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呂溫侯前來,蕭某不曾遠迎,實在失禮。不知溫侯叫我所為何事?”蕭一看似輕松的和呂布聊天,手卻在背后向一個侍衛(wèi)示意著,那名侍衛(wèi)看到蕭一示意。在同伴的掩護下悄悄的離開了。
呂布站在原地沒有動,“即知失禮那就把你項上人頭給我當是賠禮吧。”語氣極其輕松就好像是在問蕭一要一個不值錢的東西一樣。
蕭一微笑著,“這可就要讓溫侯失望了,一這顆人頭雖然不值錢,但一留著它還有用處暫時不想給別人。”
這時呂布手下健將侯成也在呂布身后上了城樓。一看到蕭一,急忙準備上前去殺了他。可是呂布卻一把拉住了侯成,這一切都被蕭一看在眼里,蕭一冷笑道,“溫侯怎么不讓這位將軍上前呢?”
侯成也同樣疑惑的看著呂布,呂布笑笑。蕭一何許人他再清楚不過了。暗箭殺董卓,轉板毀成廉。自己如果不把他當成勁敵對待的話,只怕就會成為他扮豬吃老虎的又一個犧牲品。呂布有生一來第一次對一個書生如此,他不向前。因為他知道此地兩軍正在混斗,蕭一就算有機關也不會發(fā)動,因為沒有一種機關能在殺敵的同時還不會誤傷自己人。呂布望著蕭一,他在等,就如高手對決時,雙方都不動等著對方露出破綻一樣。呂布在等蕭一露出哪怕一絲驚恐的表情。
蕭一也沒動,因為他也在等。和呂布不同,他的等待是裝給呂布看的,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保持從容,呂布才會不敢輕舉妄動。也只有拖住了呂布,己方的士兵才好離開這危險之地。說白了,蕭一現(xiàn)在玩的就是空城計。
兩人就好像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笑呵呵的望著對方,這可把侯成急壞了。“主公,讓末將打頭陣看看這廝到底有何詭計?”這次呂布沒有阻擋侯成,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蕭一,他希望借侯成這塊石頭看看蕭一的水到底有多深。
看著侯成沖自己殺來,蕭一無法淡定了。那可是真家伙,自己怎么當?shù)米 1贿@莽夫一攪自己的計劃徹底打破了,莫非自己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死了。想到這里蕭一不禁一皺眉,而這一動作正好被呂布看到,呂布二話不說提戟就刺,其勢之快居然趕超了侯成的大刀。侯成一擊尚且躲不過現(xiàn)在又來了個呂布。
就在蕭一感嘆吾命休矣時,一個侍衛(wèi)大喊“保護先生。”把他往后一推,畫戟刺穿了那個侍衛(wèi)的胸膛。其余人沒有上前去找呂布拼命而是急忙護著蕭一往后退,“蕭逸山,留下命來。”呂布將畫戟從那名侍衛(wèi)身體里抽出,帶著己方的士兵向蕭一追去。
侍衛(wèi)們一邊護著蕭一,一邊和呂布爭斗。一時間死傷嚴重,就在侍衛(wèi)死傷過半時,蕭一停在了一排刀板面前,那是在一人半高的木板上插滿刀刃做成的刀板。蕭一停在那里轉過身來對著呂布怒斥,“呂奉先,你殺我兵士,現(xiàn)在我就為他們報仇。”
在蕭一的一聲怒喝下,那些刀板居然動了起來。呂布看看四周,自己追的太緊居然沒有注意到附近城墻之上居然只剩下自己的士兵了。而那刀板看來就是蕭一的后招,不能讓他退到刀板之后,呂布這樣想著身形如電沖向蕭一,“嗙”一聲巨響,方天畫戟在呂布的神力推動下居然刺穿了一臂厚的木板,在蕭一的面前停了下來。可是終于還是因為長度的問題再沒有辦法向前一寸。自己卻被不停向前的刀板逼退。
塞門刀車,這是那些刀板的官方名稱。以前部的刀板為攻擊手段,由士兵在后面推動它行走。這在中國古代可是守城利器,專門用來在敵軍奪取我方城門或城樓后反攻壓制敵方所用。當然我說的古代并不是漢代,只是蕭一的穿越硬生生讓它提前幾百年橫空出世。而且第一戰(zhàn)就是對方天下第一武將。
刀車并排向前壓縮著呂布部隊的陣行,但有遲疑的聯(lián)軍士兵就會掛在刀車之上。呂布看著這些怪物向自己逼來,一戟劈去可是卻沒有劈開刀板,這倒激起了他的蠻性,一戟插在了刀車底部,然后雙手用力一掀。居然把那輛刀車給掀下城去,可是就在呂布氣喘噓噓時又一輛刀車補上了空缺。更要命的是不知何時,自己的身后也出現(xiàn)了一排刀車。
現(xiàn)在前后被堵除了跳進城里摔死,就只剩下順云梯返回一條路。可這一條路卻也不那么容易,兩側的刀車似乎不打算給他思考的機會快速的向他沖了過來。呂布看看只怕自己還沒退回云梯就已經(jīng)成了板上釘肉了,這時侯成突然大喊一聲沖向自己正面的刀車,其他聯(lián)軍士兵也跟著他向刀車發(fā)起了沖鋒。
“侯成你欲死焉?”呂布不敢相信的看向侯成。
“主公還有爭霸大業(yè)未完,不可有何不測。侯成愿替主公一死。”說話間,侯成已經(jīng)裝上了刀車,上面的刀刃順理成章的刺穿的他的身體。而他以生命為代價的沖鋒也讓刀車頓了一下。
“主公快走。”其余的士兵也學著侯成展開了自殺式?jīng)_鋒,這是真正血與肉的碰撞。所有人明知會死,卻無半點遲疑,只為了能讓自己的主公逃出生天。呂布看著那一個個慷慨赴死的部下,不禁落下英雄淚來。他仰頭止了止淚水,“諸位兄弟,你們的大恩呂布永生銘記,待攻破許昌,呂布一定親手殺了蕭一,血祭爾等。”說完頭也不回往云梯跑去,退下了城樓。
城樓各處陸續(xù)的出現(xiàn)了塞門刀車的身影,守軍們借助著如此利器,正一寸寸的收復失地。張遼和典韋原本正殺的難分難解,可是不斷有聯(lián)軍士兵向這里靠攏使得他們無法施展。張遼喘著粗氣指著兩側正靠近的塞門刀車道,“此物莫非也是那蕭一所為?”
典韋以戟駐地點頭道,“那還用說,我義弟可是神通廣大,如此小技不足為奇。”
“嘿,說的好像是你做的一樣。蕭一厲害與你何干?”
“張文遠,你這是刻意找死呀。”典韋這樣說可是并沒有攻擊張遼,張遼也不甘示弱,“怎么?說到痛處啦,要不要再來一百回合?”張遼說的輕松可是手臂傳來的酸軟告訴他,自己只怕五十合內就會被典韋打敗。這時身后傳來了鳴金聲。張遼舒了口氣,“丑鬼我軍鳴金,某要歸營了。有本事你句追來。”
誰知典韋卻很是大方的一揮手,“你去吧,二弟說過窮寇莫追。我不會攔你的。”
張遼笑罵了一句,“好你個典惡來,居然也會挖苦人了。你給張某等著,來日攻城某一定來取你丑頭。”
“你還是回去好好練練再來吧,莫倒是被典某殺了心中不忿。”這兩位居然打出交情了。
戰(zhàn)爭的殘酷在于它在一瞬間開始,卻不會在一瞬間結束。它就像一把大鋸不停的拉扯著,不同的就是鋸齒下掉落的是木屑。而戰(zhàn)爭下凋落的是鮮活的生命。戰(zhàn)爭的雙方就像是不同的顏料,都在想方設法把對方染成自己一樣的顏色。而不管是誰吞噬了誰,這一過程中難免的會出現(xiàn)再也無法回復成原來顏色的顏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犧牲。在之后的幾天里,守軍和聯(lián)軍之間每天都有較量。土地的顏色被染了又染,似乎再也無法回復到原來的顏色。聯(lián)軍數(shù)度登上城樓,而守軍也曾數(shù)度擊退聯(lián)軍。幾天的廝殺,城墻還是城墻,軍營還是軍營,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的犧牲者都在增加,而同時增加的還有傷員。
看著滿營的傷員躺在那里卻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蕭一一陣心疼。他走出軍營往刺史府走去,路上正好遇到了荀彧。
“文若來的正好,一正有事找你。”
“彧正好也有事找逸山,不過還是逸山先說吧。”
“我想開一家醫(yī)院。”,
“醫(yī)院?”荀彧奇怪的看看蕭一,逸山那來這么多奇怪詞語呀,“逸山說的醫(yī)院可是醫(yī)館?”
“是,也不是。”蕭一拉著荀彧解釋道,“醫(yī)院就是由官府出資,聘請一批大夫坐堂。而此些大夫不管有無病人都要在那里。我們可以將大夫分為三班,每四個時辰輪一班。這樣可以保證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這樣病人也不會擔心沒人照顧。”
“逸山說的我倒是懂了,可是這個醫(yī)院和醫(yī)館有何區(qū)別?”
“當然有了,第一,現(xiàn)下醫(yī)館多是如買賣一般白天應診,晚上關門。可生老病死之事誰又能保證它只白天發(fā)生?第二,醫(yī)館因為看診的人多所以無法面面俱到,看病之事大多只是開藥讓病人回家自服,但情況有變時才來復診。而那時多有無力回天之事發(fā)生,而醫(yī)院可以留宿病人,隨時觀察病情變化。交班之時也可交代下一班的大夫。這樣就算病情有變也可及時施治。第三,醫(yī)館大夫獨自看診所以得到的事一家之經(jīng)驗。而多有大夫鄙帚自珍,使得醫(yī)學之事無法得以發(fā)揚。而醫(yī)院聚起一起自然可以使他們之間互相交流,互補不足。使醫(yī)學進步惠及于民。第四……”
蕭一正和荀彧談著醫(yī)院的好處,陳宮卻得到了一個對他們只有壞處的消息。軍中斷糧了,這還是陳宮無事時發(fā)覺似乎多日不見糧車到來所以去問糧官,糧官告訴他自己正要稟報。原本應該是兩日便有一趟糧車運糧到此可是自己已經(jīng)四天沒見糧車了。陳宮這時才意識到中了敵方釜底抽薪之計了。而郭貢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叫嚷著要退兵。陳宮急忙攔住他,說是自己已經(jīng)有了計較。最遲明日就可見分曉。
蕭一說完了醫(yī)院的好處,荀彧連連點頭。此策甚好,逸山每一個提議都是如此天馬行空讓人琢磨不透,又是潤物細無聲。醫(yī)院一出不單能提高百姓身體素質,還能為主公得一愛民的美名呀。
“文若說有事找一,不知是何事?”說完了自己的構想,蕭一詢問荀彧。
“正是,彧要告訴逸山的是,城中柴火盡了。”
于此同時,陳宮得到了他苦等許久的消息,城中柴火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