體?”葉子妍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笑著說道。
我挑了挑眉,玩味的看著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嘴角微彎的說道:“要看尸體去太平間,這次發生的是命案,不是讓你參觀的博物館?!?
被我這么一說葉子妍當即老臉一紅,尷尬的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據我所知,這個叫做沈默的死者應該是我們所經辦過案子里面的兇殺犯吧?而且……我記得當時她都想要自殺,是我們救了她,那個時候……好像是因為感情問題吧?”擼一發的雙手一直在身后的鍵盤之上游走,說到一半的時候,他還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
他的意思是什么我很清楚,既然兇手將其具有女性的所有特征全部割下,那么兇手那么憎恨沈默的理由也應該和她的性別或者性取向有關,而恰巧,沈默又是一個同性戀者,她喜歡陳則穎的事情,當時不管是刑偵大隊還是我們部門的所有人全部都知道,也就因為她是一個同性戀,在破案之后的幾個月的時間里面,陳則穎也因為這件事情受不了同事的白眼,直接辭職走人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陳則穎在案發的時候是和我在一起的,她根本沒有機會作案,而且她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在案發當天和我吃飯的時候還在說要為了沈默和我演一場戲,這沒過去沈默就死了,絕對不會是她……”我拍了拍桌子,看著擼一發一陣心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