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先生所言,我的命運正如這籠中之鳥,沒有人照顧喂食必然會亡,而脫出牢籠雖然生死未卜,但好歹能自我把握,只是奈何這只鳥卻是只病鳥啊。不過這也讓我想到幾百年前的兩個人,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居外而安啊!”
喂喂,你自己腦補的也太厲害了吧?還有你這后面的話為毛聽起來這么耳熟?對了,這不是諸葛亮被上屋去梯之后說給劉表的大公子劉琦聽的計謀么?當時那貨還非得死乞白賴的說自己后母蔡夫人以及她兄弟蔡瑁要害他,三番四次地對孔明求計策來著啊。
……再等等,好像這妹子之前有說這貨叫啥的吧。是了,公子琦,難不成這家伙就是那個倒霉蛋劉琦?
為什么說劉琦是倒霉蛋呢?這貨的人生簡直就是個悲劇,最開始他老爹是將萬千寵愛集于他一身啊,可是自從去了蔡夫人以后,自從這個蔡夫人的侄女嫁給他二兒子劉琮以后,你沒看錯,反正劉琮也不是她親生的,就算是親身的,那這倆也算是表親,在古代很正常啦。然后一切都變了啊,這個枕頭風真不是蓋的,日吹夜吹,日前日后都吹,劉表就動了廢長立幼的心思了。
要是這貨這是劉琦的話,那就好解釋了,他一口一個“他們”肯定是打著保護幌子的蔡夫人蔡瑁姐弟倆了,說起來他們也真夠奇葩的,看這節(jié)奏是準備把劉琦逼瘋了,劉琮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么?
很無奈啊,史載劉琦又是個孝子,肯定是不好去說他老爹續(xù)弦的壞話的,有什么也只好自己受著,其實這個時候還算好的吧,也只是跟著你看你做什么,起碼還沒有說要除掉你什么的,雖然也是早晚的事。
再往后,這貨更慘,就算是逃到了江夏,也難免被劉備利用,就連后來劉備打下荊州南方四郡以及接南郡江陵一事也都是掛著前荊州牧合法繼承者劉琦的名義來做的啊。甚至還有個說法,他最后是死于劉備的毒手,當然這個不怎么可信,依著對方這會兒身體就不咋地的尿性,幾經波折還能活到六年之后,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林家仁同情地望了對方一眼,心說到底要不要確認一下,確認了以后要不要提醒一下呢?很糾結的問題啊!但是旋即一想,這關自己屁事啊,自己的首要任務可不是管荊州的事情!
就在青年人神采飛揚的覺得自己有辦法逃脫牢籠的時候,內堂傳來一聲呻吟。
“修弟為何叫喊?”青年皺眉表示不解:“我聽人言,張大夫這個五石散可是具有麻痹功效的啊,使人不覺疼痛。”
“也許是條件反射吧。”林家仁一聳肩說道:“這就好比你聞到香味就要分泌唾液一樣。”好險沒說錯成什么“狗看到骨頭直接流口水”,不雅,太不雅了,雖然是個很著名的實驗沒錯啦。
“是啊,習慣了,不痛也會喊,因為看到了,或者覺得自己感覺到了,就像是這個世道一般,習慣了就不想過多改變了,習慣了就逐漸沉默了。”
“其實這里又何妨一喊呢?喊,只為宣泄而已啊。”玲在一旁亦是有感而發(fā),這兩個男人玩深沉,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只是喊了,身體的疼痛或許能夠緩解,但是心靈的疼痛又怎么解救?醫(yī)人當先醫(yī)心啊!”
“兄臺看來是懷有遠志之人啊。”青年又問:“那以你之見,這痛到麻木的世道,又該如何解救?是不顧習慣,任意撕扯,直到血流不止?jié)M目蒼夷,再來縫縫補補,還是讓麻木的更麻木,就像張大夫的五石散一樣,下藥治病,在習慣中潛移默化?”
林家仁心道你誰啊我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要是國家主席什么的問我還可以說兩句。表面上笑而不答,搖頭不語。老子才懶得理你!
男子想了一會兒,一拍腦袋:“……是某未有領會兄臺之意。”林家仁一看難不成你丫又腦補了些什么?“兄臺曾言醫(yī)人先醫(yī)心,治標不治本的方式自然不可取。”
隔在兩人之間的火盆劈啪作響,內堂的聲音越來越響:
“大夫輕些,大夫輕些!”
明明不痛,何以叫的撕心裂肺?所謂習慣,小孩也不能幸免!
“我的弟弟啊,這點苦難算什么?承受不了這些,又怎能承擔起日后咱家偌大的責任?修兒啊,切莫辱沒祖上的威名!”青年朝著內堂吼叫著,似乎是在發(fā)泄情緒,又像在鼓勵他的兄弟。
林家仁深吸一口氣道:“隨心所欲,喊出自己的痛苦,我倒是有點贊成玲說的了。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問問你自己,愿意這么扛著所謂的責任么?”
“嘿,我倒是很想,只是恐怕機會渺茫……不,有兄臺的話,定是另一番場景!”霎那間,青年眼中鋒芒畢現:“所以,還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如若成事,必當投桃報李,荊州半壁也不在話下!”
“哦?這么說你真是大公子劉琦?”林家仁眉毛一抬,半壁荊州?好像還有那么點吸引力的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文武好像都不咋滴,也就尚香姐能用他這樣的人。別看這會兒成功忽悠住了劉琦,但是早晚得露餡的啊。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林家仁能夠一路斗智斗勇幫著劉琦,也貌似斗不過蒯良蒯越這兩兄弟啊。別看這倆是在演義里打醬油的,但是在三國志里,這倆可是有四把刷子的,否則劉表那個荊州牧的位置也不會坐的那么穩(wěn)不是?當然除了這倆,劉表手下還有韓嵩、鄧羲、傅巽等謀士,不過他們水平就沒那么高了。
“沒錯本公子正是劉琦,先生高才,還請助我!”
靠,你個劉琦也不先問問我有沒有主公的,上來就這么干了!
“雖然現在先生還不能有什么高級的官職,但是我敢保證,只要我順利繼承了荊州牧,先生將來在荊州一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
喂喂,不是吧,自己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講了個故事而已,還真有這種天下掉餡兒餅的事?得了吧!還不是讓人幫著賣命的許諾,真成事了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功高震主”這種莫須有的罪名給終結了。當然了,前提自然是能夠成事。
于是林家仁很禮貌的微笑搖頭,表示拒絕。
哥還要回江東找尚香姐,沒功夫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