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回到府中之后,心力交瘁,沒有多長的時間便一病不起,在此期間,壽王也曾經來過好幾趟,想來探望寧王,可是都被寧王擋了回去,不是寧王不想見壽王,而是他覺得自己愧對壽王,無顏見自己的愛子十八郎的面。終于在開元二十九年的冬天,寧王與世長辭了。
壽王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特地去向李隆基請求,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同意自己以兒子的身份送別扶養過自己的寧王,李隆基同意了。于是出現了壽王與以兒子的身分與寧王的親生子女一起守靈的情景,在整個祭奠活動中,哭得最傷心的莫過于壽王了,但是人們弄不清楚,他那滿臉的淚水,有多少是為寧王而流,又有多少是為了自己而流的?但人們都看到的是,整個儀式結束的時候,壽王傷心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到自己的兄長去世了,李隆基心中著實難過了一陣,吩咐高力士準備,自己要親自去寧王府去祭奠自己的兄長。到了寧王府祭奠一番之后,李隆基賜予自己的兄長“讓皇帝”的稱號,以報兄長讓位之德,等回到皇宮之后,李隆基的心里卻覺得一陣輕松,因為阻擋自己納楊玉環最后的一塊攔路石不存在了。
壽王對發生的這一切都毫無思想準備,他既憤怒又痛苦,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己的生母武惠妃已經去世了,連從小養育自己的寧王也走了,自
己的靠山已經倒了,從此而后再沒有人支持他了,因為他的母親武惠存妃在世的時候為了讓自己當上太子,無所不用其極,弄得自己和諸皇子的關系是異常緊張,所以自己發生了這種事,非但沒有一個人來安慰自己,相反的倒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看笑話,看自己最后會落得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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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也明白玄宗不僅僅是自己的父親,更重要的是大唐明皇,當朝的天子,掌握著一切的生殺予奪的大權,天子要做的事都是對的,不允許也沒有人敢阻攔。他看史書,史書上經常寫父親為了權力而殺自己的兒子,可是為了女人難道就不會這么做了嗎?壽王知道,如果和父皇抗爭,那將是很危險的,非但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反而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保不住。所以壽王也只好強忍淚水聽之任之,可是最令人痛心的是,他在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合力擁護父皇決定的樣子,臉上還得掛著笑臉,這樣的資味兒誰能體會?后來有一位詩人曾經寫過這樣的詩:龍池賜酒敞云屏,羯鼓聲高眾樂停,夜半宴歸宮漏永,薛王沉醉壽王醒。這個醒字用得多么傳神,但壽王又醒得多么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壽王妃度為女道士,玄宗的目的達到了。而且現在滿朝之中再也沒有人敢隨便議論他追求楊玉環的事兒了。為了能夠隨時看到楊玉環,就令人在大明宮內修了道觀,以名“太真觀”。這樣,
就可以讓玉環公開的住在宮里了。
玄宗以各種方式培養與玉環的感情,盡量轉化公公與兒媳之間的關系。在太真觀里,玄宗與玉環談天說地,說古論今,談得最多的當然還是音樂舞蹈,有時還有詩歌。談得投機高興的時候,玄宗還會親自奏上一曲,或陪楊玉環一起跳舞或為楊玉環擊鼓伴奏。玄宗會彈奏多種樂器,如彈琵琶、吹笛子。尤其是他擊鼓最為出色。玉環很欽佩玄宗的多才多藝,她沒想到大唐明皇除了治國,還懂藝術,不僅會演奏而且還會奏曲,并且樣樣精通,水平高超。
玄宗對玉環非常有耐心,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對玉環的寵愛已經超過了以往的任何嬪妃。玉環度道不到一年,玄宗待她的禮數就已經如同當年的武惠妃了。而玄宗以前的嬪妃,則往往要等待好幾年才能得到專寵。玄宗親切的稱玉環為太真妃,宮里的人們則稱玉環為娘子。
玄宗怕玉環寂寞,就常帶她出入許多公共場所,如宮內宴會,接見文學侍從等。
有一回,玄宗約見文學侍從,并為他們略備酒宴,同他們盡情的談論文學、詩歌、藝術。當談到李白的時候,玉環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悄聲問玄宗道:“但不知哪一位是李學士呢?”玄宗放目四望,卻沒有在人群之中發現李白的影子,不免有些奇怪,問道:“今天李學士為何未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