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今天的星星是那么璀璨,今天的月亮是那么皎潔,就連草叢里蟋蟀的鳴叫,都是那么動聽。原來心中喜悅,一切都會變得如此動人!
兩人不知幾時牽起了手,一路嬉戲,很快回到城區,大街上,路人看著這對模樣裝扮相差甚遠的戀人,無不投來詫異的目光,心中恐怕盡是不可思議。不過琴殷滿不在乎,而這時邱文早已忘記了初始的拘束,眼里心中全是琴殷的音容笑貌,別人的眼神,他自是看不見了。
正行之間,忽然迎面走來三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對著琴殷不住地吹口哨。琴殷面露厭惡之色,攬住邱文的胳膊,繞道就走。不料剛一讓開,那三個混混也跟了過來,擋在兩人面前。為首一個嚷道:“小妞很水靈啊,跟哥們兒去玩玩?”嘴一張,一股刺鼻的酒氣迎面撲來。
“無賴!”琴殷捂著鼻子,頂了一句,拉起邱文便向一旁走開。
那三人又攔了過來,其中一個說道:“很有個性啊,哥最喜歡。”說著手朝琴殷臉上了伸過去,邱文連忙一把拍開,怒道:“想干什么?”
“關你鳥事!”那三人把邱文一推,隨即拳腳交加,居然當街動起手來,邱文不甘示弱,奮力反抗,一邊打,一邊邊向琴殷叫著:“你先走,你先走,我拖著他們。”而琴殷卻沒有離開,不住地拉扯那三個混混,罵道:“住手,混蛋。”
那三人倒沒有對嬌滴滴的琴殷揮拳,只是圍著邱文扭打,旁觀的群眾越來越多,雖然指責的不少,不過沒有人敢上前幫忙。邱文以一敵三,當然不是對手,很快被打得傷痕累累,連衣服都扯碎了。
纏斗間,突然一個混混抓住邱文的帽子和口罩,沒等邱文反應過來,猛地一拉,“嗤啦”一下,帽子和口罩一齊被扯下來,霎時邱文的臉暴露在眾人眼前。只見他左臉滿是斑駁的傷痕,坑坑洼洼,連成一片,左邊腦袋已然沒了頭發,那暴露的皮膚是一塊膠著的燒傷痕跡,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恐怖駭人。周圍的群眾傳來一陣陣驚呼聲,連那三個混混,都給嚇了一大跳,不約而同停了手。
“哈哈,他是你男人?不給力啊,真是鮮花插上了牛糞,妞,甩了他,跟我吧!哈哈哈……”過了一會,其中一個混混嘲笑出聲,旁邊的兩人也跟著起哄起來。邱文看著周圍群眾那驚異的目光,又轉頭看見琴殷吃驚的模樣,耳邊好像瞬間涌來如潮的議論,他大叫一聲,撿起口罩,遮著臉,也不理琴殷的呼喚,撥開人群就沖了出去。
琴殷狠狠瞪了那三人一眼,眸子里透出深寒的殺意,顧不得那三人的調戲,向著邱文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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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邱文跑回了家里,琴殷隨后跟了過來,看見邱文捂著頭坐在床腳,她默默走了過去,拿過一條毛巾,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著身上的傷口。邱文知道琴殷來了,便說:“看到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琴殷靠了過去,張開手抱住邱文的腰,臉貼在他的肩膀,說:“其實,你是什么樣子,我并不在乎啊,所以,別人怎么看,你也不必在意的,你只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我在乎你就夠了……”
聽得這話,邱文那倔強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凄楚俏麗的臉龐,心中的漣漪,頓時翻涌成了滾滾的波浪。望著那熾熱又傷感的目光,琴殷嫣然一笑,抬手撫摸著邱文臉上的
疤痕,若有所指地說:“有時,心靈的創傷,遠比身體的傷害來得痛苦,過去王卉如此,剛剛那三人亦是如此,所以你真的不要放在心上,好人自有好福緣,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帶著口罩啦,那樣很辛苦的!”
說完把臉湊過去,照著那坎坷的痕跡,柔柔地舔了兩下。
邱文心中猛地一跳,這樣的感覺,怎么如此熟悉?對了,那小黑貓,也常常如此。不過,他很清楚,眼前是活色生香的俏佳人,而非粗通人性的小黑貓。他再也忍不住,澎湃的情感,徹底沖破了阻塞在心中的迂腐頑固,他一把抱住了琴殷,將她緊緊擁在懷里,此時此刻,他便覺得,那曾經的情傷,跗骨的病魘,世人的嘲笑,都已無所謂了,至少,如她所說,世間還有一個接受他,在乎他的人。
琴殷挪了挪嬌軀,留出一點點距離,抬眼端詳著眼前的男人,手指輕動間,身上的衣衫緩緩落下……
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上,月華如練,繁星點點,一片靜謐祥和;街頭,車水馬龍,人群接踵,一片繁華喧囂;屋內,情動意迷,驕吟若現,一片旖旎春色……
風雨過后,好夢留人睡。
凌晨,星月依舊,而嘈雜的街道已經杳無人跡。涼風吹過,沙沙的落葉聲,更添寒意。
一只渾身烏黑的小貓獨自奔馳在寂靜的街道上,沿途人們留下的食物殘渣,總會吸引一些野貓野狗去搶奪,而這只小黑貓卻從不駐足參與,只是一味地向前奔跑。
接連穿過幾條街道,小黑貓終于在路邊一處走道停了下來,這里,赫然便是昨日邱文和那三個混混打斗的地方。小黑貓對著地面左右嗅了嗅,抬起頭,低沉地嘶叫了幾聲,圓圓的貓眼綠光閃過,后腿一蹬,飛一般竄了出去。
城北區一隅,樓宇林立,卻雜亂無序的一片小區里,矗立著一棟老舊的住宅樓,那漆黑如墨的住宅樓一角,微光閃耀,窗戶里傳出噼里啪啦的音響轟鳴聲。音響前,一個長發沒耳,嘴刁煙頭的青年正對著電腦廝殺,偶爾激動的吼叫聲響起,似乎完全不顧及周邊住戶的休息。
那青年,便是與邱文打斗的三個混混當中的一個。
廝殺正歡,突然,QQ一個抖動,將他強行從游戲中彈了出來,他一愣,隨即便是一陣破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打擾老子?定睛一看,只見上面說道:“想找你談談心,你住在哪里?”那是個陌生號碼,署名“小多”。他根本就不認識,便怒氣沖沖地回到:“談你媽,老子正忙,你滾一邊去!”信息發出,就要關閉對話框,繼續奮戰。不料鼠標剛動,對方立馬就回復了:“是我呀,這么快就忘了呀?”隨話附上了一張圖片,那圖片上的人,赫然便是琴殷!
見到美女,他眼睛頓時一亮,怒火霎時煙消云散,回到:“喲,是你啊,你怎么曉得我的QQ號碼?”
小多回:“先前遇到了你的朋友,他告訴我的。”
“操,是哪個小子?便宜他了。”長發青年啐了一句,問到:“你在哪?我去找你。”
小多回:“不用啦,我去找你好了,你告訴我你住在哪里?”
“這么急?騷貨。”長發青年這么想著,便回到:“行啊,你過來,咱們好好談談,我住在……”
信息發出沒幾分鐘,小多就回復了:“我到了哦,就在你家門口,快開門吧!”
“這么快?”長發青年吃了一驚,趕緊放下鼠標,向門口跑去。
門一開,他眼睛瞬間就直了:只見眼前一個妖嬈艷麗的女子倚墻而立,媚眼如絲,透出萬種風情;衣衫緊貼嬌軀,玲瓏婀娜的身姿一展無虞,瞧得那長發青年口水幾欲流出,這女子,正是先前與邱文成就鳳友架交的琴殷。
見到有人開門,琴殷捋了捋頭上有些凌亂的發絲,嬌滴滴走上前,嗲聲嗲氣的說道:“怎么?不打算請我進去嗎?”
長發青年渾身一個激靈,心中暗道一聲妖精,連忙讓開身子,眉開眼笑地說道:“快進來,快進來!”琴殷依言走了進去,長發青年迅速將門扣緊,喜滋滋地尾隨而入,心中樂道:“今晚有福了!哈哈哈!”
琴殷蓮步輕移,上下打量著四周,這里骯臟凌亂,垃圾廢品丟得到處都是,老舊的桌椅上沉淀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長期不清潔所致。她眉頭微皺,暗啐了一聲懶鬼,問道:“只有你一個人嗎?”
長發青年忙說:“放心,放心,這就我一個人,絕對沒人來打擾!”說完急不可耐地張開手,就要去抱琴殷。琴殷嬌軀一扭,輕飄飄閃了開去,笑道:“別那么急嘛,先把窗戶都關好了!”
“對,對,差點忘了。”他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手忙腳亂地把窗戶關上,而琴殷來到電腦桌旁,點出一段音樂,跟著又把音響放得更響亮了。長發青年樂了:“原來你這么講情趣,待會一定讓你爽個夠!”說完就朝琴殷撲了過去。
琴殷一聲冷笑,雙眼瞬間變得兇殘冷厲,她雙手五指一勾,那指頭上的指甲,竟然如貓爪般伸了出來,喝道:“去死吧!”照著長發青年的臉就鑿了過去。長發青年淬不及防,“噗”地一下,粗壯且鋒利的手爪就將他的半邊臉挖出三道長長的血痕,皮肉翻了出來,傷口深可見骨。長發青年“啊”地一聲痛呼,雙手本能地捂住了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琴殷跟著又是一爪,狠狠從他右邊額頭上劃下,利爪經過右眼,又帶出兩道深溝,劇痛讓那長發青年癲狂起來,他狂叫著,猛地向前一推,琴殷沒料到他還能反擊,被推得倒飛出去,右邊肩膀撞上了一只酒杯,“啪啦”一下,酒杯破裂,碎片扎進了她的肌膚。而她不管不顧,“喵”地一聲嘶吼,幾個竄縱,將逃到門邊的長發青年撲到在地,對著他的頭,臉,脖子就是一通狂抓,霎時鮮血四濺,碎肉飛舞。那長發青年拼命掙扎,無奈傷勢嚴重,在琴殷凌厲的爪攻下,揮舞的手腳很快軟癱了下來,氣息也愈發微弱,沒多就就徹底斷了氣。而琴殷忒自不解氣,又繼續亂抓了數分鐘,才紅著眼停下來,這時,那長發青年已經面目全非,連眼珠子都破碎了,白色粘稠的腦漿從眼眶鼻孔流出來,混著血灑滿一地。
月黑風高,一只小黑貓奔馳在寂靜的街道上,它右邊肩膀有一塊深深的傷痕,渾身沾滿了血跡,遠遠看去,顯得詭異駭人。
市區一屋住宅里,一個光頭青年正對著電腦奮戰,口中時不時吐出一句話:“他娘的,長毛那廝,關鍵時刻居然下線了,也不知搞什么飛機。”這個光頭,赫然也是當時與邱文爭斗的其中一人。他擺弄著鼠標,正在游戲里亢奮,突然QQ一個抖動,將他彈了出來,他一愣:“搞什么名堂?”定睛望去,只見對話框上一個名為“小多”的QQ發來一句話:“想找你談談心,你住在哪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