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我也感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一些,追出門外,正遇到巡視到這里的唐昧和焦信,唐昧到:“明日便要參加漢成帝的大壽,公子為何還不去歇息?”
我嘆了口氣道:“看來今晚我斷然是無法入睡了?!?
我招呼他們在長廊上坐下,低聲道:“”明日清晨我想讓你們先護送王妃返回大康!
唐昧和焦信同時驚聲道:“為什么?”
我淡然笑道:“這件事我早已想過,無論明天最終的結果如何,返回大康的途中定然有人對我施以阻殺,我若是和你們在一起,豈不是留給敵人的目標更大?!?
焦信低聲道:“殿下是不是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
我點了點頭道:“明日賀壽以后,我想跟隨秦國使團一起先行返回大秦,這件事只要我們嚴守秘密,無論是我父皇還是左逐流都不會想到我會先入秦境?!?
焦信道:“秦太后已經答應幫助殿下了嗎?”
我點了點頭,此事我早有打算,自從見到晶后以后,更堅定了我跟隨秦國使團悄然離開漢境的念頭。無論五國聯盟的結果如何,晶后應該都會幫我。
唐昧道:“明日讓福娃護送王妃先行返回,我留在這里保護公子?!?
我搖了搖頭道:“我希望你們全部離開,你即便留在這里也幫不上我。有秋前輩幫我,我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唐昧道:“可是那薛無忌……”
我淡然笑道:“這里是漢都。薛無忌再大地膽子也不敢對我下手,我主意已定,明日一早,我便接綠珠出宮,你們護送她先返回大康,對外就宣稱王妃得了急病。”
唐昧還要勸我,焦信道:“唐大叔,殿下的想法很有道理,如果我們都留在這里,目標反而過大,別人更容易掌握殿下地去向?!?
我微笑道,你們放心,若是瓦解五國聯盟之事,我就會堂堂正正的出現在秦國。和他們磋商聯盟之事,若是無法瓦解他們的聯盟,我取道秦國也可以安然返回宣地。
唐昧道:“我們返回康都之后,馬上去秦境接你!”
我點了點頭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只會瀉露了我的行蹤。等到需要你們接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將消息散布出去?!?
我又向焦信道:“雖然王妃是北胡公主,可是也無法排除有人借機下手,歸途之中你千萬要保護好王妃的安全?!?
焦信跪倒在我的面前道:“殿下放心,焦信定然不辱使命。”他不無憂慮道:“可是王妃對殿下情深意重,未必肯隨我們回去?!睆乃脑捴锌磥?,他已經接受了綠珠傾心于我的現實。
我點了點頭道:“我早已相好了理由,她一定會乖乖地跟隨你們回去。”
翌日清晨我一早便前往漢宮將拓拔綠珠接了出來,唐昧和焦信早就在宮門外等候,我將拓拔綠珠撫到車內,她迷惑道:“你一早便來接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我樓主她的香肩,在她櫻唇上吻了一記,輕聲道:“自然是返回大康!”
拓拔綠珠欣喜萬分,雙臂摟住我地脖頸道:“當真!你不參加漢成帝地壽筵了?”她巴不得早日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我微笑道:“我自然要參加他的壽筵,只不過讓你先和唐昧等人離開?!?
綠珠堅決道:“我決不離開。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我做出一副悲傷地模樣,黯然嘆了口氣道:“綠珠……你若是再不回去,恐怕……連你父汗的最后一面也見不到了?!?
綠珠花容失色,驚慌道:“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悲涼:“我剛剛收到你父汗病重的消息,所以……才……”綠珠美眸之中頓時涌出晶瑩的淚水,我心中暗自慚愧,為了讓她乖乖的離開漢境,我只好想出這個主意,恐怕綠珠要傷心一路了。
綠珠失聲痛苦道:“父汗……”
我低聲勸慰道:“我讓唐昧他們護送你先回去,也許還趕得及見到你父汗最后一面。”
綠珠含淚不住點頭,我又道:“我最遲明日便會返回大康,隨后就會趕往北胡?!?
綠珠顫聲道:“你一定要來……”
我重重點了點頭,看到伊人柔腸寸斷地可憐模樣,心中著實不忍,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你放心,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馬上就去追趕你!”
送走了綠珠,我返回驛館,唐昧和焦信仍然為我留下三十名武士,保衛我的安全,他們正在院中準備拜壽的賀禮。秋月寒正在亭中品茶,我向她走了過去,微笑道:“秋前輩早!”
秋月寒點了點頭道:“看你一臉輕松的樣子,好像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
我笑道:“秋前輩目光如炬,胤空無論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您。”
我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輕顏的身影,低聲問道:“輕顏姑娘哩?”
秋月寒道:“她去準備今天的事情了?!彼凉M懷深意地盯住我道:“胤空,你是不是對輕顏有好感?”她這句話問得婉轉,可是我也明白她的用意。
我微笑道:“胤空只是把輕顏姑娘當成我的朋友,并沒有其他的念頭。”
秋月寒淡然一笑:“沒有最好。胤空,我必須提醒你,輕顏乃是縹緲閣未來的傳人。終生必須保持處子之身,你最好不要產生其他地念頭,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我心中不禁黯然,如果秋月寒所說的一切屬實,輕顏肯定要終身不嫁,和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緣分。
秋月寒道:“我當日教你那套‘吐納功’目的就是讓你領悟到無間玄功的訣竅,早日擁有自保之力,可是現在看來你并未能取得我預期的進境。”
我暗自汗顏道:“秋前輩,胤空在這方面下得苦功的確不夠?!?
秋月寒道:“這也怨不得你。在們你看來,一個人得武功就算再厲害,仍舊敵不過千軍萬馬?!?
我嘆了口氣道:“也許是因為胤空心中的雜念太多,始終無法專注其中?!?
秋月寒道:“為政者和我們習武之人畢竟有著太多的不同?!彼蛭业溃骸翱墒乾F在冷孤萱已經知道藏寶圖之事,恐怕你不得不考慮自保的事情了?!?
我點了點頭:“前輩教訓的是,胤空以后會多加努力的。”自從昨晚見識到冷孤萱的一身駭人武功,我心中已經明白,就算自己如何努力,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到達她那樣的境界。
秋月寒遙望蒼穹道:“久久重陽,看來今日我和冷孤萱在鐵旗樓必有一戰?!?
我低聲道:“愿秋前輩一切順利!”
秋月寒道:“冷孤萱的武功和我在伯仲之間,誰勝誰負,還很難說,我只求能夠拖得她一時三刻。讓輕顏順利地取出藏寶圖?!?
秋月寒走后,我回到房間,卻見幽幽已經坐了起來。
我關切道:“你傷勢仍未痊愈,還是躺下休息?!?
幽幽嫣然一笑,她早已換好了衣服,翩然走下床來。在我面前輕盈的轉了一個圈兒,輕聲道:“師伯已經醫好了我的傷勢,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看她的模樣果然和平時無異,我心中暗道:“該不會真的讓輕顏說中。她根本就是和師父串通一氣,故意用苦肉計來損耗秋月寒的功力,不然何以會恢復的如此迅速?”
幽幽微笑道:“你是不是懷疑我故意用苦肉計害師伯來著?”
我呵呵笑道:“這種卑鄙的事情,幽幽姑娘又豈會去做?”心中卻疑竇大生。
幽幽眼圈一紅,顫聲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我,師父要殺我,你又對我如此薄情寡義,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被師父一掌打死了干凈,好過活在這世上,獨自傷心……”
我嘆了口氣道:“我并不是懷疑你,只不過你的傷勢恢復的的確有些超忽想像?!?
幽幽道:“我被師父的玄冥功所傷,師伯乃本門高手,她為我療傷自然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若是存心偽裝何不躺在床上,又何必做出現在這個樣子?”
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是時候該入宮賀壽了。
幽幽道:“今日師父會在晚上壽宴開始的時候前往鐵旗樓?!?
這件事我早已料到,我冷笑道:“你不是說鐵旗樓守衛森嚴,機關重重,你師父沒有拿到我手中的圖紙,她又怎敢只身犯險?”
幽幽黯然嘆道:“那藏寶圖對她至關重要,即便是沒有圖紙在手,她也一定會強闖鐵旗樓?!?
我點了點頭道:“你留在驛館休息,我要進宮了?!?
幽幽道:“我隨你一起去!”
我愕然道:“你入宮做什么?”
幽幽輕聲道:“師伯救我性命,待我恩同再造,我入宮看看能不能夠幫得上她?!?
我心中暗自想到,這幽幽八成是對藏寶圖有窺伺之心,轉念一想,她隨我入宮也并非沒有好處,剛好可以借機查看一下,她到底有沒有騙我。
幽幽看我沉吟不答,以為我不想帶她入宮,輕聲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項達升現在藏于何處?”
我內心一怔,難道這項達升就被藏在皇宮之中嗎?雙目緊緊盯住幽幽。
幽幽笑道:“怎么樣,你帶我入宮,我便將項達升藏身得位置告訴你,我們誰都不吃虧。”
我點了點頭道:“好,不過你入宮之后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吩咐?!?
幽幽姣姣媚媚的地看了我一眼道:“難道你不覺得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嗎?”
幽幽本想女扮男裝作我的隨從,卻讓我拒絕,反正綠珠已經返回大康,我的身邊還缺少一個女伴,幽幽剛好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再說扮作我的隨從又豈能有資格進入皇宮內城?
我帶著幽幽和八名隨從大搖大擺地進入皇城,在城門前經過第一道盤查,首先在司禮處將禮物呈上,然后又經過三道關卡,方才可以進入皇宮內城。隨我同來的八名武士,自然被留在了外面,在外城廣場之處專門設有數百桌宴席供這些隨從食用。
走入內宮,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從宮人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憂傷之意,也許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項達升的事情。
拜壽的地點位于明德殿前的廣場,廣場之上早已聚滿了前來賀壽的人群。
我和幽幽兩人的出場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群的側目,我們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一個嫵媚嬌柔,楚楚動人,一時間不知羨煞了多少雙眼球。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晶后的倩影,她正站在漢國皇族中談笑風生,好像并沒有留意到我的出現。
我向幽幽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幽幽卻挽住我的肩膀道:“莫要忘了,今日我的身份是你的妻子,你豈可將我獨自丟在這里?”
我笑道:“你既然做我一日的妻子,便要盡道妻子的責任,今晚須得陪我同床共枕?!?
幽幽俏臉一紅,正要打我,忽然目光望向遠處,低聲道:“段晶來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桓小卓在兩名侍女的陪同下款款向廣場走來,她身穿白色長裙,外罩金絲鏤空的披肩,云鬢高高盤起,越發顯得美麗不可方物,她在漢國的身份果然非同尋常,出場的派頭不在任何一位嬪妃公主之下,漢成帝對她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一名衣飾華貴的英俊男子已經向桓小卓迎去,卻是幾日不見的李慕雨。他顯然和桓小卓想當熟識,兩人笑著攀談了起來。
我不得不佩服桓小卓的掩飾能力,從進入廣場到現在,她的目光始終未向晶后望上一眼,面對殺父仇人能夠表現出這樣的鎮靜,絕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幽幽酸溜溜道:“你該不會是對段晶有什么想法吧?”
我向她擠了擠眼睛,握住她的柔荑大步向李慕雨的方向走去。
李慕雨停住和桓小卓的交談,微笑著望向我道:“平王殿下來得好早,卻不知今日給陛下帶來了什么禮物?”
我淡然笑道:“李大都督絕對猜想不到!”
李慕雨哈哈大笑起來,他目光盯住幽幽道:“這位姑娘我卻未曾見過……”
幽幽嫣然一笑:“民女身份低微,李大都督又怎會注意到我?!?
我生恐他繼續追問下去,岔開話題道:“李大都督可有我表兄的消息?”
李慕雨皺了皺眉頭道:“昨夜我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城外與劫匪交易,對方并沒有現身?!?
我嘆了口氣道:“不知道表兄現在怎么樣了?”
李慕雨還要擔負今日警界之責,和我又寒暄了兩句告辭離去。
桓小卓一直默默注視著幽幽,直道李慕雨走后,她方才道:“我本來以為平王殿下會帶著王妃同來?!?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幽幽嬌聲道:“在胤空心中,我遠遠要比那個小孩子重要得多?!?
桓小卓不緊不慢地回敬道:“平王的心中只怕沒有任何女人的地位及得上權利二字!”
幽幽笑道:“姐姐差矣,女人和權利又豈能等同?”她故意嘆了口氣道:“再說……只要胤空對我好就已經足夠!”
桓小卓淡然笑道:“這位姑娘不但樣貌出眾,自我陶醉的功夫也是一流?!?
幽幽挽住我的肩膀,姣姣媚媚地將螓首靠在我的肩頭:“擁有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不會陶醉呢?”
我哭笑不得道:“幽幽,我和段國師有話單獨相商,你可不可以去一旁等我?”
幽幽溫柔道:“你讓我做什么,我便會做什么。”轉身婷婷裊裊的向一旁走去。
我和桓小卓來到僻靜之處,低聲道:“我姑母怎樣了?”
桓小卓嘆了口氣道:“還是那個樣子,估計今日是不會出席陛下的壽禮了。”她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今日鐵旗樓的警戒突然增強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我淡然笑道:“這件事情早已和我無關?!?
桓小卓點了點頭道:“能夠脫開干系最好。”她低聲道:“據我所知,今晚壽筵之上,陛下會當眾宣布和四國聯盟之事?!?
我默默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早有準備。
她忽然道:“跟你同來的那位姑娘呢?”
我微微一怔,回頭望去,卻見幽幽果然失去了影蹤,這妖女果然狡詐,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便不知溜到了哪里去了??磥硭龑﹁F旗樓內的藏寶圖仍舊念念不忘,此刻八成是前往那里去了。
桓小卓低聲道:“她好像有些怪異?!?
我并不想隱瞞桓小卓,低聲道:“她是玄冥教的人?!?
桓小卓俏臉一冷道:“你怎么跟魔教的妖女混在一處?”
我正要解釋,卻見薛安潮父子大步向我的方向走來。
我本來擔心桓小卓會被他們父子認出,可是看到桓小卓神情鎮定的樣子,馬上明白,桓小卓在大秦之時,養在深閨,多半沒有和薛安潮父子有過接觸。
薛安潮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和平王殿下居然會在這里相遇。”
我淡然笑道:“薛相國的這個沒想到用得實在妙極,本王也沒有想到昔日的大秦相國如今卻成為了齊國相國,人生真是奇妙!”
薛安潮呵呵笑了起來。
薛無忌卻沒有這么好的涵養。一雙虎目牢牢盯住我,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薛安潮嘆道:“世事滄桑,變化無常,老夫也沒有想到會代表齊國來和秦國結盟?!彼哉Z間流露著得意之色。
我笑道:“薛相國不是來拜壽的嗎?和結盟有何關系?”
薛安潮詭秘一笑道:“平王想必是心知肚明,在老婦面前又何必演戲呢?”
我嘆了口氣道:“薛相國的胸懷畢竟非一般人可以企及,當年秦國如此待你,你居然能忘得一干二凈,真是令本王佩服?!?
薛安潮望向遠處的晶后道:“此一時彼一時,為政者又豈會有永遠的敵人?平王不會到現在連這個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
晶后終于注意到了薛安潮的來臨,淡然一笑。緩步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我留意到薛無忌雙目中怒火大熾,他比起其父顯然還欠缺了不少火候。
我率先恭敬道:“胤空參見母后!”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晶后的這段淵源,所以并沒有感到驚奇。
晶后微笑著點了點頭,美目望定薛安潮道:“薛相國,我們又見面了?!?
薛安潮笑道:“薛某能夠活著見到太后,真是上天對我的眷顧?!?
晶后淡然道:“當初薛相國府邸發生火災之時,哀家傷心了好長時間。”
薛安潮笑容不變,不無嘲諷道:“太后沒有看到薛某的尸體,自然要傷心了。”
晶后微笑道:“現在知道薛相國已經平安無恙,我的內心也寬慰了許多。”她望向薛無忌道:“無忌,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薛無忌強壓心中憤怒道:“托太后的洪福,我還過得去?!?
晶后笑道:“我兄長倡議地五國聯盟之事,薛相國已經考慮好了嗎?”
薛安潮故意看了我一眼道:“太后放心,薛某分得清事情的輕重,任何的事情都不會影響齊國在這件事上地決斷?!?
晶后幽然嘆道:“只可惜影響我決斷的事情實在太多……”
薛安潮有些不明白晶后地意思。微微怔了怔道:“太后的意思是……”
我心中大喜,難道晶后在我的影響下,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如果那樣,我的目的等于已經達成了大半。
晶后并未回答薛安潮的問題,望向桓小卓道:“這位顧娘不知在哪里見過?”
桓小卓恭恭敬敬道:“民女段晶參見太后!”
晶后溫婉笑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去昭陽宮探望皇后,在那里見過你。”
我向她引見道:“段姑娘便是大漢的國師!”
晶后點了點頭,微笑道:“果然是年輕有為,我皇兄地眼力果然不錯?!?
這時幽幽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人群中。我離開眾人向幽幽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聲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幽幽詭秘的一笑,附在我耳邊小聲道:“自然是做一件讓你開心的事情!”
我正要追問。
卻見前方一陣騷動,許多人都露出欣喜之色。
幽幽輕聲道:“你的表兄看來已經找到了。”
我心中大喜。原來幽幽剛才是去將項達升給放了出來,我低聲道:“你究竟將他藏在什么地方?”
幽幽微笑道:“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幫廢物搜來搜去,偏偏想不到去搜查皇宮內部?!?
我低聲道:“多謝你了?!?
幽幽輕聲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還給你一個人情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廣場之上鼓樂齊鳴,漢成帝和我的姑母長詩在一干宮女侍衛的陪伴之下,來到廣場的高臺之上。因為項達升平安無事,詩姑母的臉上也恢復了笑意。我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漢成帝的身上,他今年五十歲,中等身材,面白無須,相貌清癯,耳闊極長,按照我從諸葛小憐那里學來的一點相術,他應該福澤深厚。事實也正是如此,大汗能有今日的興隆局面,和他的運氣也密切相關。如果不是大康大秦連年征戰,哪里能夠輪得到他異軍突起。
漢成帝走上高臺。漢國文物百官全都拜服在地上,高呼萬歲,聲音響徹云霄。每到這樣的時候,我內心之中總會感到一陣無法遏制的激動。終有一日。我會讓所有人都拜服在我的面前。
漢成帝開始了一番慷慨激昂的獨白,我們這幫賓客足足在烈日下傾聽了將近半個時辰,幽幽在我身邊不時跟我耳語,時而發出輕聲的淺笑,我這段時間過得倒不寂寞。
好不容易捱到他的高談闊論結束,列國使臣紛紛送上賀禮,禮物早已經過司禮處拆封檢查,確信沒有異常,才會呈現在漢成帝夫婦的面前,念到送禮人的名字,送禮人只需要來到御前,將預先準備好地賀詞宣讀一番即可。
輪到我的時候,我大步走到御前,朗聲道:“侄兒胤空恭祝姑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對他的恭賀我有些言不由衷,自然不會在賀詞上下一番苦功。
漢成帝哈哈大笑道:“胤空!你姑母時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夸大康地年輕一輩之中數你最為出色!”
我微笑道:“姑母過獎了!”
長詩姑母道:“我娘家地諸位侄兒之中,胤空最得我心,我這孩兒不遠千里過來拜壽,可是我卻聽說有人想對他不利,今日本宮也不怕掃了大家的興致,有句話先放在這兒,若是有誰趕動胤空的一根汗毛,我絕不會放過他!”
我也沒有想到姑母會當眾講出這番話來,心中暗喜,這句話不但是說給薛無忌那幫人聽,也是旁敲側擊得針對漢成帝。
漢成帝何其狡詐,焉能聽不出皇后的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尷尬笑道:“皇后哪里話來,在我大漢的疆域之內,何人敢對胤空不利?如果有人敢如此做,朕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我這才在地上拜了三拜:“多謝姑丈,多謝姑母?!?
敬獻完壽禮已經到了午后,漢宮內為各位貴賓準備好了房間臨時休息,中午的宴席并非是主宴,真正的壽筵安排在晚間。
我和幽幽馬上感覺到了冷清,我們雖說被用貴賓得標準接待,可是明明十人的席位,就坐的只有我和幽幽兩人,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大擺壽筵的目的是和四國聯盟,便是原來安排到我這個席位的賓客也為了避免嫌疑,自行轉到了其他的位置。
我苦笑道:“沒想到我們的人員竟是如此之差!”
幽幽笑道:“錯!是你的人緣太差,人家五國聯盟,你們大康分明已經被排斥在外,偏偏你這個不知趣的家伙還要跑到這里來,能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我笑道:“兩人吃上這么一大桌倒也不錯,管這么多作甚,晚上還有一頓,我們吃飽喝足再說!”
雖然說得輕松,我內心之中卻忐忑不安,晶后雖說過會重新考慮聯盟的事情,可是始終都沒給我明確的答復。
按照我所得到的消息,今晚正式壽筵開始之時,他們就會當眾宣布五國聯盟之事,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看著幽幽悠閑自得的樣子,我反倒奇怪了起來,這丫頭今日不知怎么轉了性子,對她師父的事情只字不提,那藏寶圖似乎也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難道她真的對我動了真情?仔細一想,應該沒有這種可能,以我對她的了解,這次不知又盤算著什么鬼主意。
輕顏今晚會潛入鐵旗樓,秋月寒到時候也會給她掩護,按照幽幽的說法,今日冷孤萱和秋月寒之間必有一戰,這場決斗的勝敗將決定藏寶圖的最終歸屬。
整個下午我都在迷惑和思量中渡過,其間想去找晶后,方才知道四國的貴賓都被安排在儲恩宮歇息,外人不得打擾。我越發是坐臥不寧,看來只有等到晚上才知道晶后確切的決定。
好不容易捱到了黃昏時分,幽幽拉著我去廣場看表演,許多藝人正在廣場的四周準備晚上慶賀所需要的焰火。
“胤空!”身后一個親切的聲音叫道。
我回過身去,卻是剛剛脫離劫難的項達升,這兩日的折磨讓他顯得有些消瘦,可是精神仍然很好,身體應該沒有什么大礙。
我裝出異常激動地樣子沖了過去,緊緊握住他的雙手道:“表兄,你總算回來了,這兩日我真是擔心死了……”做戲就要做足,我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項達升有些感動的晃了晃我的雙手,低聲道:“我倒沒有什么事情,多謝表弟關心了?!?
想起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我心中不禁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