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抱著我急速向前飛去,他從空氣中聞到琥珀在京都大學附近。他告訴我空氣中參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可能就是琥珀的。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琥珀正用一把劍支持著自己不倒下去,我急忙掙脫了殺生丸的懷抱走上去,扶好他,問道:“琥珀,你沒事吧?”
琥珀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很復雜地看著前方,我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見那個黑衣男子站在不遠處,他陰沉著臉,看見了我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桔梗,你怎么來了?”
殺生丸一言不發(fā)地走到我們面前,手一揮天生牙在光芒中飛到他手里,殺生丸緊握天生牙直直指著那個黑衣男子:“你到底有什么企圖?”
黑衣男子咬緊牙齒盯著殺生丸看了很久,才玩味地望向我:
“桔梗,想不到千年之后你還是與這個犬妖相遇了。”
我緊緊扶住琥珀,從剛才黑衣男子叫我桔梗開始他的身體就在不自覺的發(fā)抖,原本掙扎著的身體終于倒了下去,我想扶住他,可是他一把推開了我,十分戒備地半坐在地上,手里的劍竟然指向了我。
“你為什么要接近我?為什么要傷害我!”
琥珀幾乎是吼叫出這句話的,我愣了愣,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幾個一瞬間全凝固住了,我呆呆看著琥珀,那個黑衣人卻望著我,而地上的琥珀眼里的哀傷讓我十分心痛。雖然認識他不久,只有短短一個月時間,可是他包容的心慢慢靠近著我,那臉上溫和的總能溫暖著我一顆冰冷的心。此刻他卻用那種受傷的眼神看著我,如同我是人間惡魔一般。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的凌亂已經到了極點,我回過頭,看著那個黑衣男子,只有他知道!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你是誰!”我冷冷地問。
“我?”他似乎被我問愣了一下,繼而眼里一片深邃,空洞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是一個死人……桔梗你果然不愿想起我嗎?”
“你……你是奈落嗎?”他那樣失落的樣子讓我的心跟著疼痛起來,每一次夢里的他總深情而憂傷地看著遠方,那個時候我們似乎離的很近很近,可是每一次見面他總是憤恨地望著我,似乎與我有莫大的仇恨。我到底與他有什么瓜葛?或者我們有什么宿怨?
聽到我說這個名字,他眼里幾乎只剩下一片純凈,幽綠的光慢慢褪盡,口中喃喃道:“奈落……你已經一千年沒有叫我這個名字了。”
我果然認識這個人,而且千年之前我們有莫大的淵源,這就是他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夢里的原因嗎?
我慢慢走向他,經過殺生丸的時候他攔了我一下,看到我的堅持,便只靜靜地看著我走了過去。和奈落的對視著,他似乎沉浸在遙遠的回憶中,似乎通過我的眼睛望向另一個彼岸。
“告訴我,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千年前我們怎么認識?”
“千年……千年……”他伸出手,慢慢攀上我的臉:“千年了,你還是你,可是我卻不是了……”
那一只手沒有撫摸上我的臉,懸在半空了一會兒,忽而狠狠落下,那眸子里的一片柔情也消失不見,幽綠、陰戾重新覆蓋了所有,幾乎咬牙切齒般的話語從他嘴里跳了出來:“桔梗,千年前的背叛你該自己尋回!這是你的承諾,我不會告訴你的!”
奈落突然朝我攻擊過來,帶著絕決的心,手里幻化出的光劍直直朝我刺來,殺生丸早飛了過來,天生牙擋住了奈落的光劍。可是我卻一直愣愣的,并沒有絲毫知覺,只因為他那一句背叛。
天空似乎被刀光劍影映射出不一樣的色彩,我的心一陣悲涼,那一句背叛似乎讓我掉入地獄,明明夢里我與他是如此接近,可是他為什么要向我舉劍?明明他知道一切,卻為什么不告訴我?千年就像一個結,糾結著我們,能揭開事實的只有他。他,選擇了沉默。
抬起沉重的頭,殺生丸和奈落已經化成一道光圈,力量碰撞在一起,竟然給天染上了一道絢麗而妖艷的紅暈,我不希望殺生丸受傷,卻也不希望奈落受傷,雖然每一次見到他總在很復雜的情況下,但是夢里的奈落那明凈的眼神似乎又在看著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受傷,或者死掉。
“不要,不要再打了——”我仰起頭,嘶聲喊道。
天空中匯聚在一起的光圈一頓,不一會兒就分散開來,一道綠光急速朝我飛來,落地后,殺生丸沉靜的眼神出現在我面前,他沒有說一句話,只看了我一眼,便轉過身子。
奈落重重地摔落在地,他掙扎著站起半倚著樹,嘴角一抹妖艷的笑:“呵呵……原來還是一樣的……千年前你不肯與我去地獄就緣自這個犬妖,千年后還是一樣!你……”
他的你字沒有說話,那光劍又直直向我擲了過來,殺生丸的光鞭將劍打了回去,插進奈落的身體里,我愣愣的,不敢再看奈落,難道我真的背叛過他?
劍淹沒進奈落身體里,他的身上,地上滿是殷紅的鮮血,黑色的衣服爬滿了血花,他卻一點也不在意,冷笑一聲:
“殺生丸,你這輩子還想見到那個冥靈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
殺生丸的金瞳里充滿了憤怒,他已經瀕于發(fā)狂了。鈴是他的極限!我知道鈴對于殺生丸的重要,而且如果不是殺生丸為了我保護琥珀而不在鈴身邊,鈴就不會失蹤了,殺生丸雖然沒有怪我,可是這全是我的錯!隱約的,鈴的感覺飄了上來,似乎就在不遠的位置,我連忙拉住殺生丸。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黑云飄了過來,托住奈落的身體朝天上飛去。
殺生丸低沉的吼道:“蠢貨!你以為戲弄了我殺生丸,還能從我手里逃脫嗎?”他的怒火已經沸騰起來,那雙目登時變得通紅,全身上下散發(fā)出強大的妖氣,我碰上他的衣服,整個人就被他彈開了,他已經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我急忙喊道:
“殺生丸,我能感覺到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