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找回鈴之後,一切變得安靜下來,鬼魅一般的奈落也不再出現,琥珀也慢慢恢復了健康,一切似乎都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我的心卻變得更加不安。我能感覺得到,我們身處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中,現在的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我以人類的身份存活下來,而這身份原本是鈴的。我認識奈落,我們之間的淵源很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前世該是戀人!四魂之玉就是我送給他的。可是我因爲什麼背叛了他,這背叛顯然又跟殺生丸有關。
抽絲剝繭後,我發現所有事情的源頭都在我與奈落的關係上。可是奈落消失的乾乾淨淨,他就像一個鬼魅一般回到地府。
所有的疑問都沒有解決,我倒像一個真正的人類少女一般生活著。我自嘲地看著站在衣櫥旁的殺生丸和鈴,鈴調皮的跟個孩子一樣,在殺生丸面前飛來飛去,又扮鬼臉有吐舌頭,殺生丸卻是波瀾不驚,彷彿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他們該怎麼辦呢?一個大妖怪,一個冥靈,他們有無將來?
或許感受到什麼,殺生丸眼光突然一稟,冷冽看向窗外,接著化作月光下的美獸,飛了出去。鈴怏怏飛到我面前,嘟囔著:“桔梗,殺生丸大人又一言不發地跑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鈴,從她見到殺生丸的人形後,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就是殺生丸大人,彷彿殺生丸是她的神邸一般。可她對他是少女的仰慕啊,我不願意看到他們沒有未來的未來。
彷彿感受到我沉默下的欲言又止,鈴彎了眼睛,認真地看著我,眸子裡光彩流動:“桔梗,你一定覺得鈴是個傻瓜,對吧?以人類的心眷戀了殺生丸大人這樣的大妖怪。”
我一愣,鈴的眼似乎能看穿我的心,這讓我更加難受,我以人魚族的力量當然能看到她的未來,哪裡一片黑暗,沒有鈴的身影。
“桔梗,你知道嗎?我很久之前就見過殺生丸大人了?不是小殺的形態,是人類的形態喲。”鈴晃動著還在失神的我,激動地說:“殺生丸大人一定以爲我不知道他救了我很多次,但每次在我昏迷之前,總能見到他呢?你知道爲什麼我會去那個森林嗎?”
“那個時候我將自己關閉起來,可是有一天,我看見殺生丸大人滿身是血的走進森林,就像那時的鈴一樣,所以我就跟進去了。但沒有找到他,鈴只是見到了犬態的殺生丸大人。”
鈴的話我不明白,只能看著她繼續微笑著說:“鈴很喜歡殺生丸大人,並不是因爲他救過鈴,鈴喜歡的殺生丸大人和鈴一樣,他需要鈴,鈴也需要他。所以,桔梗你不需要擔憂,我們會很好的。”
我點點頭,他們原本是兩顆毫不相干的平行線,命運的齒輪卻讓他們產生交集,那種相濡以沫不是我一個外人能摻雜進去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讓他們的未來不是黑暗。
“桔梗,鈴想看電視。”
鈴眼淚汪汪地蹲在電視機遙控面前說,我笑了笑,這丫頭倒是很會轉移話題,總擺出一副撒嬌的樣子,誰都不能拒絕吧?這樣的溫暖,誰都不能拒絕吧?
應鈴的要求,我打開電視,隨意翻了一個臺,是一則快報:
“京都連環殺人案:近日,京都已連續死去數人,據法醫鑑定,死者臨死之前似受到極度恐嚇,面露驚恐,血管爆裂而亡。”
“好可怕,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與鈴不約而同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