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個咒語般,一瞬間,殺生丸的金瞳變得清澈起來,只慢慢轉過頭,看著我:“在哪裡?”
我點點頭:“雖然十分微弱,但是真的,鈴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奈落應該不是真正想搶走鈴,鈴只是限制你的一個手段而已。”
“哼!”他冷笑一聲,金瞳最後落在了正目瞪口呆的琥珀身上。我急忙跑傷痕累累的他身邊,蹲下來對他說道:“琥珀,你要相信我,現(xiàn)在我也很多都不明白,但是有一點,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是我唯一的族人。我不知道奈落用了什麼障眼法讓你誤會了我,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琥珀此刻眼裡一片迷茫,對我卻還是有幾分戒備,但是他選擇了相信我,只冷冷說道:“如果你沒有騙我,那方纔那個叫奈落的男子是誰?你們認識嗎?”
我無奈地搖搖頭,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個男人叫奈落,我們認識,我們千年的糾纏,其實一切都是他說的,夢裡的一切也都十分虛無,眼下的事情太複雜,我自己也理不出個頭緒。
“琥珀,你的問題我暫時也沒有答案,但是我相信能找到的,四魂之玉就在奈落手裡,他想傷害你,是要阻止我們改變一些事情,如果我們奪回四魂之玉就能知道一切了。”
他思索了一番,然後點點頭,我緊張的心才舒展了許多,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鈴,殺生丸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他那焦急的心情我能理解,何況我也是如此地關心著鈴。
“殺生丸,你去找鈴吧,不要管我們,我會帶著琥珀回去,我們晚上再人見府邸匯合。”
殺生丸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是再擔心我和琥珀還會遭到襲擊,只默默地將天生牙遞給我,然後化作光圈,急速朝我指的方向飛去。
眼看殺生丸走遠,我攙扶著琥珀跌跌撞撞地向京都大學走去。
沒有想到我是這樣拜訪琥珀家的,敲開他家的門,殷校長驚恐地看著我們一身是血的站在面前,急忙讓我們進去後,立即將琥珀安頓在牀上,替他止血。
“怎麼了?”他十分心疼地問著琥珀,餘光卻是瞥了我一眼。
我向他解釋道:“殷校長,其實是這樣的……”
“爺爺,事情是這樣的。”琥珀掙扎著起來,靠著牀說道:“我今天在那個學校的後山哪裡散步,看見幾個可疑的傢伙,就問他們幹什麼,可是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就取出劍想要置我於死地,幸好我還學過劍道,而且那個時候鈴小姐和她的朋友剛好經(jīng)過,便救了我。”
他慢條絲語的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連忙點點頭:“是的,殷校長。”
殷校長痛惜地替他包紮好,然後拉著我的手說道:“鈴小姐,真是謝謝你了,你那位朋友我也要好好謝謝他!你們救了琥珀,等於是救了我的命。”
我苦笑著搖搖頭,要不是我,琥珀也不會受傷了,現(xiàn)在卻有人要感激我,如果讓他知道我纔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他還會謝謝我嗎?恐怕他會直接將我趕出房間吧?
“爺爺,我沒事了……鈴小姐一直沒有回家,家裡人應該很擔心吧,你能不能給雪夫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車來接一下鈴小姐?”
殷校長連忙點點頭,便走出了房間。
直到這個時候,我纔有空看了看琥珀的房間,十分簡單,一張牀,一個書桌,一個衣櫥,還要一個書架而已,幾乎沒有多於的東西,也十分乾淨整潔,就如同他的人,純淨的像一杯水。而現(xiàn)在這杯水因爲我充滿了血腥。
不敢看他的眼,他已經(jīng)不怪我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個被詛咒的人,我只能帶給人不幸。犬夜叉因爲我死了,父王、我的族人也是因爲我而死了,鈴也被我佔據(jù)了身體,現(xiàn)在又是琥珀,莫名其妙地同我揹負了那麼多絕望……如果不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告訴他,這對琥珀不公平,我欠他一個解釋。
想到這一點,我慢慢開口:“琥珀,我本叫桔梗,是人魚族最後的一個,月祭那天后,我到了這裡,不知爲何我的靈魂附著到這具身體上。奈落與我的關係連我自己也不甚清楚,目前唯一知道的是他手裡有四魂之玉,而你是他一定會殺的人。讓你深陷災難,我很抱歉。”
“我不怪你。”許久他低低地說了一聲。
我驚訝地擡頭看著他,那淡藍色的眸子裡一片澄清,沒有了一絲怨憤,有的僅僅只是包容和諒解。看見我轉過頭,他微微一笑,五月的陽光頓時傾瀉下來。
“剛纔是我失禮了,我不該懷疑你,桔梗,方纔攻擊我的人與你長的太像,我才誤會。”
“不,琥珀,你不要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guī)淼模液α撕芏嗳恕!辩甑脑捊o了我某些提示,然而一時之間我又抓不住那個念頭,也只好作罷。
琥珀忽然抓緊了我的手,堅定地說:“我不想知道你以前發(fā)生過什麼事,但以後有什麼我們一起承擔……”
“一起承擔?”望著他的眼睛閃動的柔情,我一愣,繼而移開目光,似怕我有所誤會,琥珀又接著說:“桔梗,從第一次見你,我便有一種親切感,就如同我的母親一樣……明明你與我年齡相仿,我卻有如此念頭,是以剛剛纔會如此激動。”
我失笑,原來如此,不過正如琥珀而言,他給我的感覺也是如此,每每見到他,我總情不自禁地想去保護著他,或許潛意識裡,我也已如此看他了。如果……如果……腦子又是閃過一個念頭,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這不可能……這太瘋狂了!我絕不相信!那個傳說……如果……是真的……如果……
我坐在牀邊,心思不知翻騰了多少遍,卻竭力壓制著心底那可怕的念頭。琥珀也是默然不語,這時殷校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鈴小姐,車來接你了。”
我應了一聲,讓琥珀躺下,替他拉好被子便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