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遼觀望城下護城河情況的同一時刻,漢王劉璟也在數(shù)百名‘侍’衛(wèi)和將領(lǐng)的陪同下,在一座山丘上視察這項耗時一個月的引水工程。
法正對自己的這項引水工程也極為得意,不僅在于他成功地利用地形引走了護城河水,同時還截斷了曹軍斥候的查探,使壽‘春’曹軍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漢軍的企圖。
他指著遠處剛形成的新湖泊對劉璟道:“那邊在光武帝時代就是一片湖泊沼澤,后來水源斷絕,便漸漸干涸,現(xiàn)在微臣又重新將它恢復(fù)為湖泊,估計數(shù)月后,將最終形成方圓千頃的新湖泊。”
劉璟馬鞭一指數(shù)里外的逍遙津道:“新湖泊會不會又和逍遙津連為一體,從而給護城河補充水源?”
“不可能,逍遙津和合‘肥’城的地勢都比較高,湖水只會向地勢較低的巢湖流去,而不會流向逍遙津。”
劉璟點點頭,對眾人笑道:“當年將合‘肥’城修建在高處,就是為了防止巢湖水倒灌淹城,現(xiàn)在卻形成了護城河水被引走的被動局面,估計張遼去年修建運河時也始料不及。”
甘寧也笑道:“殿下說得對,這就叫有所得必有所失,其實我倒希望合‘肥’城修在低洼處,那樣我就可以乘船殺入城內(nèi)。”
眾人皆大笑起來,劉璟見眾人士氣高漲,個個磨拳擦掌,準備大舉攻城,雖然他知道曹軍也有了強大的蜂弩,但無論如何,他必須要攻打城池,‘摸’清守城曹軍的虛實。
想到這,劉璟當即令道:“諸君請做好準備,三天后攻城!”
眾人士氣高漲,皆轟然答應(yīng),每個人都對攻下合‘肥’充滿了信心。
..。。
三天后,合‘肥’護城河的水已經(jīng)流盡,北城和西城的護城河河‘床’已漸漸變得干硬,已經(jīng)可以在河‘床’中奔跑,這時,漢軍四萬大軍已集結(jié)在西城和北城外,盔甲明亮,刀矛如林,黑壓壓的軍隊鋪成三片巨大的方陣,在軍隊中可以看見云梯、巢車和攻城槌等等大型攻城武器,巨大的巢車儼如巨人一般矗立。
張遼騎馬在城頭上疾奔喝喊:“檢查投石機,檢查弓弩,準備迎戰(zhàn)敵軍!”
他已經(jīng)感受漢軍騰騰的殺氣,他知道,漢軍的第一次大規(guī)模攻城即將到來,張遼奔至北城,上萬守軍在忙碌地準備,將一桶桶火油搬上城頭,緊靠在內(nèi)側(cè)‘女’墻邊,蜂弩所用的鐵質(zhì)箭匣也碼放整齊,數(shù)十架巨大的投石機吱嘎嘎拉開,三萬曹軍已在四面城墻上嚴陣以待。
劉璟就立馬在北面數(shù)里外的一座高地上,注視著漢軍即將對合‘肥’城發(fā)動的進攻,這時,一名司旗官上前稟報:“啟稟殿下,午時三刻已到!”
午時三刻是殺人的時間,也是攻城戰(zhàn)的啟示,劉璟戰(zhàn)劍一揮,厲聲喝道:“出擊!”
“咚!咚!咚!”
巨大的戰(zhàn)鼓終于敲響,低沉的號角聲響徹大地,漢軍大將魏延率領(lǐng)兩萬漢軍從西城出戰(zhàn),他們儼如‘潮’水般向干涸的護城河涌去,手執(zhí)盾牌,推動上百架數(shù)丈高的云梯,一個個奮勇爭先,喊殺聲震天。
數(shù)萬漢軍士兵在‘激’烈的戰(zhàn)鼓聲中奮勇向前奔跑,后面則有千余名執(zhí)法士兵壓陣,兩萬軍隊殺氣騰騰,向城池掩殺而去。
劉給又派大將王平率兩萬大軍進攻北城,西城和北城聯(lián)合,形成了四萬大軍圍攻合‘肥’城,數(shù)百架攻城梯、巢車、投石機‘混’雜在大軍中,四萬大軍密集如蟻群,浩浩‘蕩’‘蕩’,鋪滿了合‘肥’城外的曠野。
護城河已經(jīng)沒有了防御作用,河‘床’并不深,不到一丈,漢軍士兵搭上了數(shù)千塊木板,使士兵和大型攻城武器都能夠順利上下河‘床’。
戰(zhàn)線迅速推進,前鋒距離城池只有三百步,這時,城頭上的曹軍開始反擊,數(shù)百塊巨石呼嘯著從天而降,在漢軍人群中翻滾,血‘肉’橫飛,慘叫聲響徹河‘床’。
‘轟!’一輛巢車被巨石擊中,巢車在空中開‘花’,巨木‘亂’飛,尸體騰空,巢車轟然散架,又一架體格龐大的攻城云梯被擊中,梯子砸斷,云梯巨大的身子栽倒,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接二連三的巨石砸進人群中,凄厲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巨大的恐懼使?jié)h軍開始士氣下降,一些經(jīng)驗不足的漢軍士兵調(diào)頭要跑,魏延早有準備,千名執(zhí)法士兵執(zhí)刀在后面壓陣,上百名逃出進攻大陣的漢軍士兵被砍翻在地。
魏延揮刀大喊道:“生死由天,給我攻城!”
無數(shù)漢軍士兵被戰(zhàn)場的殺氣所‘激’勵,紛紛大喊大叫向前沖鋒,隨著西城漢軍推進到城下,雙方的弓箭戰(zhàn)爆發(fā)了,五千曹軍藏身在正墻和馬墻的垛口兩邊向下放箭,合‘肥’城墻上有‘射’箭口,可以用城垛為掩護。
城下漢軍以仰角向上‘射’箭,漢軍則以人多密集而占據(jù)優(yōu)勢,雙方箭如密雨,在天空織成一片黑‘色’的箭網(wǎng),漢軍傷亡慘重,而曹軍士兵也傷亡加大,不斷有人中箭慘叫墜城。
在密集的箭雨中,漢軍沖上護城河‘床’,向城墻靠近,護城河前方還有一條深兩丈,寬兩丈五的大型壕溝,但對漢軍卻毫無意義,他們搭上長達三丈的木板,使護城河失去了防御作用。
幾十架大型攻城云梯搭上城頭,士兵們密集如螞蟻般向上攀爬,喊殺聲震天,城頭上的火油傾瀉而下,隨即火箭‘射’下,頓時火焰騰空,無數(shù)漢軍士兵瞬間成為了火人,紛紛慘叫著從梯子向下跳去。
西城頭外到處是熾烈的火焰,濃煙滾滾,但烈火依然無法擊潰漢軍攻城的意志,士兵們依舊不顧生死地向城頭攀爬,和曹軍廝殺。
北城外的進攻的進攻也同樣‘激’烈萬分,十幾架巢車轟隆隆開到了,漢軍的巢車是由數(shù)百名工匠臨時制作,比原來軍隊的巢車稍顯粗笨,行動緩慢,每一輛巢車都要用數(shù)十頭牛拖拽。
巢車高四丈,與城頭平齊,當巢車抵達城墻,會放下搭城板,使巢車上的士兵可以直接沖上城頭。
第一輛巢車一步步攻向城墻,上滿滿載著一百二十名漢軍士兵,人人手執(zhí)長矛和盾牌,下面還跟著兩百余人,一齊向上‘射’箭。
巢車慢慢靠近城墻,離城墻不足五十步了,張遼盯著巢車靠近,回頭大吼道:“石砲準備!”
曹軍的十架石砲開始發(fā)揮威力,石砲實際上就是一種超大型的‘床’弩,石砲體長一丈,弓臂長一丈五,用牛筋或者麻繩做弓弦,安置在專‘門’修建的砲臺之上,由十名士兵‘操’縱,用絞盤上弦。
石砲發(fā)‘射’一種打磨光滑的石彈,重約五六十斤,‘射’程可達七十步,有專‘門’的士兵負責測距瞄準,主要就是用來對付巢車。
“來了!來了!“士兵們指著慢慢靠近的巢車紛紛大喊起來。
八名士兵推動長長的絞盤桿,巨大的弓弦被吱吱嘎嘎拉開了,扣在弦鉤上,一名士兵將一顆石彈喂進了‘射’槽,這時,張遼親自趴在弓弩上,緊盯著望山,大喊:“向東偏半刻!“
石砲后面的地上畫有刻度,士兵們抬起石砲向東移動半刻。
“好了!”
張遼大喊一聲,從石砲上一躍跳下,又盯著巢車看了片刻,大吼道:“發(fā)‘射’!“
兩名士兵猛地拔出弦鉤,只聽‘咔!‘一聲巨響,一顆石彈從‘射’槽內(nèi)強勁飛出,呼嘯著向五十步外的巢車‘射’去。
‘轟!‘地一聲巨響,漢軍巢車被石彈擊中,一根柱梁斷裂,巢車劇烈晃動一下,卻沒有散架,又繼續(xù)向前行動。
“再來!“
張遼大喝一聲,十名士兵再次上弦喂彈,方向卻不用調(diào)整,又是一顆石彈強勁‘射’出,再次擊中巢車,連續(xù)兩次中彈,一條綁縛在巢車主梁上的皮帶終于斷裂,巢車瞬間傾斜坍塌,一百名士兵慘叫著摔了下去。
城頭的曹軍士兵頓時歡呼起來,張遼卻臉‘色’凝重,漢軍的攻擊強度大大超過了他的意料,盡管漢軍的巢車被曹軍石砲一一擊垮,沒有發(fā)揮出威力,但漢軍的攻城戰(zhàn)還是給合‘肥’城帶來了巨大的威脅。
這時,一名牙將奔至張遼身旁,高聲道:“將軍,用蜂弩吧!敵軍攻勢太猛了。”
張遼卻緊咬嘴‘唇’沒有吭聲,蜂弩的箭矢太昂貴,他們只裝備了一千只箭匣,三萬支鐵弩矢,一旦用完,他們就沒有補充了。
盡管漢軍攻勢如‘潮’,但直覺告訴張遼,現(xiàn)在還不到動用蜂弩的時候,他咬牙令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用蜂弩。”
城頭上曹軍‘射’箭如急雨,密集地‘射’向漢軍士兵,盡管用盾牌遮擋,但還是有大片漢軍被‘射’倒,不過漢軍隊伍太密集,他們雖然沒有攜帶投石機,箭矢發(fā)揮的威力也不大,攻城梯卻十分犀利。
數(shù)百架攻城梯搭上北城城頭,鐵鉤掛住墻垛,一萬余漢軍先鋒開始向上攀登進攻,大石和木頭如冰雹般鋪天蓋地砸下,一串串的漢軍士兵被砸中,慘叫著從空中翻滾落地,但又不斷有新的士兵登城沖擊。
漢軍都經(jīng)歷過一個多月的模擬攻城,戰(zhàn)術(shù)配合已十分默契,城下,另外一萬漢軍士兵開始用箭反擊,掩護登城,箭矢密集如烏云,向城上守軍‘射’去,城上守軍傷亡慘重,二千余人被箭‘射’中,曹軍士兵被壓在城墻后,抬不起頭來,只能用盾牌掩護,從‘射’擊孔向外放箭。
這時,西城的北段出現(xiàn)了險情,第一批漢軍沖上城頭,開始與曹軍士兵惡戰(zhàn),越來越多的漢軍士兵沖上城頭,西城情況萬分危急。
張遼正好率一千士兵趕來援助,他大吼一聲,揮動大鐵槍疾沖進敵群,他舞動六十斤的鐵槍左右劈打,鐵槍如暴風驟雨,張遼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力大無比,打得漢軍士兵血‘肉’橫飛,腦漿迸裂,漢軍被他的勇猛震懾,紛紛后退,張遼身后的一千曹軍一擁而上,奮勇殺敵,最終將沖上城頭的幾百名漢軍士兵全部殺死。
時間已經(jīng)過去近兩個時辰,攻城戰(zhàn)打得異常慘烈,箭矢橫飛,尸體堆積,雙方都投入重兵,密集的箭矢劃過天空,‘射’上城頭,漢軍士兵攻上城頭,又被趕下去,幾番惡戰(zhàn),合‘肥’城始終屹立,沒有被漢軍攻破。
這時,在遠處觀戰(zhàn)的劉璟見曹軍漸漸占據(jù)優(yōu)勢,漢軍處于不利劣勢,攻城梯和巢車皆損失大半,他不由嘆息一聲,“傳令撤軍!”
‘當!當!當!‘收兵鐘聲終于敲響,數(shù)萬漢軍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攻城第一戰(zhàn),曹軍死傷近三千人,而漢軍卻付出了五千人陣亡的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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