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痛苦地閉上眼睛,沉重地點點頭:“是的,鈴十歲那年就失蹤過一次,她被織田氏的世仇綁架了,我暗中找了她,她受了重傷,差點死掉。我抱著她的時候,十分恐懼,很怕她離開我,一直以為是我在保護她,其實是她伴隨著我,我活了一千五百年,頭一次有恐懼的心理,我用自己的妖力救了她。”
“從那個時候,我對自己說,不能再讓鈴受任何傷害,我殺生丸將用整個生命保護她,可是她又一次從我的身邊消失了,徹底消失了,我找尋了三年,整整三年,卻連她的尸體也沒有找到!”
殺生丸突然發了狂般,眼睛變得彤紅,兇狠地看著我,我朝后縮了縮身子,這樣的殺生丸很陌生,雖然我們今天才見面,可我一直覺得認識他,不是犬夜叉的影子,他就是殺生丸。
“殺生丸,你沒事吧?”我小心地碰了碰他。
他的眼睛變得清澈,恢復了平靜,看著我,靜靜說道:“抱歉,我失態了……”他慢慢將我拉到他面前,手撥了撥我額前的劉海,緩緩地說:
“你真的很像她。”
我窩進他的懷里,輕輕說道:“殺生丸,我會幫助你找到鈴,放心!”
從殺生丸和鈴的父母中,我大概清楚了她失蹤的情況。
鈴三年前上高中,有一天,學校里來了幾個人,將鈴帶走了,后面卻并沒有接到任何勒索信息。而殺生丸憑著他敏銳的嗅覺,竟然也找不到鈴的下落。
我皺皺眉頭,低聲說道:“你不覺的奇怪嗎?”
殺生丸靜靜看著我:“是的,我知道除非有異常力量的介入,否則我一定能找出鈴。”
對于殺生丸這個活了一千多年的大妖怪來說,要找出一個人并不難,何況還是和他朝夕相處的鈴,可問題是鈴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連一絲線索也沒有。
“殺生丸,我想能不能去一下鈴上高中的學校,說不定我能找到些線索。”看到他皺起眉頭,我靜靜的說,他點點頭,抱住我,一個轉身朝織田府邸飛去。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是去鈴的學校嗎?”
“你的臉色很蒼白,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去。”殺生丸低沉地應了一句。
伏在他的胸膛上,我突然感到一陣溫暖,犬夜叉嗎?淚悄悄滑落:“殺生丸,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給我如此熟悉的感覺?”
我想以后我不會再把他與犬夜叉弄混了,雖然他們的面孔是如此相似,但是殺生丸的懷抱有不同與犬夜叉的溫情,那是對鈴呵護的溫情。他們又如此相似,為了自己所要保護的,不顧一切。
犬夜叉,你為了桔梗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你后悔嗎?你后悔嗎?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卻讓你來背負整個過失,桔梗是不是很自私?總是站在你的身后,惹一堆麻煩,然后等著你收拾干凈。我就想一棵荊棘,滿身是刺,卻總想在你身上尋找溫暖,直到把你刺的遍體鱗傷,看你虛弱地對我笑:“桔梗,我的公主,犬夜叉再也不能保護你了,以后你要乖乖的。”
以后你要乖乖的,我知道你后面還有話:以后不要再闖禍了,犬夜叉不在了,不能幫你收拾爛攤子了……犬夜叉,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后,桔梗十分乖了,乖乖地坐在孤島上,乖乖地看著滿天繁星,唱你最喜歡的歌,你說桔梗的聲音猶如天籟,你說桔梗的歌聲能讓人忘卻煩擾,可是為什么我忘不了?我忘不了父王看我時嘆息的眼神,我忘不了你化作泡沫卻對著父王說:不要桔梗知道,告訴她我遠行了……
“你怎么了?”殺生丸的聲音似乎從天外傳來,金色的眸子像太陽般照亮了我。
我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又一次摸著他的臉,他沒有躲開,任由我摸著,只洞悉地說了一句:“難過就哭出來。”
風在耳邊呼呼地刮著,我們還在森林上空飛翔。
“殺生丸,如果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會怎么辦?”我執拗地盯著他的眼睛。
會怎么辦?殺生丸若有所思看著天空,一陣失神,喃喃說道:“我不知道……我不想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我不想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淚水終于涌了出來,伏在殺生丸懷里,迎著風,我大聲哭泣:“我不想失去父王,我不想失去犬夜叉,可是他們卻都因為我而死,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殺生丸你告訴我該怎么辦才能得到救贖?”
殺生丸緊緊抱著我,一只手覆蓋上我的頭發他仿佛在安慰我,又仿佛在安慰他自己:“桔梗,好好活著,朝希望活著。”
是的,活著,畢竟我們還都有希望。我看著天空第一次覺得它是那樣的藍,就像我們的家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