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徐徐吹來,那個在暗中做法的人沒有出來,這樣更是危險。我警惕地抱緊了天生牙,它也仿佛察覺到危險,放出光芒形成一個結界,將我嚴嚴實實地包裹好。
一朵云彩遮住了月華,漆黑中,一股不詳的感覺撲鼻而來,我咬緊牙齒,瞪著前方,我雖然傳承了人魚族所有的力量,可是力量沒有蘇醒,只有天生牙的結界保護著我,如果那個施法的人法力很高,我只能束手就擒。
“桔梗。”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殺生丸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才松了口氣,迎了過去他,可是看到殺生丸的面容后,我感覺自己的臉變得僵硬起來,殺生丸那失望的神情如一道刺,深深地刺進了我的心里。
強打起精神,我故作高聲:“殺生丸,京都不止這一座山吧?我們去其他地方找。”
他卻是平靜地點點頭,爾后抱住我朝西山方向飛去。
滿天黑云,遮住了漫天月光,直到最后一絲黑暗彌散開來。殺生丸的眼神愈加冰冷。燕山沒有鈴的蹤跡,西山也沒有。當我們滿懷希望地奔赴到京都最后一座山——月泉山時,剩下的就只有絕望,鈴的感覺就那樣消失在空氣里,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站在月泉山頂,殺生丸的雪色長發迎風飛舞,我遠遠望著他的背影,是如此哀傷,如此落寂。他什么都沒說,僅僅稍稍抬頭,看著黑暗的天空。可是這樣的他讓我心里不由的疼起來。我又一次讓他失望了,從開始到現在,我一次又一次給了他希望,卻又一次又一次讓他絕望。
鈴,你在哪里?
淚水涌進眼里,我固執地揚起頭,不讓它們流下來。迷蒙中,犬夜叉溫暖的笑容蕩漾開來,他靜靜地看著我,無言的眼里似乎在提示著什么,如同一絲曙光,照亮了前路。
“殺生丸,快,快帶我回到燕山!”我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大聲喊道。
他眼里滑過狐疑,看我認真的樣子,便沒有吭聲,只將我抱在懷里,化作光圈,迅速飛向燕山。
臉貼著殺生丸的胸膛,我抬起頭,看見月亮終于破云而出,默默地祈求著:“月神,請你保佑桔梗這一次沒有猜錯,請你保佑他們能夠重逢。”
我看了一眼那棵歪脖子樹,冷冷一笑,回頭對殺生丸說:“你的天生牙借給我用。”
殺生丸點點頭,揮手間,天生牙便躺進我的懷里。
我抽出天生牙,對準樹下的某一個地方用力砍下。一瞬間,那棵樹仿佛被什么指引著,長長的樹枝變成尖銳的利器,齊齊朝我射來。哼,我果然沒有猜錯。
殺生丸一個旋轉,將我抱起,舉起左手,揮出一條綠色光鞭,光鞭所及之處,那些樹枝紛紛落下。但是更多的樹枝迅速填補了前面的空隙。殺生丸也發現了這一點,瞇起眼睛,突然朝那棵樹飛了過去,他已經知道只要找到樹心所在地,殺了樹妖藏身的地方,這棵樹就死了。眼看殺生丸的光鞭就要將樹心洞穿,我急忙扔出天生牙,一劍將樹心插住,阻止了殺生丸殺死樹妖的打算。
從殺生丸懷里下來,我說:“殺生丸,你相信我嗎?”
他沒有說話,僅僅是下巴微微點了一下。
我走到樹前面,手放在天生牙的劍柄上:“你已經被我識破了,還不打算出來嗎?”
樹慢慢舞動著,從樹干上浮現出一張驚恐的臉,他冷汗直下,卻又憤怒地瞪著我。
果然如此,我冷冷地問:“你為什么在這里守著結界的入口?”
樹妖扭曲著臉,哼了一聲:“我不知道!”
“既然已經讓我看出來封靈陣,你以為還能瞞得了我嗎?”我將天生牙又往下插了一下。
“你!”樹妖明顯受不了這鉆心之痛,口中依然掙扎:“哼,你這個人魚的敗類,有什么資格說我?你現在可是在妖界十分出名啊,整個人魚族都因為你奪取了人魚傳承的力量死光了,你的能耐那么大,將一個族都滅了,我區區一個樹妖怎能瞞的了你?”
我愕然地看著樹妖,手開始顫抖,幾乎握不住天生牙。他說了什么?我奪取了人魚的傳承之力?我滅了我的民族?眼前仿佛出現了我的族人,他們用憤恨的眼光看我,他們的下體已經化作泡沫。
“不——”我瘋狂地叫了一聲,一個踉蹌朝山谷躍下。
不,我沒有,我沒有。明明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似乎殺生丸也厭惡地看著我,那分明是犬夜叉的臉啊……
你為什么要害死我們?
你為什么要害死我們?
你為什么要害死我們?
耳邊全是族人的聲音,我拼命捂住耳朵,不是,不是,不是的。
“桔梗!”一聲冷喝,我突然清醒過來,又是陣,我竟然兩次陷入這個樹妖的陣里。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拉上山谷,殺生丸的眼里一片怒火,他將我放下,手一揮,光鞭狠命抽著樹妖的身體。
“你抽不死我的,你也不敢殺我,想知道那個小丫頭在哪里,就乖乖將你的鞭子收起來。”樹妖扭曲著身體,奸笑著說。
他說的沒錯,我無奈地拉住殺生丸的手說道:“殺生丸,不要殺他,封靈陣只有他能解開。”
殺生丸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樹妖,開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一個小小樹妖敢在我殺生丸面前放肆。”他的光鞭抽在樹妖身上,毒液深入樹妖的身體,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殺生丸,眼里全是恐懼。
“你……你是誰?為什么能看穿我的封靈陣?”
“哼,你不配知道我是誰!”光鞭繼續抽打著樹妖,殺生丸越發用力。
我突然明白了殺生丸的意圖,可是這樣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能抗過去嗎?
似乎感覺到死亡的來臨,樹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曲著臉瘋狂喊叫:“原來你是西犬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