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章 虎步關右
“蘭將軍,姚戰曹軍大捷。”費禕午捏紙書信小公處講了大帳,“孝起陳震先生書信在此。”
陳震次出使西涼,看破曹操詭計。不但間接的救下了馬騰一命。更讓馬騰將計就計襲下了長安。可從說在馬騰乃至整個西涼軍中。名聲極好。是以去年戰起,劉備便再次派他出使西涼。如此,常往來於成都、西涼之間,自從二月起更是留駐在了西涼軍中。
“操先以輕兵挑掇,持至羊後,激戰良久,西涼兵疲乏。乃縱虎騎夾擊,大破之陳震的這封書信中對上邦會戰描述的極爲詳盡,其中不乏精闢之言。直刺西涼軍不足之處。
“才損失了兩萬騎,看來是沒傷到根本。
西涼軍戰敗,劉憲一點都不感覺意外,十萬兵疲馬乏的西涼軍若是能頂住二十萬曹軍新銳的進攻那纔是怪事。“上將軍,西涼軍上邦戰敗。翼城之圍將不戰而解,我軍是否也該後撤了?三將軍所在歷城距離上邦僅有三百里,曹操若遣出虎豹騎”費禕沒有親眼見過虎豹騎。只是聽說過這支天下強軍的聲名。不過他知道不管是劉憲、魏延還是剛剛提兵趕來的黃忠亦或是還遠在歷城下的張飛,對虎豹騎的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聞聲虎豹騎,劉憲眉頭就是一皺,“立刻讓翼德撤軍,再派人去問楊駒,他到底願不願歸附?”眼中閃出一股厲色,劉憲實在沒耐性也沒時間耗下去了,“本將軍沒時間再和他廢話,明白的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
楊駒,武都氐王,部衆近兩萬戶。
“至於那個宋建,休要理會。一個無知匹夫竟敢稱號“平漢”若非相隔太遠,我即提兵斬了他。”不到隴西還真不知道什麼叫“藏龍臥虎”區區一個氐族,單在這巴掌大的地方就有兩個氐王,且最西頭的那個宋建,更是讓人目瞪口呆。此人是與王國、北宮伯玉、李文候等在同一時間崛起,至今幾乎有三十年,屯聚棲罕,自號“河平漢王”還膽大妄爲到下置了文武百官,讓第一次聽到這事的劉憲都驚掉了下巴。
這樣“大逆不道”的人物,不管是劉備集團還是曹操集團,都萬不能收留。即使他比楊駒識趣的多。
“再遣斥候、探騎到戎丘一帶打探。一有曹軍動向立刻回報。”按理說曹操解了翼城之圍後,莊當趁勝追擊馬韓的。可此人頭腦不能以常理度之,劉憲是深怕他腦子一抽分出一支軍來截斷了氐道、秋道,到時把張飛被堵在了隴西郡,那他可就想哭都來不及。“讓翼德燒了格重,輕兵後撤,五日內必須退抵下辨。”
對於曹操,劉憲不敢有一絲鬆懈,更不敢冒險。有陽平關在,己軍本已經是穩立不敗之地,幹嘛還和他們死掐不放。
然而這只是劉憲個人的想法。並不代表曹操也是這般想得。而事實上與劉憲的避戰相反,曹操對漢中的興趣遠勝過西涼。
金城郡,榆中。
曹操大軍在翼城屯紮兩日後。即傾兵進襲榆中,此地乃屬涼州中樞。得了此城南可下秋道,攻袍罕而取陽,北可進溫圍,入武威腹地,向西順涅水能直取允吾,向東即是天水。駐守此地成公英抵抗半日即後棄城而去。卻是事前定好的決意。
韓遂、馬騰二人一守允吾,一守姑減,任曹操大軍在外折騰,就是死守不出。終究曹操是要離去的。到時候大軍出城,失去的城池轉眼就可復得,只要十幾萬兵馬還在,馬韓的根基就不可動搖。
“承相,今若耀威允吾、姑減。則西涼必爲之震動,屆時驅兵張掖。既可懾迫敦煌、酒泉二郡。馬騰、弗遂之根基短日內即便無法動搖。卻曳可剪枝除蔓,瓦解其威勢。”司馬懿樓兢業業給曹操打了五年工,此時終於有些功成名就了一承相主簿,權不可謂個不可謂低。
“哦,這麼說仲達是不贊成此時回師了?”曹操臉上笑呵呵的,眼睛看向了賈詡,餘光再瞄了瞄位子向後移了很多的夏侯淵。
他是估摸著自己在司隸準備下的攻城器械,此刻順著渭水應該已經到陳倉了,所以急著調軍轉回去攻打漢中。而且夏侯淵也多次請命,請求再次獨立領兵一雪前恥,曹操看得出夏侯淵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對於夏侯淵他是全身心信任的,就看著他施展吧,不過是五萬兵而已。
再轉回話題上,曹操眼中,金城、武威二郡的重要性與漢中是完全不能相比的,除非是能一戰而斬殺了馬騰、韓遂,武是在攻下允吾、姑盛後大軍還有餘力清掃西涼諸羌。否則便是不顧傷亡的拿下了允吾、姑盛。也是無濟於事。
馬韓二人在羌族中都有著極爲崇高的聲望,只要他二人不死,一聳高呼立刻就有無數羌人替他們賣命。雖然聲威是比不得從前。
辛辛苦苦拿下的西涼,轉眼就就會再次落入他手。
曹操知道靠手下的二十多萬兵馬攻下金城、武威,再掃平西涼諸羌。不太現實,也沒那麼長的時間供自己消耗。所以,他此次作戰纔會對漢中情有獨鍾,把漢中該做主要目標。
陽平關是座險關,可自己也準備了不少器械,不見得就沒一絲攻克的希望。而拿下陽平關之後,漢中
而要是得了漢中,曹操想怕就會樂不吱聲,拿下了漢中不但意味著雍涼再無南再之威脅,能放心大膽的對西涼馬韓用兵,且緩過手後還能持續不斷的對西”用兵口劉備軍在”蜀的有利地勢,轉眼間就可消減了一半。
失了漢中,劉備的威脅就不再是真正的威脅!曹操很清醒的看到了這一點。
只有聯手西涼軍的劉備軍,纔會嚴重威脅到長安的安全,他們兩方聯起手的實力絕不是涼州、雍州兩部曹軍可抵擋的。但若是單一的劉備或單一的馬韓,他們對西線曹軍卻都構不成太嚴重的威脅。
所以這一戰的目標就是在這兩家的中間砌上一道牆,阻斷他們的所有聯繫。爲以後傾盡全力消滅其中一家做好準備。
這堵牆,曹操選擇把它砌在漢中。
目的很明確,選擇的目標也很精明。馬騰、韓遂後勁十足,在西涼羌族不擺平的情況下,只要打不死他們,給他們微微的留下一口氣,用不了多長時間二人就可重新復起。而劉備軍則完全相反,他的強悍就強悍在現有的這些兵馬上,如果現存的這十幾萬川中兵馬折損大半,那麼三五年內劉備軍就只能困守西川一地而無力外出。
所以,出兵漢中,成功固然可喜可賀,失敗的話也能拼掉劉備的一部分兵力,從而爲雍州贏得一個緩息的時間。
曹操知道,自己的一切念想都是建立在一個虛幻的條件下一拿下陽平關。若是陽平關沒有拿下,那麼自己的一番期望就將化作泡影。成了名副其實的野望。
但他就是願意賭一把,賭自己能拿下陽平關。便失敗了,曹操也有把握,靠那著些器械,和佔據地利的劉備軍拼個。兩敗俱傷。
“允吾、姑盛路遠而城堅,大軍征伐於此,必困頓城下而圖廢錢糧”不若大軍迴轉漢中,此地遣一偏師駐衛足以。”賈詡七七八八的繞了一大堆,都是屁話,爲的不過是給曹操找一個回師的藉口。
果然,曹操聽了開懷一笑,當即應允,乃封典聳中郎將降官了夏侯淵爲軍師,率軍五萬進駐守榆中,自己領大軍回師上邦。欲經武都道取下辨而就陽平關。
“夏侯淵引兵五萬駐守榆中?”劉憲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色,西進本該是曹操此戰的主題,可如今卻僅讓夏侯淵引了區區五萬人馬守在榆中。顯然他是放棄了繼續西進的打算。
大軍主力所對非是西涼而是漢中。劉憲真是沒想到,曹操竟然真在打漢中的注意,難道他以爲憑二十萬兵馬真就能破得了陽平關?
張飛閬中兵四萬兵額有缺,魏延漢中兵五萬含之前劉憲出斜谷那兩萬兵,兵額所缺不少,黃忠新軍大營一萬兵員全額,關平無當飛軍一萬兵額有缺,就整的建制而言漢中此刻已經集結了十一萬兵力,佔了川蜀總兵力的六成還要多,便是減去征戰折損的數目,人馬也有九萬多人。
以陽平關之險固,大軍在手,糧草在握,何懼他二十萬大軍?
曹操熟知兵法,焉會想不到這點?
劉憲疑惑歸疑惑,可一應的戰防準備卻是一樣不落全部準備到位。
隨著榆中撤軍,曹軍此次西征的主戰場似乎已經轉移到了漢中。然無論是劉憲亦或是曹操,再甚是允吾的韓遂,全都沒有想到一伴隨著曹操的離去,再次獲得獨立領兵權的夏侯淵立刻就爆了,而且是無與倫比的災害式爆。
典軍中郎將,夏侯淵現在的頭銜,是陳倉失守的責罰。不但他一個。朱靈、路招、韓浩、夏侯尚,夏侯淵所部中的主要將領除了夏侯德外。這一次是是全軍覆沒。
榆中城,夏侯淵駐地。
一張碩大的地圖上,隴西戰局一目瞭然。
“韓遂兵多,允吾城固,以我軍之兵力很難取勝。是以我意突擊長離諸羌夏侯淵並沒有用商量的口氣來,而是直接一副下命令的口氣。“長離諸羌中的青壯多在韓遂軍中,得知老家被襲必歸來相救。韓遂若擁兵自守,便要捨棄長離羌人,如此失去羌人支持,其勢孤力單不說,也無力再翻起什麼大的風浪來;而若前去援救,就必須出城與我軍橫野一戰
所謂攻敵必救,夏侯淵這一招就是打在了韓遂的七寸上。
從陳倉失守後,他就在等著一個能一雪前恥的良機,但要一雪並恥就必須得到領軍權,爲了這個他甚至親自去求了曹操。
雖然很可惜這個機會落在了韓遂這裡,但爲了出氣,爲了一個泄憤。夏侯淵甚至在曹操面前都沒提起這個破綻,只是一個勁的下保證。
“大將軍,長離尚在棲罕的西面。我軍欲擊長離,就必須先解決棲罕。或是說軍糧。大軍可翻山繞道而攻,糧道卻是不成。”朱靈聽到長離這個地名後,眼睛當即就是一亮,但細細考慮之後又覺得糧草這一漏洞太過致命。
宋建雖讓人可笑,但他麾下漢人、先零羌、謹中義從等有近二十萬衆,全力動員之後兵馬過四萬,顯然不是夏侯淵這五萬人馬短時間內可解決的。
糧道不同,長離諸羌便是無恙!
“到了長離還怕沒糧?。夏侯淵冷冷一聲,撇著嘴不屑地
“夏侯德,你率一萬兵屯駐榆中。看守軍資器械。”沒有丁點的猶豫,夏侯淵再次把夏侯德留了下來,誰叫全軍上下都被降了職 唯獨她一人沒有。“餘下衆將各自回營。火點起兵馬,隨我進軍長離。”雖然狠了些,卻很實用。到了長離燒殺搶掠一番,不僅可以解決糧草問題,還能打亂韓遂的軍心,到時候橫野一戰,正好全部拿下。
“大將軍”夏侯淵由鎮西大將軍,貶做了典軍中郎將。可他麾下兵將卻依舊習慣以大將軍稱呼。路招也是一員老將,打起仗來不但考慮進攻,還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如韓遂出城追擊又該如何?”曹操大軍已經去了,韓遂手下還有七萬多鐵騎,敵我兵力再次顛到。
“韓遂、馬騰連榆中就能棄守。可見其膽量。這些日子周邊地界遍佈的都是我軍斥候探騎,韓遂眼線根本透不過來,對我軍情報一無所知。他又如何敢貿然出兵。要知道,憑他的兵力若是被承相大軍給套住。就是勒不死他也能要他錄層皮。沒有確切消息,他是不敢出城的。”
軍隊中夏侯淵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一旦他下了決心,做部將的就只有俯聽命的份。路招嚥了口吐沫,雙拳一抱,轉身離去。拼就拼把,反正是一把老骨頭了,若能再搏一把,這亭侯也該往上邁一步了。
而且,從都督一下貶做了折衝將軍。生生的降了一級。此次大軍彙集時,在老朋友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哎!”
路招的這番心理,夏侯淵、朱靈、弗浩等都是深有同感,否則夏侯淵脾性再烈,也不敢特意隱瞞曹操,雖然他也有把口風露出去。
二品的鎮西大將軍啊,一下這變成了五品典軍中郎將,雖然前面掛了個軍師稱號。得以再次領兵,可臉面上真是火辣辣的。
“叔父”見朱靈、路招等將都已經退出,夏侯德有些諾諾的向夏侯淵稟道,“小侄有一想法”伏在夏侯淵耳邊就是一陣密語。
“好,有膽量。”夏侯淵拍案大好,讚賞的目光毫不保留的投向了夏侯德,“你就放膽去做,便是敗了也無妨。”能有此膽識,當然值得培養,一萬兵馬又算得了什麼。
洲叔父。”能得到夏侯淵的讚賞,夏侯德頓時就覺得精神一振。胸脯都不由自主的挺高了一些。“末將這就下去準備。”卻是說到了軍務。
當日午時剛過,帶足了乾糧的四萬大軍就一路疾行的直奔大夏,此城乃是袍罕的前衛。
等過了一個多時辰,夏侯德率軍八千同樣出了城池,行軍方向卻是韓遂大軍駐守的允吾。
“啪”又是一聲碎裂聲。允吾東城摟的一角,四五個破裂的陶碗堆積在一起,陣陣輕微的酒香從哪裡升起。
“主公,末將只帶本部兵馬。半個時辰內定提夏侯德狗頭前來敬獻。”成宜一臉憤恨的望向城外。聲聲難聞入耳的咒罵聲氣得他滿臉通紅。
“主公,我軍尚有七萬餘,何懼他五千步卒,末將乞命,出城殺了那個碎嘴的狗賊。”馬玩腦門上青筋一蹦一蹦,已然氣的不行了。
韓遂略有些心動,眼睛不由的望向城外。他坐在城門樓內,居高望遠到也罷那五千曹軍步卒看個親切。
“主公,末將也乞命
“末將乞餘…”
看到韓遂有一絲心動,已經受夠悶氣的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樑興等六將紛紛請戰。
眼看著就有大戰一場的趨勢,成公英慌忙勸道:“主公,萬萬不可啊!”
“古來征戰,何有聽過五千步卒挑釁七萬鐵騎的,這其中顯然有詐!”成公英,韓遂之心腹,文武全才堪稱是一時之傑。更難得的是他對韓遂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從無二意,是以深受韓遂信賴,算是韓遂的軍師,軍中的二把手。
“我軍一出,他必然扭頭就跑,定是引去埋伏處”成公英話還沒說完,腦門青筋直跳的馬玩已經叫道:“步卒那有跑得過騎兵的,我出門就砍了他。”
“城下曹軍戰甲精良,行伍整齊。顯然是曹軍中的精銳,你部四千騎就是能破的了,也不是一日半會兒的工夫。
若是糾纏在一起,曹操大軍趁機攻殺來,救你是不救?”
“罷了”韓遂拔了擺手,制止住了爭吵,“我及遣快騎出去打探。等有回報再做理論!”
“韓遂匹夫,快快出城”三合不斬你與馬下,爺爺掩面自別,就羞愧我家祖宗
陣陣喝罵依舊傳來,那爲的夏侯德更是讓樓中之人如吃了蒼蠅一般。
“豎子恨恨的咒罵一聲,韓遂怒哼一聲。
“報”報”不多時,還不到半個時辰,一個探騎飛奔進東城樓。“稟主公,城外十里處山坡現曹軍埋伏,人數不詳
“下去吧”韓遂揉了揉自己的腦門,“無我軍令,一律不得出戰。”說罷甩手下了城門樓,徑直去了城中府邸。
今天就一章了,聯衆,也算沒少多少字。見諒,見諒!,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