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安這段時間過的有些過分舒逸, 自從三日回門回到皇宮內(nèi),便一直在這公主府內(nèi)過過閑日子。
因為她在這里,自然蔣寧鈺也在這里。不是她不想在將軍府內(nèi)生活, 實在是自從那日蔣寧鈺說起那些活潑的動物后, 她總是耐不住性子去看望它們, 光是遠遠的站在一邊都能感受到蔣寧鈺對她的愛意。
每次有任何的不舒心只要一看到那些, 心情便會好上許多。要是本來就開心, 看見這些更是好上加好。
不過老天可能見她過的太過順遂,便使個不痛不癢的絆子。雖說沒有傷她什么,但終究還是害的他擔心。
這日, 李宜安用過早飯后,又去了后院, 那里樹木繁多, 很適合這些小動物生活。大約她來的次數(shù)多了, 這些小動物也都對她有些許熟悉,一見她來, 個個都抬起頭來小心探望著。
這些東西別是蔣寧鈺喜歡,她看了也是歡喜,前些日子還有些醋意,看它們的時間比關心他還要多。
沒想到小五這才過了沒幾個月便已經(jīng)長成一副大狗的模樣,正趴在樹蔭下吐著舌頭, 明明有那么大的個子, 卻分外可愛。李宜安十分喜歡它, 畢竟是兩人重生后第一次送他的, 自然分外關心, 拿來吃食,嘴里念叨著, “小五,小五快過來。”
說起來這蔣寧鈺起名字還十分可愛,一順溜的數(shù)字,一二三四五,以此命名,讓她十分好笑。
本想再給它改個好聽的但一想這院子里的都是一二三四五,要是突然出現(xiàn)別的又十分不搭,再說小五已經(jīng)熟悉這個名字,她便放棄了。
每次見蔣寧玨十分溫柔地對待這些動物,李宜安便知道,日后的蔣寧鈺一定會十分寵溺自己的孩。
吃食都是上好的牛肉,命專人照顧剔骨。也怪不得它們毛發(fā)能這么發(fā)亮,個個身體雄壯。
“小五,小五。”
小五仿佛知道誰在喊它一樣,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李宜安命人把食物放到它跟前小聲道:“好吃嗎?”
小五只是悶頭大吃,李宜安只是笑笑,這蔣寧鈺養(yǎng)著一幫動物也是十分難得,每日就這滿院的動物,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
正想往旁邊走走,隨意看看,可誰知突然發(fā)生了狀況,正在一旁吃東西的小五突然一下子沖到了李宜安前面,那兇猛的模樣仿佛把她當做侵犯它領地的敵人樣,李宜安頓時被這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快速的向一邊閃去,但因為太過害怕,腳下一崴,摔倒在地。
下人一見這情況,急忙捉住了小五。
“公主,你沒事吧?”彩霞急忙把她扶起來,急切地問道。
李宜安擺了擺手道:“沒事,這小五怎么了?”
被人按住頭,固定四肢,小五還是像是發(fā)瘋一樣,一直亂吠個不停。
“彩霞,今日這小五還像有些不對?你派人查查?”
倒是一旁的院長,神色緊張,一看這種情況道:“來人,還不快把這畜生拖出去亂棍打死。”
“楊管事,不必,我看這是有蹊蹺,倒不如先查過再說。”
“公主,小人,小人實在不知,請公主恕罪。”
“沒事。你先下去吧!”
“謝過公主。”
等蔣寧鈺回來聽到消息后,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安安,你沒事吧!”
李宜安斜窩在美人塌上,雙眸低垂,“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讓你擔心了。”
“怎么會如此不小心?”
“我也沒想到小五會突然發(fā)狂,倒是有些不尋常。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
“你細細把今日的情況給我說一遍。”
李宜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把當時的情況仔細給他說了一遍,“這么看來,或許那吃食有問題?”
“我想也是,可是是誰要害我?”
蔣寧鈺看了李宜安一眼,李宜安驚訝道:“難道跟上輩子有關?”
“上輩子雖不知道二皇子為何要屢屢害你?但著事情太過蹊蹺,小五向來溫順,怎么今日突然發(fā)瘋?”
李宜安點了點頭,她能慘死說不定也是那個二皇弟的手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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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公主,參加駙馬。”
“起來吧。我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啟稟公主,公主料想的不錯,這牛肉上被人涂了讓動物發(fā)狂的藥物,所以小五才會發(fā)狂。”
“查到來源了嗎?”
“沒人,這牛肉都是統(tǒng)一從馬場上運輸?shù)模瑥奈闯鲞^岔子,不知道今日為何。”
“好了,我知道了,再有消息立即來報!”
“是。”
蔣寧玨看了看李宜安的腳,確定沒有什么大礙,“還好沒事。”
午后她正在午休,忽然聽到院外傳來陣陣吼叫,李宜安不解道:“彩霞,外面何時這么喧嘩?”
彩霞道:“啟稟公主,駙馬害怕再有歹人借此害你,決定把那些動物全部趕出去。”
嗯?蔣寧鈺要不要這么迅速,這件事只是個意外,再說她也沒有受傷,根本無須這樣,“趕緊叫他停手,去將駙馬叫回來。”
待他來時,李宜安道:“蔣寧鈺把那些東西送走你就不傷心,畢竟養(yǎng)了那么多年。當初我可是聽說,你寧愿受家法,也不愿意不養(yǎng)的,現(xiàn)在就這樣放棄了。”
那指蔣寧鈺連猶豫都沒有道:“雖然不舍,但是相比于你,還是你重要。”
李宜安笑道,“駙馬,你總說你不會說話,我看你是最是討人歡喜的。那些我也喜歡,倒不如留著?”
蔣寧鈺猶豫道:“可是,這次沒傷你,難免有下次,只要你在這蔣府我便心不安。”
李宜安眼睛一轉(zhuǎn)道:“要不,咱們?nèi)ス鞲凑谶@蔣府你也難免懼怕蔣將軍。”
這話算是說道蔣寧鈺心頭上了,“安安怎知?”
“每次見到蔣將軍恨不得躲著走?”
“好。在這兒總沒有你在公主府舒坦。”
兩人這一商量便想蔣夫人說明原因,蔣夫人道:“我知道了,我也是這個意思,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看來這蔣府要好好肅清一下了。”
是夜。
李福走進御書房內(nèi),“皇上,俞大人要事稟報。”
李隆和停下手中的折子,頗為疑惑的問道:“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李福笑道:“奴才也不知,要不然奴才把他打發(fā)了?”
李隆和攔住李福的腳步道:“罷了,就當朕休息一下,讓他進來吧!”
“微臣參加皇上。”
“俞愛卿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啊?”
“啟稟皇上,你還記得刺客行刺公主之事,微臣得到了消息,特來稟報。”
“那件事情不就早便徹查清楚了嗎?是塞外之人痛恨蔣仁光,特來行刺蔣寧鈺的嗎?難道還有什么疑點?”
“是,這是微臣前些日子攔截的書信,請皇上查看。”
李隆和示意李福呈上來,他打開書信,只見剛剛還頗好的臉色頓時深沉,他把書信往桌上一扔道:“此事可真?”
李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之前皇上甚是震怒,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伺候皇上多年 ,這點情緒還是知道的。微微往后一靠,不言不語。
“還有皇上,當初在漠北時,蔣寧鈺便有蹊蹺,如果不信你可派人前去查看,本來戰(zhàn)事可以早早結(jié)束,但是他卻遲遲不肯發(fā)兵,這才把剿滅叛軍的日子一再延后,不知道他是否早有異心。”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隆和聽完俞書淮的話,連折子都不想在批閱了,李福見皇上這么模樣小心地說:“皇上,何事這么煩憂。無論什么都要消消氣,保重龍體。”
“李福,你看看那封信。”
李福依言拿起信封,惶恐道:“皇上,蔣仁光不會這么大膽吧!而且蔣將軍一直為大嵐立下累累戰(zhàn)功,他不可能做這種叛國之事!”
“是假還好,要是真便不得不防。這蔣府的殊榮實在太多了。手握重兵,還有宣和的加持,要是謀反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皇上的意思是?”
“無論是真是假,這蔣仁光手上的兵馬勢必要交出來。”
“皇上,恕奴才多言,要是你直接跟蔣仁光要那八萬重兵,蔣仁光不可能抗旨的,你為何?”
李隆和大笑一聲道:“跟了朕這么多年,怎么還是一點都沒有想通。這蔣仁光可是朝中重臣,既無過錯,朕怎能處罰他們,這不是寒了天下將士的心嗎?”
“奴才愚笨,奴才愚笨。”
“不過這俞書淮倒是會看人眼色,我最近幾日正在為這憂愁呢?蔣仁光在邊境又打了勝仗,不得不防。”
“皇上,你要處置蔣府,這公主該如何自處?”
李隆和又是一笑,“你難得以為朕真的要重罰他們,這蔣仁光也算是跟著一塊長大的,朕怎會不知他的脾性,放心吧,知道你關心公主,朕只是敲打敲打,不過傷筋動骨的,畢竟這大嵐的邊境可是又一半需要蔣仁光維護。”
李福擦了擦冷汗道,“這樣便好,我還以為……”
“朕還沒有老糊涂呢?”
“不過這俞大人此番為何?”
“他啊,有眼見,恐怕早就知道朕在憂愁什么,故意為之?不過這俞書淮居然把這書信說拿就拿的出來,定不是簡單之人?這么說,真還是小瞧了他。”
“皇上。”
李福還想說什么只見李隆和眼睛一瞥,道:“朕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