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輕言聽那人敘述楚越帶著寧上陌借住在他家裡的情形,不禁問道:“難道,那女子就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試圖離開過?”
那人搖頭說道:“她好像身體不好,我們進去送飯的時候,都是看到她朝裡躺在牀上的,除了進出門的時候,沒有看到她站起來。”
明輕言聽這話,不由心一沉。
如此看來應該是楚越給寧上陌下藥了,所以她一直處在半昏迷狀態(tài),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所以不會求救,再加上帶著面罩,因此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不過既然前幾天還在這裡,那麼可以確定他們還沒有離開皇城,一定在某個地方躲藏著。
於是他立刻吩咐在人全程暗中搜查,只要有疑似的情況都要過去查看。
同時,還鼓勵全程繼續(xù)舉報。
很快他們再次得到有關楚越他們下落的消息。
在靠近城南的某戶人家,遭到楚越的威逼,被迫讓出自己的房子給楚越,而他們一家人只能到親戚家住。
明輕言等到得到消息,趕過去。已經(jīng)是人去屋空,楚越他們在已經(jīng)不在那裡住了。
看來楚越很警覺,如今全城搜捕全城舉報,他不敢在一處停留太多的時間,只是吃一頓飯,或者是睡一晚而已。
在靠近城門的位置發(fā)現(xiàn)楚越和寧上陌的最後行蹤,明輕言猜測他們可能要出城。 因此立刻派人在城南門附近搜尋。
果然得到了消息,某戶人家有人看到進去一男一女。
明輕言得到消息不敢怠慢,立刻帶著人過去。
等他們叫開門進去的時候,楚越已經(jīng)帶著寧上陌從後門走了。
明輕言知道他們走不遠,便命人循著他們可能走得幾條去繼續(xù)尋找。
竟然沒有任何結果。
楚越跟寧上陌就像忽然失蹤了似的,不見一點蹤影。
明輕言猜測他們很可能出城了。至於怎麼出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於是在城南門外開始繼續(xù)搜捕,追出去五百里都沒有楚越和寧上陌的蹤影。
明輕言只能猜測他們可能還在城門口附近藏著。寧上陌處於半昏迷狀態(tài)他們走不遠也走不快。爲了躲避追捕,楚越只能暫時就地藏著。
他命人在南門附近搜尋,果然看到他們的蛛絲馬跡,就在南門旁邊的一座山丘上,有篝火的痕跡,還有一些骨頭,應該是什麼人在這裡烤什麼東西吃過。
最後在山丘一處山洞裡,找到了楚越和寧上陌。
楚越見無處可逃對明輕言說道:“放我們走,若非我就把她殺死。”
明輕言冷笑一聲:“你能把她殺死?你倒是癡情一次次冒著危險來找他。”
楚越聞聽不禁哈哈大笑:“相爺,你可是吃醋了?我當然能殺死她。既然我得不到,那麼我會把她毀了,如此你也得不到不是?再說,她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我也不喜歡她做我的王妃,只是想把她毀掉而已。”
聽他這麼說,明輕言眸色一沉,冷聲警告道:“你不要亂來,否則你也活不成。”
楚越揚聲笑道:“我已經(jīng)被你們害慘了,在西涼國也是父皇的階下囚,我正好再也不想回去了,好不容易逃出來,誰還會再進火坑?既然你不給我活路,倒是好替我自己了結我,真是感謝你。不過請求你,能不能將我和上陌的屍體葬在一起?反正你將來會有續(xù)絃的丞相夫人,就把她的屍體讓給我好了。”
他就像是瘋了一樣,嘮嘮叨叨的說著,挑釁著明輕言的底線。
明輕言知道他是故意激怒他,也不生氣,淡然的對他說道:“你休想,等你死後,我會將你挫骨揚灰。”
楚越聞聽不禁無奈的嘆口氣,“既然不能商量,那麼我只能和上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至於以後怎樣,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說完,他彎腰將躺在他身邊的寧上陌從地上扶起來,攬在懷裡。
只見寧上陌雙眸緊閉,氣色倒是還好,應該是被點了睡穴。
明輕言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然後暗暗忖度怎樣將她解救出來。
他能確定寧上陌不是被用藥了,她面色證明她只是睡了。如此,只要解開她的睡穴,或許她就能醒來,掙脫楚越的控制。
不過楚越將她護得很緊,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們,因此也不能替她解開睡穴道,心中不禁有些焦灼,冷聲問道:“你想怎樣?”
楚越嘆口氣,恨道:“不想怎樣,你若是不能放我們走,我就先殺死她,然後跟她同歸於盡,反正我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
說著,他將刀子架在寧上陌的脖子上,刀子壓進肌膚,伸出一絲鮮紅的血跡。雖然寧上陌在睡夢中,可是依然疼的皺起了眉頭。
她的表情落在明輕言的眼睛裡,他不禁心抽搐一下,跟著疼的緊。
連忙出聲說道:“你不要亂來,把刀子拿到,一切好說。”
見他終於鬆口,楚越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捨不得她受傷。
“給我們兩匹快馬,讓我們離開大凌。”
“不可能!”明輕言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你休想,放你走是我最後的底線,你休想將陌兒帶走。”
“那,你就等著看她如何死在你的面前吧。”說著,楚越毫不猶豫的將刀子刺向?qū)幧夏暗母觳病?
“不要!”明輕言驚叫一聲。
就在刀子要刺進寧上陌胳膊的時候,楚越手停住了,冷笑:“怎麼?捨不得?那就乖乖送我們走,否則我先將她的胳膊刺殘,大不了以後我養(yǎng)著她,當她的胳膊。你不是也將利箭刺進拓跋燕靈的四肢嗎?”
明輕言聞聽這話不禁眸色一沉,沉聲問道:“你跟拓跋燕靈一起來皇城的?”
楚越冷笑一聲,“難道不可以嗎?我們兩個被你們害慘了。都原本是尊貴的皇子皇女,可是如今呢?不但衆(zhòng)叛親離,而且還面臨著無處立足的地步,就不能結盟找你們報仇嗎?”
“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非要破壞別人的幸福,難道不要爲此付出代價嗎?”明輕言搖頭笑道:“你們竟然將自作孽不可活的後果算在我們的頭上,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不知道,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如今對你們來說只是時候到了而已。”
“不要說了,反正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什麼話都別說了,給我們兩匹快馬,讓我們走,我還能保證寧上陌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好地。而且我也會像北蒙皇帝那樣承諾你,若是將來她生下孩子,你若是想要,就送給你,你若是不想要我會像親生父親一樣愛他,跟我自己孩子一樣的待遇。”楚越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威脅他。
明輕言聞聽不禁出聲問道:“你曾經(jīng)到過北蒙?”
“上陌在哪裡我就會在哪裡,我已經(jīng)蟠桃出西涼,有她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楚越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笑意,好像寧上陌跟他心心相印似的。
明輕言心卻驀然沉重,楚越也知道北蒙皇帝想要娶寧上陌爲妃,那麼他更不會對她放手的,她如此好,讓天下男人都爲之瘋狂。
“你不會得到她的心,她愛的是我。”他必須要打破他的幻想,讓他明白自己的分量,免得對寧上陌想入非非。
“無所謂,我只要能得到她的人,她能給我生一堆孩子就好。其實,只要她成了我的人,她的心就會給我。即便是想離開我,也要想想我們的孩子吧?女人其實很容易得到的,不是嗎?”楚越邪惡的笑著:“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過得多恩愛,每晚,她都柔情似水的伺候我,還表示我要比你強裝有力多了,能帶給她你不能帶給她的幸福。”
“夠了,閉嘴!”明輕言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知道楚越說的都是假的,他只是過嘴癮,氣他而已。但是儘管如此,他依然很生氣,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對他心愛的夫人意淫,羞辱。
“這就受不了了?你要慢慢習慣。”楚越冷笑,“趕緊給我們兩匹快馬,否則她就橫屍你面前,你的孩子豈不是也性命不保?這是你想要的嗎?想借我的手殺死她嗎?”
說著他又將刀子橫在寧上陌的脖子上。
明輕言怕他再次做出傷害寧上陌的事情,只得出聲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不能傷害陌兒。”
楚越見他終於答應放他們走,很高興的點點頭:“那是自然,我會對她像對我自己生命一樣珍惜,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當然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你的兒子。哈哈。”
他的話,很刺耳,明輕言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讓人給他們牽來兩匹快馬。
旁邊的墨白很是擔心的問道:“真的要給他快馬嗎?如此,上陌豈不是被他帶走了?”
明輕言朝他點點頭,“給!”
墨白無奈只得讓人把馬牽來。
楚越見狀得意的笑道:“明相果然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將來我會告訴你的兒子,你是如何送給我們快馬,將上陌送給我,然後讓我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