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路上江東與林家仁、凌統三人并馬而行。
前面有一座大山。
江東指著山說道:“此山名為臨山,是潘臨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據說他有一支山越出身的山賊隊伍,人數三千。盤踞在此一年有余,燒殺搶掠、**劫道,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我也是遍尋吳郡、會稽兩地才找到這里的。”
“這里該仍是會稽境內吧?想不到就在眼皮底下呢。”凌統仰望臨山,竟然也看不到山寨的門圍,想必他們隱藏的很深。
“確實,想要一個人搞定他們,只怕是癡心妄想吧。”林家仁也不得不發出感嘆,這畫者到底是在想什么?
“白日夢的話,不去想不去試著做,又怎么會有實現的機會呢?”江東策馬向前,兩人跟上,“此地的確不簡單,潘臨一族原本就是山越的旁支,甚至更早之前還是宗族,在山越人眼中就沒有比血統更重要的東西了。他們不僅上下團結,而且財富眾多,就連孫權都因覬覦而前來討伐,結果卻是以敗北收場。我曾上去試探,識得路途,山上確實道路交錯容易迷路啊。”
說罷,江東便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那架勢像是要立馬上山。
“現在要去么?”
“不,你先等我幾天,我得山上作畫,順便欣賞欣賞此山之景啊。”
“作畫?”林家仁一瞬間反應了過來:“畫地圖么?要幾天?”
“不急,五日足矣。”——
十日后,林家仁與凌統率所部能戰之兵四百余人行至山寨之外。
“刷刷刷”十來支投矛呼嘯而至,插在了林家仁正在建立的營帳范圍內。林家仁舉目,早就通過崗哨得知有人來攻的臨軍此刻已經把他們包圍了。
“哎呀,真是熟悉的場景呢。”只不過上一回是沒有準備,這一回可是準備的妥妥的。林家仁單臂一揮,隱藏在帳篷和叢林中的弓箭手、刀斧手便跳了出來。
正在叫囂著“沒長眼睛的東西,竟然大搖大擺的上山來了,把輜重糧草留下,然后滾。否則老子一頓亂揍,今天的野獸可就有晚餐了!”的敵人們卻是不慌不亂,短暫的失措之后竟然組織起陣型進行有效的反擊。
不過這群一看就是嘍啰的家伙們,雖然戰斗力超過了5,但是也頂多是6。而且,他們怎么敵得過在山林間泡了一個多月經歷了非人訓練而且底子還不錯的策飛軍?三兩下就給打跑了就是必然之事。
“怎么這么猛?給我撤!”敵人陣中一陣亂箭之后,便一溜煙跑了。
“別追了,這只是試探,說不定有陷阱。”
在終于安頓好之后,策飛軍迎來了第二波攻擊。
“好厲害,這小子好厲害!”
由于凌統的活躍,林家仁幾乎用不著親自指揮作戰,在帳篷里拿著地圖思考著下一步的打算——寨門有三個,離這里最近的那個是防守最薄弱的,是直接推過去,還是用點偷襲什么的?
“咔嚓,咔嚓……”門外不斷地傳來開膛破肚的聲音以及敵人的慘叫,無法繼續思考的林家仁還是從帳中走了出來。
到底有完沒完啊,雖然說暴露行蹤是必然的,但也不用一輪又一輪的打來吧?
第三**擊,臨軍似乎出動了叫的上號的人物。
“報名!”手握長槍上下翻飛的凌統望著突然跑出來拿著個大砍刀的敵人吼道。
“臨山、臨軍、三當家潘禮!你這猴臉是何人?”
“猴臉么……”凌統雖然對于這種稱呼差不多免疫了,但是貌似這個潘禮就是例外:“你凌外公在此!”
這臺詞,好熟悉的感覺……你又六小齡童附體了么,猴子?
長槍,砍刀,激情四溢的碰撞刺耳的讓人只想拼命地堵住耳朵!
鐺!
潘禮的的砍刀差點就脫手飛了出去,他也只能以不可思議的神情觀摩著凌統的下一槍。
“不是……人!”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就這有這么一句了。
連逃跑都來不及,胸前就多了個窟窿。
見到如此血腥場景的林家仁心中無比糾結,好在凌統是自己人,人家說的真沒錯,不是人啊……是猴子嘛!
“好了好了,一直挨打也不是辦法,太被動了!咱們就趁此機會過去,敲門吧!”拍了拍凌統的鎧甲,一團黏糊糊的紅色液體便怎么也甩不掉,把林家仁惡心的不行——
潘臨、潘信、潘仁、潘勇。臨軍的頭頭們目下就站在山寨門口,身后是劍拔弩張只等命令的就可以把對方射成篩子的一眾山賊。
得知潘禮未死(反正就留一口氣了),潘臨拱手道:“還請閣下放過我三弟。”
“哦。”凌統一臉淺笑,“我照做了。”
單槍匹馬而來的凌統放手,潘禮啪地一聲滑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明顯已經身亡。
“你!”感覺自己被愚弄了的信仁勇三人,說話間就要沖上去,哪想凌統早已甩下一句“后會有期”絕塵而去。
“停下!他是一人而來,必有埋伏!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先把三弟埋了吧,咱們有的是機會替他報仇!”
“哼,你們怕死,我去!”潘勇自恃武勇,拍馬沖出。
“老二,你帶著弟兄把他追回來!”
翌日。
兩顆頭顱半兩不少的懸掛在長槍兩頭,這一次來的是林家仁。一個怕刺激氣味而用面巾蒙面的、看不出來是誰的造型。不仔細看還讓人誤以為是昨日的喪門星呢。
昨日的戰斗雖然以凌統的勝利而告終,但也付出了些許代價——凌統的手臂受傷,發力不得,林家仁這才不得不親自出馬。
林家仁扔下長槍,回馬欲走。此舉就是想故技重施,騙他們出來。
此時的草叢中卻突然飛出了十多張捕獸巨網,720度無死角地完全將林家仁罩住,即使他再會躲避也是無濟于事,甚至連同陪他來的十多名士兵一起被撲上來的山賊土匪們連鍋端掉了。
即使是力大如凌統也脫身不得,更何況是武藝近乎與沒有的林家仁。
山寨大門吱呀洞開,一人緩緩走了出來。
居然是——畫者江東!
林家仁不禁大罵:“我問候你全家女性,你怎么會在這?!”
“忘了說了,我也姓潘。”江東笑了起來:“但是我并沒有騙你,江東,是我的表字而已啊。”
潘江東,究竟何人也?