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出去見見。”蒙正道,帶著蒙夫人走出去。蔣勁和楊紅顏到來,蔣方齊作為當(dāng)事人也不好逃開,只能跟著走出病房。
房間里,安靜下來。
遠(yuǎn)處的展鴻看到所有人都離開這才悄悄進入病房,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心口跟刀割似地一陣一陣地疼。他曾把這個女人護在手心里愛,卻沒想到受到了這樣大的傷害。一股戾氣從他的眉翼間延展,他走過去,握住了蒙欣兒的手,“到底是誰這么傷害的你?是蔣方齊嗎?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廢了!”
“等一下。”
床上的人卻突然開了口。
展鴻震驚地去看蒙欣兒,當(dāng)看到她睜開眼時變得欣喜,“蒙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睛竟然泛起了紅,顯見得對她的醒來抱有多大的期望,“我這就去叫人!”
“不要。”蒙欣兒輕輕搖頭,“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醒過來了。”
其實,她壓根兒就沒有昏迷過。
“您這是……”
蒙欣兒的眼底染上了一層冰冷,“不要問原因。”
展鴻真的什么也不問,其實不問他也清楚一些事情。“我知道,蔣方齊那混蛋劈腿了。”蒙欣兒以前做的那些瘋狂事兒他都知道,但在他看來,不論蒙欣兒做什么都是他心中的女神,都是正確的。蔣方齊不要她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犯下死罪。
聽到展鴻這么直白地說出這話,蒙欣兒的臉完全繃不住,難看到了極點。
“我去幫你打他一頓,為你出氣!”他立起來就要走。
“你根本打不過他。”蒙欣兒冷冷地出聲,“別說他本身就身手不錯,身邊還跟著孟超,都不是好對付的。更何況我最恨的,還不是他。”
“還有誰?”
蒙欣兒閉了眼,“如果沒有景天心,他是不會變心的。”
“景天心?”展鴻想起了過來時看到的那張蒼白而虛弱的臉龐。或許蔣方齊會覺得那個女人漂亮,可在他眼里,那女人的美根本不值一提!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只分為兩類,蒙欣兒和別的女人。除了蒙欣兒,別的女人都不能算是人。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出了這口氣的!”他保證道,眼里有著無盡的狠戾。
“我累了,想休息。”蒙欣兒從他眼里看到了自己想要達(dá)到的目的,閉上了眼。展鴻沒忍再打擾她,輕輕退了出去。
……
因為蒙欣兒的事情,景天心感到很不安,無數(shù)次朝外頭看,希冀可以看到蔣方齊的身影。今天這件事,他是逃不脫干系的,她有些擔(dān)心他。
十一點鐘,終于,外頭響起了車鳴聲。她迅速跑下樓,看到蔣方齊帶著一身的寒氣走來,臉色微僵,上頭還印著幾個指印。
“他們打你了?”景天心心疼不已,伸手去摸他臉上的指印。蔣方齊的臉并不白嫩,能打出這么明顯的指印來,顯然動手之人用了全力而且力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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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蔣方齊握住她的手沒讓她摸到,“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不放心。”她如實交待,目光依然落在他臉上,“蒙欣兒怎么樣?醒來了嗎?”
“沒有。”
“……怎么會這樣?”
明明醫(yī)生說她沒有什么大傷啊。
“明天沃倫會過來,到時一切都明白了。”蔣方齊輕拍著她的肩,“蒙欣兒估計沒有什么大問題。”
“沒有大問題就該醒來了啊。”景天心心事重重,想起了在網(wǎng)上咨詢的一句醫(yī)生說的話。他說有些病人意志薄弱,對人生失去了希望或者自己不愿意醒過來,就會這么一直昏迷下去。這種昏迷可是短時間的,也可能是長時間的,甚至一輩子。
她開始后悔了,如果不跟蔣方齊結(jié)婚,蒙欣兒也不會這么激動,也不會去撞車……
“放心吧,沃倫醫(yī)術(shù)高明,沒有他治不好的病。”蔣方齊安慰著她。這一點,她是相信的,喬宇躺了那么多年,都是沃倫醫(yī)生救活的。
“去休息吧。”蔣方齊推了她一把,她卻轉(zhuǎn)身去廚房,取了些冰塊包在布包里,而后走過來敷在他臉上。蔣方齊微微愣了一下,并沒有推開她,甚至坐下,把她扶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兩人有多久沒有這么平心靜氣地坐在一起了?
看著她垂在自己眼前的睫毛,他的心里涌過一陣溫暖,突然覺得這一巴掌被打得相當(dāng)?shù)刂怠?
打他一巴掌的,是蔣勁。為了給自己和他找個臺階下,自然下了狠手。
他微瞇了眼,享受著她的服務(wù)。
沃倫果然如所約,清早便趕到。
“我跟你一起去吧。”景天心不安地看著蔣方齊,出聲道。她想和他一起面對這一切。
蔣方齊揉了揉她的頭,“你就留在家里。”
“可……”
“放心吧,據(jù)我看,蒙欣兒并不是真的昏迷。”
“你的意思是……”
蔣方齊點點頭,“所以才會請沃倫過來。他是最權(quán)威的腦科專家,他說的話沒有人不相信。只要他說蒙欣兒是裝的,蒙欣兒便沒有了裝下去的理由。”他深知道沃倫的手段,若蒙欣兒面對著沃倫還不肯睜眼,他有的是辦法逼她睜眼。
“那就好。”聽蔣方齊這么說,她不安的心這才放松一些。但愿真如他所說,蒙欣兒只是假裝暈倒的。
目送著蔣方齊離去,她突然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在屋子里胡亂轉(zhuǎn)了起來。
手機,響了起來。
“喂?”她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接下。
“您好,送快遞的。”那人道。
景天心一臉的驚訝,“我沒有買什么東西。”
“應(yīng)該是你家里誰買的吧,總之我是按著地址送過來的,出來取一下吧。”
聽他這么說,景天心只能走出去。老遠(yuǎn),她看到一個人戴著鴨舌帽站在一輛車子旁邊,那車子印著某快遞公司的名字。她大步走過去,看到是一件極大的東西不得不打開大門,“到底是什么?”
那男人也不說話,抬臂一掌劈在她的后頸……
……
“怎么回事?不是說很棘手嗎?怎么我一來人就醒了?”沃倫打著哈欠,不滿地看著蔣方齊,抱怨道。他放下手頭的工作,連夜趕過來救人,誰知道才到大門口就被告知蒙欣兒醒了。
“如果你不來她就醒不過來。”蔣方齊臉不紅心不跳地陳述,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這是什么鬼道理?”沃倫搞不明白。
“意思是,你沃倫醫(yī)生醫(yī)術(shù)無人能及,就算昏迷了的人在昏迷中知道你會來都會想辦法醒過來。”
這話,贏得了沃倫的幾聲冷哼,以為他是三歲孩子呢,很好哄騙是吧。
“說吧,怎么彌補我。”
“隨你。”只要蒙欣兒肯醒過來,什么都好商量。沃倫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起來,想著怎樣才能把他宰得肉疼心疼。
“想好了給我打電話。”蔣方齊看了一眼表,他想趁著蒙正和蔣勁都在,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自己和蒙欣兒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弄清楚。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病房區(qū)走。
病房里,蔣勁抹了一把汗,“醒了就好。”聽說蒙欣兒醒了,他一路飛車到來。
蒙夫人此時正坐在床邊,握著蒙欣兒的手噓寒問暖。蒙正沉著臉并沒有太多的好臉色給蔣勁,自己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擺一下譜的。
蔣勁臉上掛不住,只能到處望,“蔣方齊呢?又去了哪里?馬上找過來。”
“我在。”蔣方齊的聲音恰好傳過來,他大步走來,步伐沉穩(wěn),眉目沉穩(wěn),別有一股氣勢。
他無視于自己的父親,只淡淡地看一眼蒙欣兒,“既然醒了,有些事我們該說清楚。”
蒙欣兒的手一緊,馬上蒼白了臉,蒙夫人感覺到了女兒的變化,不滿地去瞪蔣方齊,“我女兒現(xiàn)在這么虛弱,你不該先過來關(guān)心一下嗎?”
“我想,您的女兒已經(jīng)不需要我關(guān)心。”
“你……什么意思?”
蒙欣兒是假昏迷的,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也就不用管她的身體是否恢復(fù),慢慢抽出袋子里的那份資料,“這是……”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是來自家里的。
他微微壓了一下眉,也知道沒有特別情況家里是不會打電話來的,于是接下。那頭,傳來了傭人的聲音,“不好了,蔣先生,景小姐不見了!”
“什么?”蔣方齊完全忘了剛剛要說的話,迅速轉(zhuǎn)身往外走,甚至連道別都忘記!
……
“雪兒,這一次咱們出來了一定要小心做人,不能惹的千萬不要去惹了。”
餐廳里,蔡奎面對著自己的女兒,一臉的祈求。短短的時光,他的頭發(fā)全都白了。
另一邊,蔡雪穿著純白的綿裙裝,漂亮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卻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吧爹地,我不會再犯傻了。”
徐應(yīng)凡向她提出離婚,以給她自由為條件才讓她再次得到了出來的機會,這一次說什么,她也不能毀了自己。
“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樣?如果想出國,爸爸可以……”
“不出國,我想留在這里。”
“不出國?”
蔡奎一臉的驚訝。
她一個罪人之身,留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